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炭治郎家渐渐安静下来,经过一天的忙碌和丰盛的晚餐,大家都有些疲惫,
炭治郎家的老屋结构确实不小,毕竟曾经住着热闹的七口人,
除了白天用作活动、吃饭的大开间,旁边还有几间用薄木板或布帘简单隔开的小卧室。
祢豆子心思细腻,还记得在蝴蝶屋时苏蘅喜欢房间明亮温馨,特意把一间位置最好、带一扇小窗、相对独立的小卧室收拾出来给了苏蘅,
这间小屋虽然不大,但很干净,推开窗就能看到院子里的积雪和远处的山影,月光洒进来,别有一番清幽。
“苏蘅姐姐,你今晚就睡这里吧!”祢豆子笑着说道,“这间屋子最暖和,也安静。”
苏蘅心里暖暖的:“谢谢你,祢豆子,这里很好。”
炭治郎、祢豆子和善逸则习惯性地在宽敞的主屋活动间打地铺,那里空间大,铺上被褥,三个人睡还显得很宽敞,炭治郎说这样有家人睡在一起的感觉,很安心。
苏蘅对此自然没有意见,只是……睡在日式榻榻米的地铺上,对她来说还是有点不太习惯,不过这是在别人家,她也不会挑剔什么,
等祢豆子离开后,她关好门,从系统空间里取出自己习惯用的、柔软厚实的被褥铺好,
又拿出那个小巧却总散发着融融暖意的火盆,橙红色的火光亮起,驱散了冬夜的寒意,不一会儿,小屋里就变得暖烘烘的。
收拾妥当,苏蘅坐在暖和的被窝里,却有点睡不着,她听着隔壁主屋隐约传来的炭治郎和善逸低低的说话声,大概是善逸又在念叨什么,心里却想着隔壁另一间小屋里的鱼鱼先生,
他一个人睡,会不会冷?炭治郎家的被褥虽然干净,但可能不够厚实……。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想悄悄去看看鱼鱼先生那边是否需要添床被子,或者……问问他愿不愿意来自己这边,
反正屋子也不算太小,中间隔着火盆,应该……也没什么吧?这个念头让她脸颊有点发烫。
她轻轻拉开房门,想先探头看看外面的情况,
然而,门刚开了一条缝,她就愣住了。
屋里火光,把房间外面照的很清楚,只见富冈义勇并没有在他自己的房间里,而是如同之前在蝴蝶屋无数次那样,背对着她的房门,抱着他的日轮刀,静静地坐在廊下的木地板上,身影挺拔,如同沉默的守护石像,仿佛从未离开过。
听到身后的开门声,富冈义勇立刻警觉地微微侧头,见是苏蘅,紧绷的肩线才几不可查地松弛下来。
“鱼鱼先生?”苏蘅惊讶地压低声音,“你……你怎么坐在这里?不冷吗?”
富冈义勇看着她,他的眼神看不太真切,声音低沉平稳:“不冷,”
苏蘅看着他坐在冰冷地板上的身影,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这个人……怎么总是这样。
她索性把门拉开一些,让屋里暖黄的火光透出来,照在他身上,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坚持:“外面这么冷,快进来,屋里生了火盆,很暖和的。”
她脸颊微热,补充道,“屋子也挺宽敞的,你睡那边就好,中间有火盆隔着呢!”
