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1 集:
总部的回电第二天中午就到了,电报纸上的字迹潦草,显然是加急发过来的:“已协调国统区友军,调拨两百个防毒面具,现滞留在皖东关卡,需自行派人接应。注意,皖东关卡由国军第 176 师驻守,师长李明远与我军素有摩擦,需谨慎行事。”
陆远舟把电报递给队员们,营房里顿时安静下来。孙磊皱着眉头说:“皖东关卡?那地方离咱们根据地有三百多里,一路上都是鬼子的据点和伪军的地盘,想过去难啊。而且那个李明远,俺听说他跟鬼子眉来眼去的,说不定会故意刁难咱们。”
李锐也点头:“是啊,两百个防毒面具,体积不小,想偷偷运回来更难。要是被李明远扣下来,咱们不仅白跑一趟,还可能暴露行踪。”
顾采薇看着陆远舟,轻声说:“但咱们没有别的选择。要是没有防毒面具,鬼子一旦使用化学武器,根据地的百姓和队员们都会遭殃。就算再难,也得去试试。”
陆远舟点点头,眼神坚定:“顾医生说得对,再难也得去。我带山魈小队的十个人,伪装成商人,去皖东关卡接应防毒面具。孙磊,你留在根据地,负责防守,要是鬼子有动静,立刻派人通知我。沈啸云,你负责情报工作,跟总部保持联系,了解李明远的动向。”
“陆队长,俺跟你一起去!” 孙磊大声说道,“俺熟悉路,遇到鬼子的据点,俺还能想办法绕过去。”
陆远舟摇摇头:“不行,你得留在根据地。主力部队离不开你,要是我不在,你得负责指挥。放心,我会小心的,很快就回来。”
孙磊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陆远舟拦住了。陆远舟看着队员们:“现在时间紧迫,咱们得尽快出发。李锐,你跟我一起,再选八个身手好的队员,带上足够的弹药和干粮,伪装成做茶叶生意的商人,明天一早就出发。”
“是!” 李锐和队员们齐声应道。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陆远舟就带着小队出发了。他们穿着粗布长衫,背着装满茶叶的麻袋(里面藏着武器和炸药),看起来就像一群普通的商人。一路上,他们避开了鬼子的大据点,遇到小股的伪军,就用少量的钱打发过去,倒也顺利。
第五天下午,他们终于到了皖东关卡附近。关卡设在一条公路上,两边是山,中间只有一条通道,国军的士兵在关卡上站岗,手里拿着步枪,眼神警惕地看着过往的行人。
陆远舟和李锐躲在远处的树林里,观察着关卡的情况。李锐低声说:“关卡上至少有三十个国军士兵,还有两挺机枪,防守很严。咱们想直接过去,肯定会被搜查。”
陆远舟点点头:“我之前跟总部联系,他们说会让国军的情报人员跟咱们接头,接头地点在关卡附近的‘迎客来’茶馆。咱们先去茶馆,跟接头人汇合,看看他有没有办法让咱们把防毒面具运出去。”
两人带着队员,朝着茶馆走去。茶馆里人不多,几个客人坐在角落里喝茶,老板在柜台后面算账。陆远舟走到柜台前,对老板说:“老板,来一壶龙井,要新茶。”
老板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然后笑着说:“客官里面请,新茶刚到,马上就来。”
陆远舟跟着老板走进里屋,里屋坐着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男人看到陆远舟,放下报纸,站起身:“是陆队长吧?我是国军情报处的王参谋,奉命跟你接头。”
陆远舟点点头,坐在他对面:“王参谋,防毒面具现在在哪里?咱们怎么才能把它们运出去?”
王参谋叹了口气:“防毒面具在关卡后面的仓库里,由李师长的人看管。李师长已经知道你们要来,他说了,防毒面具可以给你们,但你们得答应他一个条件 —— 以后启明支队在江淮地区的行动,要跟他的部队通气,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不打招呼就行动。”
陆远舟皱起眉头:“李师长这是想控制咱们?咱们是抗日队伍,行动自由,凭什么要跟他通气?”
王参谋无奈地说:“陆队长,你也知道,现在国共合作虽然表面上还在继续,但内部矛盾很多。李师长担心你们的行动会影响他的部队,所以才提出这个条件。要是你们不答应,他肯定不会放防毒面具出境。”
陆远舟沉默了。他知道,现在不是跟李师长计较的时候,根据地的百姓还在等着防毒面具。他深吸一口气:“好,我答应他。但我也有个条件 —— 要是他的部队遇到鬼子的进攻,咱们启明支队也会出兵支援,咱们是抗日队伍,不能因为内部矛盾而耽误抗日。”
王参谋点点头:“我会把你的条件转达给李师长。防毒面具我会想办法,明天晚上,我会让仓库的守卫放松警惕,你们趁机把防毒面具运走。记住,只能带十个人,多了会引起怀疑。”
陆远舟站起身:“多谢王参谋。明天晚上,我们在仓库后面的小树林里汇合。”
回到队员们身边,陆远舟把情况告诉了他们。李锐不满地说:“这个李明远,分明是想趁机拿捏咱们!以后咱们的行动都要跟他通气,这跟被控制有啥区别?”
陆远舟摇摇头:“现在只能先答应他。等把防毒面具运回去,缓解了根据地的危机,再跟他慢慢算账。咱们的首要任务是抗日,不能因为这点矛盾而耽误大事。”
队员们虽然不满,但也知道陆远舟说得对,纷纷点头同意。
第二天晚上,陆远舟带着队员们,在小树林里跟王参谋汇合。王参谋带着他们,从仓库后面的一个小门进去,仓库里堆满了箱子,上面写着 “防毒面具” 的字样。
“快,动作快点,再过半小时,换岗的士兵就要来了。” 王参谋催促道。
队员们赶紧搬箱子,把防毒面具装进早就准备好的麻袋里。就在他们快要搬完的时候,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 换岗的士兵来了!
“不好,快走!” 王参谋大喊一声,带着队员们从后门跑出去。换岗的士兵发现了他们,立刻开枪射击,子弹在他们身后呼啸而过。
陆远舟带着队员们,抱着麻袋,拼命地朝着树林里跑。幸好他们跑得快,很快就摆脱了国军的追击,消失在夜色里。
坐在树林里,队员们都松了口气。陆远舟看着满袋的防毒面具,心里也松了口气 —— 根据地的百姓终于有救了。他对队员们说:“休息十分钟,然后咱们立刻返回根据地,鬼子说不定很快就会发起进攻,咱们得尽快把防毒面具送回去。”
队员们点点头,开始休息。陆远舟看着远处的关卡,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 李明远提出的条件,还有国军内部的矛盾,说不定会成为以后的隐患。但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只要能保护根据地的百姓,再大的困难,他也能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