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滔也挺槊纵马,三 ** 再施合击之术。
不料董超身后转出武安国与方悦二将。
当下六人六马混战一团,兵刃相击火星四溅。
正酣斗间,薛霸引第四队兵马杀到,高呼:“董超哥哥暂歇,待小弟斩将!”
董超闻声与武安国、方悦虚晃一招,引军便走。
呼延灼三人正要追击,薛霸横鞭勒马喝道:“三个狗官,谁敢与薛霸爷爷决生死!”
这般嚣张气焰激怒了屡战无功的彭玘,挺起三尖两刃刀直取薛霸:“黑脸贼休要猖狂!”
薛霸见状大笑:“来得好!正要借你头颅立威!”
这薛霸手上功夫着实了得,眼见彭玘策马逼近,他猛然抬起左手竹节鞭,顺势一甩。
彭玘躲闪不及,头盔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记!
薛霸右手竹节鞭紧随而至,重重抽在彭玘腰肋间,当即将他扫落马下。
彭玘还未及挣扎,副将混世魔王樊瑞与九纹龙史进早已率领喽啰一拥而上,将他捆得结结实实。
呼延灼见薛霸擒了彭玘,顿时怒火中烧,催马挥鞭直取薛霸。
薛霸身负尉迟恭英灵,全然不惧。
见呼延灼挥鞭杀来,当即双鞭交叉成十字迎战,口中大喝:“你便是那双鞭呼延灼?今日爷爷便与你双鞭会双鞭,看谁更胜一筹!”
两马交错间,四条钢鞭缠斗在一处。
但见鞭影翻飞,寒光闪烁,转眼已过十余回合。
呼延灼虽连战数场,却不见疲态。
见急切间难以取胜,故意卖个破绽。
薛霸趁势进攻却扑了个空,眼见双鞭从天灵盖压将下来,急忙举鞭相迎。
四鞭相撞,火星四溅!
此时后方传来哨响,薛霸拨马便走。
樊瑞、史进也率军斜刺里退去。
呼延灼不甘彭玘被擒,拍马紧追,正遇梁山第五队人马杀到。
只见当先一员女将,头戴珍珠凤尾盔,身披红云甲,胯下赤兔胭脂马,手持梨花古淀枪——正是梁山之主陆谦的压寨夫人,女飞卫陈丽卿!
呼延灼见是女将,冷笑道:“莫非梁山无人,竟派女子送死?”
丽卿闻言大怒,娇叱道:“狗官安敢小觑人!今日便让你见识姑奶奶手段!”
挺枪直取呼延灼。
呼延灼举鞭相迎,二人战作一团。
但见丽卿俏面含霜,一杆梨花枪舞得似瑞雪纷飞,逼得呼延灼全力招架。
转眼二十余合过去,胜负未分。
后军韩滔恐呼延灼久战力疲,急令全军掩杀。
这边陈希真见状,立率二十陷阵亲卫引着喽啰迎击。
霎时间杀声震天,两军混战成一团。
呼延灼久战不下,心焦气躁,双鞭愈发凌厉。
丽卿为显本领,古淀枪沉着应对,转眼又是三十余合,依然难分高下。
梁山人马在陈希真与二十名陷阵亲卫的率领下,个个精神抖擞,勇猛异常,比平日更添几分气力,直杀得官军连连后退!
百胜将韩滔见状,立即挥动令旗,又命中军向前压上!
便在此时,梁山阵后又传来一声呼哨。
陈丽卿闻听,当即抖动古淀枪逼退呼延灼,招呼老提辖陈希真收兵撤退!
呼延灼、韩滔一见,急令官军奋力追赶!
未追多远,忽听梆子声响,早先埋伏在道旁的短命二郎阮小五与活阎罗阮小七,骤然领伏兵杀出!
正面五路兵马也迎头冲来,官军一时措手不及,怎抵挡得住三面夹击?转眼之间,前队人马几乎全军覆没!
那百胜将韩滔在乱军中正自转战,却不知早被女飞卫陈丽卿盯上!
只见小娘子勒住赤兔马,弯弓搭箭,瞄准韩滔胸口要害,一箭射去!
混乱之中,箭中韩滔胸口,虽未中要害,箭上力道仍将他掀落马下!
未等韩滔挣扎起身,早有四五名陷阵亲卫一拥而上,将他擒去!
梁山大军杀得官军节节败退,军师吴用见势,正要号令人马一举击溃官军!
不料呼延灼所率中军、后军之处,忽有铁甲马军撞来!
梁山军的枪箭袭去,尽被铁甲所挡,未能奏功!此时呼延灼与后阵官军将校亦命马弓手回射,一时间梁山军伤亡不少!
吴用见情势不利,急忙传令鸣金收兵!
呼延灼接连失了天目将彭玘与百胜将韩滔,当下也约束兵马,不敢再追。
第八十九回 众好汉大意 连环马逞威
却说梁山泊外一场混战,梁山步军都头领鲁智深被百胜将韩滔冷箭射中手臂,官军亦未占得便宜!
不说前队几乎全灭,那副先锋官天目将彭玘与众好汉连番恶战,本想争功,却被黑脸儿薛霸一鞭打下马来,生擒活捉!
正先锋官百胜将韩滔,也被女飞卫陈丽卿一箭射落马下,生擒而去!
回至营寨,双鞭呼延灼见头阵失利,便唤来未出战的轰天雷凌振,商议道:
“这伙梁山贼寇,确实非同一般,端的兵精将勇!
