武松也向陆谦拱手:“若不是哥哥带兄弟们来救,我们兄弟早已成了冤魂。
这两人,也请哥哥处置!”
陆谦心中称许,点头笑道:
“二位兄弟说得在理。
像西门庆与阳谷县令这等恶徒,死一千次也不足惜。
但一刀了结,反倒便宜他们!”
“传我命令:明日将这二人绑到县衙门口,当着全县百姓的面,公审其罪,再当众处决!”
“一来为兄弟出气,二来扬我梁山威名,叫世人不敢小看!”
众人齐声应道:“哥哥英明!”
陆谦令喽啰将西门庆与阳谷县令押下,又说道:
“此次攻下阳谷,多亏李庄主与栾教师带领独龙军寨人马。”
“近来独龙军寨修筑关栈,耗去不少银钱。
西门庆家财与县官搜刮的财物,便全部运回独龙军寨,不必上交梁山本寨。”
李应、栾廷玉相视一笑,齐声道:“谢主人体谅!”
“且慢高兴,还有一事,”
陆谦又道,“我军入城之后,若有扰民、抢掠、滥杀者,定斩不饶!”
二人神色一肃,同声应道:“主人放心,进城时已传严令,无人敢犯!”
一夜过去。
次日清晨,喽啰敲锣打街,宣告梁山大寨主陆谦将在县衙门前公审西门庆与阳谷县令,请全县百姓前来观看。
阳谷百姓起初见梁山军破城,吓得闭门不出。
后来见梁山军纪严明,不伤平民、不夺民财,才渐渐安心。
胆大者上街探看,未见军士扰民,消息传开,众人心下大定,陆续走出家门。
县衙前早已搭起高台,台下人山人海。
赛仁贵郭盛性子活络,担任此次公审主持。
他站上高台,清了清嗓子,高声开口。
“各位乡亲!昨日我们梁山兵马前来攻打阳谷县城,不为抢掠烧杀,只为救出自家兄弟!
大家都清楚!那奸徒西门庆勾结武大之妻潘金莲,害死了武大!
我梁山头领武松武二郎,本是来阳谷探望兄长武大,谁料西门庆这厮畏罪先动,勾结县官趁武二郎醉时诬陷,将他打入大牢!
我家寨主玉面判官陆谦得知此事,愤然率众打破县城,擒下这两个恶徒!
本当立刻处斩,但此二人在阳谷作恶多年,必有不少冤情!
因此陆寨主今日召开公审大会,便是让众乡亲有冤诉冤、有仇报仇!
闲话休提,西门庆与狗官现已押到,各位尽管上前控诉!
诸位放心!凡是被西门庆与狗官强占的田产、房屋、财物,陆寨主定会为你们做主!”
郭盛话音才落,无数百姓便争先涌上,怒斥西门庆与知县恶行。
控诉持续近一个时辰,直至陆谦登上高台,承诺将二人强夺的财物地契尽数归还,人声方渐渐平息。
陆谦命郭盛一一宣读二人罪状,随即亲执钢刀,斩下两颗首级!
阳谷百姓见陆谦与好汉们这般替天行道,无不感激涕零。
当场便有上千人哭请入伙,其中有武大故友郓哥,亦有昨日被俘官兵。
虽陆谦再三婉拒,仍有近五百人执意相随。
陆寨主只得命武松、史进精选出三百余名精壮汉子。
却说陆寨主斩了西门庆与知县,满城百姓欢呼不绝。
陆谦言出必行,又命女飞卫陈丽卿与赛仁贵郭盛清查归还百姓被夺的田宅产业。
阳谷百姓得此实惠,人人称颂玉面判官陆谦仁德,无不交口称赞梁山好汉义举。
两日后,阳谷诸事处置已毕,陆谦于县衙设宴庆功。
众好汉推杯换盏,大块吃肉,痛快畅饮。
席间,铁棒栾廷玉深受百姓热诚所动,主动请命留守阳谷,为陆谦镇守此城。
陆谦微微一笑,对栾廷玉说:“栾教师为我梁山尽心竭力,我心中很是宽慰。
只是阳谷县离我梁山各处军寨太远,留在这里,就如同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若特意派人留守,在我看来,实在没有必要。
此事不必再提,今日大家只管开怀畅饮,明日你们便带领兵马,各自返回军寨去吧!”
栾廷玉明白陆谦说得有理,便不再坚持留下的想法。
陈丽卿听了陆谦的话,忍不住问道:“听夫君的意思,你暂时不回梁山了?”
陆谦点头笑道:“夫人猜得不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办完之后再回梁山也不迟。”
武松起身抱拳,恭敬说道:“不知哥哥要办什么事?小弟愿追随左右!”
陆谦笑道:“这事倒与武松兄弟有些关系。
那阳谷县令原本要将你刺配孟州,我正好想起孟州有一对狗男女,不除不快。”
武松问道:“不知是什么人,竟让哥哥如此记恨?”
陆谦答道:“那两人,一个叫母夜叉孙二娘,一个叫菜园子张青,在孟州十字坡下开黑店,做那谋财害命的勾当!我早就想除掉他们,只是一直没机会。
如今正好无事,便去孟州走一趟。”
陈丽卿不解地问:“他们又没来招惹夫君,何必多此一举?”