富冈义勇沉默地看着她,又看了看从门内透出的、诱人的温暖光芒,犹豫了片刻,
夜里确实很凉,最终,他似乎是败给了那温暖的诱惑,或者是……败给了苏蘅眼中真切的关心?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寒气,这才弯腰走进了小屋。
苏蘅赶紧关上门,漏了缝隙让空气进来,但也阻隔了外面的冷风,
小小的卧室里,因为多了一个高大个的富冈义勇,顿时显得有些拥挤,但也……莫名地更有安全感了。
富冈义勇自觉地走到离门较远、靠近窗户的那个角落,动作利落地铺开了炭治郎家准备的、略显单薄的被褥,
苏蘅想了想,又从自己的系统空间里拿出一条厚实的羊毛毯子,走过去递给他:“这个给你,铺在下面,或者盖着,会暖和点。”
富冈义勇接过毯子,指尖不经意擦过苏蘅的手,两人都微微顿了一下,他低声道:“……谢谢。”
苏蘅退回自己的被窝,中间隔着那个散发着温暖的火盆,
橙红色的火光跳跃着,在两人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的安静。
苏蘅躺下,用被子蒙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看向对面角落的富冈义勇,
他已经背对着她侧躺下,盖着那条厚毯子,只留下一个挺拔而安静的背影对着她,
即使隔着一个火盆,她似乎也能隐隐感受到从他那边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真是的……,苏蘅心里偷偷笑着,明明是自己邀请人家进来的,现在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更多的,是一种满满的、踏实的感觉,
有他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连窗外呼啸的风声似乎都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她带着这种安心又有点甜蜜的心情,渐渐沉入了梦乡,这一夜,她睡得格外香甜,连梦都是暖洋洋的。
第二天清晨,苏蘅是在一阵压低的说话声和院子里轻微的扫雪声中醒来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天光已经透过小窗照亮了屋子,
她下意识地先看向对面角落——鱼鱼先生的被褥已经叠得整整齐齐,人不在屋里了。
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晨光透过小窗,
听到外面炭治郎压低嗓音在和什么人说话,还有祢豆子轻快忙碌的脚步声,夹杂着善逸似乎还没完全睡醒的、带着鼻音的嘟囔,
想起昨晚共处一室的情形,苏蘅脸上不禁泛起一丝热意,心里却像被暖阳晒过一般,软乎乎的,带着甜,
她慢慢的起身,推开窗,清冽寒冷的空气涌进来,让她精神一振,
远处雪山巍峨,近处屋檐下挂着冰凌,院子里,炭治郎正拿着大扫帚在清扫昨夜的新雪,动作有力而沉稳。
这时,她看到富冈义勇从屋后转了出来,手里提着一桶刚打上来的、还冒着丝丝寒气的井水,
他依旧穿着那身熟悉的双色羽织,发梢和肩头沾着些未化的雪花,脸色在晨光中显得有些冷白,但眼神却比平日似乎柔和些许,他看到站在窗边的苏蘅,脚步微微一顿,朝她轻轻点了点头。
苏蘅笑着朝他挥挥手:“早啊,鱼鱼先生!”
富冈义勇又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然后提着水桶径直走向厨房,
苏蘅注意到,他走路时,脚步比平时似乎放得更轻了些,像是怕吵醒还在睡的人——虽然该醒的差不多都醒了。
等苏蘅梳洗完毕,走进作为厨房和餐厅的大开间时,里面已经是一片暖意融融,
灶膛里的火燃得正旺,大锅里咕嘟咕嘟地煮着米粥,散发出朴素的香气,
祢豆子正在案板前切着腌萝卜,动作熟练,善逸瘫在餐桌旁,脑袋一点一点的,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而最让苏蘅惊讶的是,她看到富冈义勇正站在灶台边,手里拿着锅铲,神情专注地看着锅里,
他居然在煎蛋!
虽然动作看起来有些生疏,甚至带着点如临大敌的谨慎,但每个步骤都一丝不苟,
金黄的蛋液在热油里发出诱人的“滋滋”声,慢慢凝固成漂亮的形状。
炭治郎扫完地,在一旁看着,想帮忙又不敢插手的样子,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
见苏蘅进来,炭治郎连忙说:“苏蘅小姐早!义勇先生说今天他来准备早饭的一部分。”
苏蘅睁大了眼睛,走到富冈义勇身边,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和小心翼翼翻动煎蛋的动作,忍不住抿嘴笑了:“哇!鱼鱼先生还会煎蛋呢!真棒~”
富冈义勇没有回头,全神贯注地盯着锅里的蛋,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个短促的“嗯”声,耳根似乎有点泛红,
当他终于把两个形状完整、边缘焦黄酥脆的煎蛋成功盛到盘子里时,轻微的松了口气,这才转头看向苏蘅,将盘子往她面前推了推。
那眼神里,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期待,像是在问:怎么样?
苏蘅看着盘子里卖相相当不错的煎蛋,心里暖得不像话,
她用力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看起来就很好吃!谢谢鱼鱼先生!”