那贼首玉面判官陆谦尚未现身,只一伙无名草寇便将我前军先锋消耗殆尽!更折了韩滔、彭玘二位将军,实是可恨!”
“呼延将军!末将有一事,不吐不快!”
凌振忽然开口。
“不知凌将军所言何事?”
呼延灼问。
“高太尉既派他麾下两名统制官党世英、党世雄前来助战,前番与梁山泊交锋,呼延将军为何不教他们出阵?”
凌振问道。
“呵呵!凌将军也说那党氏兄弟是高太尉派来的了,其中用意,将军难道看不明白?”
呼延灼摇头笑道。
凌振问道:“将军是说,高太尉不信任将军,特地派那两人来监视?”
呼延灼回答:“是否监视暂且不论,即便是我与党氏兄弟执行任务,若他们阳奉阴违,岂不是会耽误我的大事?”
凌振提议:“不知呼延将军下一步打算如何应对?不如由末将率领炮营先行轰炸一番?”
呼延灼摇头道:“那帮草寇来去无踪,飘忽不定!即便凌将军出手,找不到目标也无可奈何!”
他抚须继续说道:“更何况我这里人马虽多,但大多是从各地调集而来,号令不齐!我已决定,明日交锋不再与他们斗将,直接放出连环马阵冲击!”
凌振又问:“末将只见中军和后军中有那些盔甲齐全的甲马兵,莫非就是将军所说的连环马阵?”
呼延灼点头:“正是!不过需要将那三千铁甲马军分成数排,每二十五匹一排,全部用铁链锁住!遇敌时,远则弓箭乱射,近则用枪冲撞!无论前方是何敌阵,连环马阵只管直冲而入;再命七千步军左右策应!到时候你我押后掠阵,见敌阵混乱,便分三面冲杀过去,定能一战制胜!”
二人商议完毕,约定次日天明出战,随后各自离去。
梁山这边,众好汉回到水泊边的营寨后,齐聚中军大帐。
陆谦不在,女飞卫陈丽卿坐在主位,众头领纷纷向她汇报战果。
待众人汇报完毕,陈丽卿对众头领大加赞赏,并让军师吴用记录功勋,等陆谦回山后再行封赏。
随后,她吩咐守卫水泊的立地太岁阮小二,将俘虏的百胜将韩滔和天目将彭玘押送回山。
突然,豹子头林冲起身向陈丽卿抱拳说道:“嫂嫂!今日一战,众兄弟中除了智深兄弟受了箭伤,其他兄弟均无大碍,但山寨儿郎们死伤不少。
依小弟看,明日我们莫再与官军阵战,兄弟们只去与呼延灼斗将,看他如何应对!”
未等丽卿小娘子回应,短命二郎阮小五和活阎罗阮小七两兄弟便起身嚷嚷道:“俺还以为朝廷官军都是三头六臂,今日一见不过一群撮鸟罢了!明日也不需军师再排兵布阵,只俺们兄弟一起冲上去,定能杀他个片甲不留!”
鲁智深也开口附和:“嗨!阮家兄弟说得对!若非那官军先锋官抽冷子放箭射伤洒家,俺已把呼延灼生擒活捉了!”
众好汉纷纷表态,直言明日定要生擒呼延灼。
见众头领均有再战之意,丽卿小娘子转头问智多星吴用:“吴军师如何看待?”
吴用轻轻摇着头说:“今天兄弟们擒住了韩滔与彭玘,明日呼延灼恐怕就要动用连环马阵了!寨主哥哥去请徐宁还没回来,依我看,不如先回山寨,等哥哥回来再作打算。”
“军师怎能这般畏缩?”
站在林冲身旁的索超高声说道,“官军里也就呼延灼还算个人物,咱们兄弟谁不如他?就算他摆出连环马阵,难道咱们就怕了不成?”
“索超兄弟说得对!我倒要瞧瞧那连环马,能不能接住我这流星锤!”
武安国沉声接话。
众人被这番话激起斗志,顿时嚷成一片。
陈丽卿本想再战,又觉得吴用所言在理,正犹豫时,陈希真开口道:“既然各位头领都想出战,若强行阻止反而挫了锐气。
不如先应下,明日见机行事。”
陈丽卿闻言起身喝道:“既然各位叔叔都要战,那便战!免得被人小瞧了梁山好汉!”
众人闻声争先要做先锋。
吴用见状只得起身道:“今日交战,因呼延灼有铁甲马军,我们才未能全胜。
明日众头领出战,若他再出甲马,可令步军在前,专砍马腿!”
众人只求出战,纷纷应下。
吴用见鲁智深臂上箭伤严重,便安排道:“明日由林冲、杨志、索超打头阵;鲁大师带伤留守营寨;董超率武安国、方悦为第二阵;薛霸带樊瑞、史进为第三阵;嫂嫂率领项充、李衮并二十亲卫作第四阵;老提辖与我留在阵后接应。”
众头领齐声领命。
阮小五阮小七跳起来问:“军师可要俺们埋伏?”
吴用道:“此次不需埋伏,你们去水泊与阮小二备好船只,准备接应。”
次日清晨,两军对垒。
林冲一马当先前往叫阵,却见官军阵中只见旌旗摇动,无人出战。
林冲心生疑虑,勒马回阵向董超递了个眼色。
董超会意,上前骂阵,仍不见呼延灼应战。
未等薛霸出阵,在后压阵的陈丽卿看得分明,当即扬声喝道:
“官军始终固守不出!恐怕真如吴军师所料,要等我们齐聚,再放出连环马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