陆谦看了一眼沙摩海,微笑道:“夫人可还记得我们从沂州回独龙岗时,在飞龙岭遇到的事?”
陈丽卿顿时明白过来,愤然道:“原来那对男女也开黑店?这等恶徒确实该杀,我愿与夫君同去!”
众好汉齐声道:“我等也愿随哥哥同去!”
陆谦笑道:“不过是一对狗男女罢了,何须大动干戈?这次我只带吕方、郭盛、郁保四、沙摩海四人同去。”
见陈丽卿嘟着嘴不乐意,陆谦又解释道:“不是我不愿带夫人同去。
青州府初定,我已请岳父与朱雀七宿前去坐镇。
如今三娘还在独龙岗,梁山本寨只有慧娘一人,我实在放心不下,还需夫人回去帮忙照应。”
陈丽卿撇嘴道:“哼!梁山本寨有金沙滩水寨众头领,杀破狼三关的好汉,还有青龙、玄武等星宿坐镇,更有吴军师辅佐慧娘表妹,哪里用得着我?夫君不愿带我去就直说,何必找这么多借口?”
陆谦哈哈大笑:“我只是不愿夫人风餐露宿罢了,怎会不愿带你同去?”
“既然如此,夫人就随我一同前往,其余众人各自返回本寨!”
“我们也愿随主公同去!”
冰武骑雪痕与七宿骑等人纷纷起身抱拳道。
“你们就不必同行了,武松、史进两位兄弟身上带伤,还需劳烦你们护送他们返回本寨!”
众人见陆寨主主意已定,便不再坚持同去之事。
第二天一早,陆谦与众好汉一一作别。
送走众人后,他准备与陈丽卿、吕方、郭盛等人启程前往孟州。
不料正要动身,忽见一匹快马疾驰冲入阳谷县城。
马上那人赤发黄须、骨瘦如柴,正是附灵零陵上将邢道荣的金毛犬段景住!
他径直催马来到县衙前,一见大寨主陆谦,便急忙翻身下马喊道:“主人!青州急报!……”
“不必惊慌,慢慢说。”
陆谦眉头微皱,扶住段景住说道。
“回禀主人!”
段景住稍缓口气,抱拳禀报:“我们攻下青州府后,朝廷不知何时得到消息!已任命景阳镇陆路兵马总管云天彪为帅,并从各军州调派众多能征善战的勇将,准备再次起兵前来征讨。”
“这消息可确实?”
陆谦皱眉问道。
“这是我探息营头领之一草花蛇李四派人从汴梁传回的消息,绝不会有假!”
段景住答道。
“我梁山如今已有四五座军寨,可曾探明云天彪要攻打哪一处?”
陆谦又问。
“属下惭愧,尚未查明!但请主人放心!初一得到消息后,朱贵都头领已将我探息营所有头领细作全部派出,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
段景住说道。
陆谦沉吟片刻,吩咐道:“别处我倒不担心,还需劳烦兄弟速往沂州府一趟!通知猿臂军寨总管美髯公朱仝,以及沂州知府妙手仁心孔厚,教他们务必严加防范,绝不能给云天彪可乘之机!”
“主人放心,属下这就赶往沂州!”
段景住不敢耽搁,连水都没喝就翻身上马,直奔沂州府而去。
段景住离去后,陈丽卿开口问道:“夫君!既然朝廷又派大军来伐,我们还要去孟州吗?”
“嘿!也算是母夜叉孙二娘和菜园子张青命不该绝!这次就让他们多活些时日,等击退朝廷来犯之敌,再与他们计较不迟!”
陆谦摇头道:“走!先回梁山本寨!”
当初陆大寨主攻下青州府时,青州知府慕容彦达已被霹雳火秦明斩杀!朝廷为何如此快就得知消息?
此处不得不再提一人,便是慕容知府手下的师爷老木!
第二七零回 贵妃哭诉 道君皇帝欲再出兵
话说青州知府的师爷老木,对慕容彦达一向忠心耿耿。
自打从青州城逃出后,老木一直在城外等候慕容知府会合。
谁知最后等来的,却是城头高悬的慕容彦达首级。
木师爷悲痛交加,暗自发誓要赶往汴梁城,将慕容彦达遇害之事上告朝廷,请朝廷发兵征讨匪首宋江。
他定了定神,看见城头飘扬的梁山大旗,心中忽觉不对。
清风山那伙人怎有如此本事攻下青州?就算秦明倒戈,也绝非易事。
木师爷并非愚笨之人,忙到城门处打听,方知破城的原是水泊梁山强贼,并非宋江等人。
听说梁山之主“玉面判官”
陆谦也在城中,木师爷不敢耽搁,快马加鞭直奔东京汴梁。
一路风餐露宿,赶到汴梁时已疲惫不堪。
他直奔皇城,却见宫外禁军林立,守卫森严,岂是一个小小师爷能擅闯?
所幸木师爷带着慕容彦达的印绶,表明身份说有急事禀报慕容贵妃。
经通传后,他终于入宫见到了慕容贵妃。
见到故人,慕容贵妃心中欢喜,赐座后问道:“木师爷不在青州辅佐兄长,为何突然来京,还这般狼狈?”
老木长叹一声,跪倒在地,将梁山攻破青州、慕容彦达遇害之事一一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