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嫂是在书房里发现的余齐,她整个人趴在书案上好似没有了知觉,香嫂喊了她好半天,都没有动静,吓得她赶紧去摸余齐的呼吸。
余齐警觉的醒来,她可能天生敏感,身边冒出一只手,第一做出的自然反应。
“哎呀!”睁开眼,香嫂慌乱的神色回了一点,“小姐,你可算醒了!”
“怎么了?”余齐揉着眼睛,才看清了周围,
“刚才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吓死我了。”香嫂顺着前胸上下的抚平,网上有很多年轻人熬夜猝死的消息。
余齐收着桌面上的东西,香嫂一眼就看中了那本毕业相册,
“大小姐,怎么翻出这个了!?”她不是个多事的人,余齐昏迷的一年里,夫人让她将余齐过去的东西都收了一遍。
毕业相册是余齐醒来的相册,吓得她还以为好似漏网之鱼。
余齐明显看出香嫂的紧张,“香嫂,我最近见到了一个大学同学,她说跟我是一个班的。”
“啊?”香嫂又紧张了一点,“小姐,她说叫什么名字了么?您要知道,像您现在的身份,有多少人巴结着,今天说是您的同学,明天还说在哪里见过的。您别信。”
香嫂今天的话有些多,余齐沉沉的注视着她,香嫂的关心明显不是关心余齐受骗,而是更该关心她见到的什么人。
“确实,”余齐确定,有猫腻。
香嫂点点头,她跟着余齐很多年,余齐对她什么样子她最清楚。
自从余齐大学时期重伤昏迷后,再次醒来的她,性格上比以往好了一些,同样的也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
虽说失忆,在香嫂心中始终认为,余齐是因祸得福。
毕竟那段时间的新闻报道,将余齐要妖魔到人人喊打的地步。
不过,余齐的性格,或许学生时代,真的会那样的欺负人。
毕竟她,也不算是个好人。
香嫂观察余齐的脸色,笑着开导余齐,“小姐,我看啊。以前的人或者是事情,还是不要再想了,没有意义。眼下您那么忙,没有必要在什么同学,还有什么人身上分心。”
没有意义?
余齐沉默的合上了前面的书册,还有笔记本。书房里的东西,她不喜欢香嫂还有其他人去碰,余齐都是自己打扫。
香嫂知道什么,余齐肯定是问不出的,她是服从余齐的命令,但是比秋子收着一份心。
她会审时度势,更会察言观色,余齐的利益至上。
香嫂不愿意透露余齐的过去,想必也是担心余齐回忆起那时的不快,又受伤。最终还是打着余齐的利益至上的原则,将她知道的秘密都吞下去。
余青蓝从余齐的思想里抽离出来,自从在神游时期,看到了余齐的身体,她有了做自己的真实感。
虽然她们还是共用的一个身体,她知道余齐活着,或许很快自己就能回家了。
余齐的眼睛,余青蓝的视线,她默默地盯着香嫂,然后继续收拾东西。
香嫂知道的消息估计跟网络上的差不多,余齐出事,顶多是身边人都知道她身体的问题,学校里的具体,还是要看当初跟她发生过联系的人。
余齐也不是个有什么话,什么心事都会跟家里人吐槽的性格,不然也不会将攻略者日记收的严严实实的。
香嫂看着余齐收拾书房的背影,也没有多加打扰,默默地出去了。
她还是有些担心,然后小跑着去了隔壁主宅,想要找黄娇,可现在的黄娇正在与梁秋月一起吃早饭。
她的出现倒是让黄娇意外,香嫂一般没有情况也不会到主宅里晃悠,她可能特别喜静,余齐不在的时候,她就好似一个人打扫余齐的安乐窝。
“香嫂?”黄娇放下勺子,优雅的用白色的餐巾擦了擦嘴,又端起水杯顺了顺,“你怎么过来了?”
梁秋月没见过香嫂,只是从周围的佣人嘴里听说,余齐自己单独住在东面的小别墅里,有一个佣人打扫。
她暗暗的打量她一眼,就是个普通的中年妇女。
“夫人,我有些事,想跟您说。”香嫂同样也给了梁秋月一个视线,她没有像梁秋月一样的打量。
从梁秋月再次回余家,她就知道了消息,她是余家的老人之一,不爱交往不代表没人理会。
尤其她还是余齐身边人,谁能忍受余齐啊,有些人巴结她完全是怕以后自己在余齐面前出错,她会帮着说话。
余家,余齐说了算。
所以,梁秋月回来的晚上,香嫂的手机里就有人给她发了消息。
香嫂不喜欢梁秋月,她不喜欢余齐身边的所有朋友。
就像是孩子的妈,担心孩子误入歧途,余齐身边的朋友没有一个好东西,曹柔明显是巴结余齐又想攀附宋炎山的绿茶,还有一些见过不熟的,也都是曹柔的朋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人交什么朋友,曹柔那样,她身边能都是什么好东西?
余齐并不是个好人,香嫂始终认为是身边人教坏的。
梁秋月总是一副柔柔弱弱,风来就能吹倒的样子,她还是个舞蹈演员,舞蹈演员常年累月的练功运动,有伤正常,身体最起码还是要强壮一些吧。
网上关于梁秋月的传闻,都是一些可怜的消息。
心软的人会为她买单,可香嫂是不会的。
世界上的人,不是非黑即白,可怜的界限在哪里?
香嫂明显是想黄娇到一边说些悄悄话,黄娇放下餐巾,“小月,你先吃。”
梁秋月微笑的点着头,眼神一直落在两人的背影上。
她们走到了客厅,距离餐厅有了一段时间,然后香嫂才开的口,她贴在黄娇耳边小声嘀咕。
距离远,声音小,梁秋月自然是听不见的。黄娇骤然的挺直了脊背后,她确认,香嫂说的消息不是什么好消息。
香嫂说着,大门口出现了嘈杂声,是之前黄娇为余齐还有梁秋月,定制的礼服到了。
黄娇揉着眉心,嘱咐着她,“既然发现了,就注意一些。”
“是,”香嫂点头,
“要是她问些什么,”黄娇刚要说些什么,又想到,刚才余齐没有好奇地问香嫂,想必也不会再问了。“剩下的你都懂,最近家里的事情太多,我作为母亲没有好好的照顾好她,香嫂,要多麻烦您了。”
香嫂比黄娇还小个两岁,但是黄娇居然用尊称,她的心里特别暖,“夫人,放心,大小姐不光是您的孩子,也是我看大的孩子,我会照顾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