富冈义勇认真点头,他非常相信苏蘅肯定的,随即转身又去盛粥了。
早餐很简单,白粥、煎蛋、腌萝卜,还有祢豆子做的几个饭团,但大家围坐在一起,吃得格外香甜,
富冈义勇依旧话不多,但会默默地把煎蛋分给大家,尤其是把那个煎得最圆最漂亮的,放在了苏蘅的碗里。
善逸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抱怨煎蛋边缘有点焦,被炭治郎用饭团塞住了嘴,祢豆子看着苏蘅碗里的蛋,又看看哥哥,偷偷地笑。
早餐的气氛温馨而融洽,热粥下肚,驱散了清晨的寒意,
苏蘅小口吃着那个形状完美的煎蛋,心里甜丝丝的,感觉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小心翼翼的询问声,
“请问……炭治郎在家吗?”
“我们听说,有一位医生在你家投宿,想请医生帮我们看看身体。”
屋里说笑的声音静了下来,炭治郎放下碗,快步走到门口拉开房门,
只见门外站着两位女子,是一对母女,母亲看起来四十多岁,脸上带着常年劳作的风霜痕迹,眼神里满是焦急和期盼,
她身边挨着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在这寒冷的清晨里,即便裹着厚厚的、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棉袄,整个人依旧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少女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一只手死死地按着小腹,腰都直不起来,痛得嘴唇都在打颤。
炭治郎连忙让开身,“快请进,外面冷!医生就在屋里,”
那位叫阿妙的母亲搀扶着女儿,连声道谢,小心翼翼地踏进屋子,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让她们冻得发僵的身体稍微回暖了些,
母女俩的目光有些惶恐地扫过屋里的人,炭治郎他们是熟悉的,祢豆子也认识,那个黄头发的少年有点眼生但不算吓人,
可当她们的目光落到那位穿着奇特气质沉静的先生身上时,都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显得有些畏惧。
最后,她们的目光落在了刚刚放下碗筷、站起身来的姑娘身上,眼里又有一些疑惑,
眼前的这个姑娘是非常好看的,穿着……,跟大家都不一样,说不出来的好看,浑身都好像发光一样,
就连那头白发都不觉得奇怪,让母女两人不由的把视线一直落在人身上,
苏蘅顺着母女两人的视线看了下自己,发现自己穿的还是墨医道校服,跟屋里大家都不一样,
墨医道校服每一套衣服非常精致的,今天穿的是一套格外书香又灵秀的长裙,长裙层次繁复,领口和胸前绣着淡紫色的缠枝花纹,腰间是一条黑紫色的宽腰带,腰带中央镶嵌着一枚银质地的蝴蝶状扣饰,扣饰中心嵌着一颗蓝绿色的宝石,下裙紫纱曳地,外层是半透明的淡紫色薄纱,
左右手腕都戴着玉手镯,镯身刻着细密的草药纹路,与腰间的蝴蝶扣饰遥相呼应,
穿着一双白色的短靴,靴面上绣着淡紫色的小花,靴口缀着银质的小铃铛,让每一次迈步都充满了清脆小小的铜铃声。
发丝是纯净的雪白色,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晕,头顶挽发像是兔耳,
又带着发冠,以金色的蝴蝶状发饰,两侧延伸出金色的流苏和珠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流光溢彩,
最妙的是发丝间还萦绕着两只莹白的蝴蝶光效,一只停在肩头,一只在身侧飞舞,为这一身装扮添了几分仙气飘飘的氛围感,像是从物语中走出的仙狐公主,每一丝每一毫都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套衣服,是早晨苏蘅起来,直接选择之前存储的‘外观预设’,就是不用一件件选择外观穿戴了,
只要把平时喜欢的外观搭配好,然后设定‘外观预设’1、2、3……这样,就格外的方便。
“这位姑娘是腹部不舒服吗?”苏蘅耐心的问诊,
母女两人只是觉得这位穿着不一样的姑娘,怎么看都是好看的,
在苏蘅出声问道之后,两人都才齐齐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
而那位母亲,看着可是一屋子的都是年轻人,在她眼里都还是孩子的,怎么没看见医生呢?
“是的,但是……,医生不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