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川实弥穿着那身苏蘅打造新装备,只觉浑身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这股过于强大的新力量,让他兴奋之余,更感到一种无处发泄的躁动和手痒,
他急需一场真正势均力敌的战斗,来彻底熟悉和掌控这份力量。
然而,寻常队员的训练在他眼中简直如同儿戏,那些队员拼尽全力围攻,在他眼里却慢得像蜗牛,攻击软弱无力,连让他认真格挡的资格都没有,往往他随手一刀带起的风压,就能将三五个人同时掀翻在地。
“废物!一群废物!”
实弥又一次轻易地将一队围攻他的队员全部放倒后,烦躁地收刀,看着地上东倒西歪、呻吟不断的队员,
他只觉得一股邪火无处发泄,“连让我热身的资格都没有!”
暴躁地一脚踢开旁边训练用的木桩,木桩瞬间炸裂成无数碎片,
他需要的是能让他全力以赴的对手!是富冈那种水平的家伙,可平时的那些家伙现在一个都找不到人,
或者……灶门炭治郎也行,那小子虽然实力差得远,但至少够莽,打法不按常理,还有点意思!
想到炭治郎,就不免想到那个同样让人火大的富冈义勇,
这两个家伙,一个莫名其妙,一个装模作样!
满腔的烦躁和战斗欲得不到满足,实弥阴沉着脸,大步流星地离开训练场,沿着总部后山那条陡峭的石阶往下走,
夜色浓重,就在他走到石阶中段一处平台,脚步下停顿的瞬间,
“嗯?!”
实弥眼神骤然一厉,想也不想,反手如电般猛地向侧后方虚空一抓!
啪!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捏碎了什么硬壳昆虫的脆响。
实弥摊开手掌,只见掌心躺着一只通体漆黑诡异“眼睛”!
那“眼睛”正微微颤动,仿佛还残留着生命,整个眼球写满了一个字‘肆’!
“这是什么鬼东西?!”实弥眉头紧锁,
不等他细看,那诡异的“眼睛”便在他掌心迅速变得灰暗,如同被火烧过的纸灰,无声无息地碎裂、消散,。
“被入侵了……!”实弥瞬间明白了过来,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有东西在暗中窥视鬼杀队总部!而且手段极其诡异隐蔽!
一股寒意夹杂着更盛的怒火涌上心头,他猛地抬头,目光狠狠扫向四周浓重的夜色和山林!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
鬼杀队总部深处,主公产屋敷耀哉的宅邸外。
夜色原本宁静,空气中却毫无征兆地弥漫起一股极其淡薄、却足以让任何鬼杀队员瞬间毛骨悚然的极致邪恶气息。
宅邸那扇精致的门,从外面打开。
门内,端坐的产屋敷耀哉,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刻,他身体虚弱,他依旧保持着端坐的姿态,脸上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超脱的平静,他的妻子天音夫人跪坐在他身侧,
一个身影,优雅地迈过门槛,踏入院内,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外面罩着一件大衣,打扮得如同一位从上流社会沙龙中走出的贵公子,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皮肤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一双红色的瞳孔,如同最上等的红宝石,却散发着冰冷、非人的光芒。
鬼舞辻无惨,就这样毫无预兆地,亲自降临,
室内的空气瞬间凝滞,连烛火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
无惨用那双毫无温度的红瞳,淡漠地扫过产屋敷耀哉虚弱的身躯,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充满讥讽和残忍意味的弧度。
“真是可怜啊,产屋敷。”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一种冰冷滑腻,“不知天高地厚千年来一直坏我好事的一族,其族长竟落魄至此,你身上都散发出尸臭了,”
“我想也是,毕竟早在半年以前医生就说我只剩下没有几天的性命了,但就算如此,我也活到了今天,就连医生也哑口无言,”产屋敷耀哉说的轻松,而且都还有笑意,
在产屋敷耀哉说起他们这一族,因为出现了无惨这样的怪物,全族都收到了诅咒,新出生的孩子们个个都身体瘦弱,然后早早的离世。
“我从未受到过任何天谴,就算杀了成千上百的人,仍旧得到了上苍的原谅,而且在千年来我从未亲眼见到任何神佛。”鬼舞辻无惨说道,他说的非常直白,是在嘲笑产屋敷耀哉的认知。
可产屋敷耀哉没有被他激怒,他还是温和的跟对面的鬼王交谈,两人像是多年未见的朋友。
“你到底做着什么样的梦境?”
“让我来猜一猜吧,无惨,你正在做一场永生不死的梦。”
“你说的没错,我只要得到祢豆子跟那个少女,这个梦想就会马上成真。”
“那你的梦永远都不会实现,”产屋敷耀哉因为身体病痛,他说话也显得很轻,跟无惨说话的时候显得是,他非常清楚明白自己要做什么,而眼前这个害了他们千百年的鬼王又是什么样的下场。
鬼舞辻无惨不介意眼前这个即将要死的人类,用那种了解一切的口气说话,
不过是短短百年就成为枯骨,到时候自有时间为他证明他到底是不是永生不死。
“你以为把祢豆子跟那个少女藏起来就可以了,”
“我跟你不同,我有着充足的时间。”
“不……你错了。”
“你说什么?”
“因为我知道什么是永恒。”
“永恒是人所拥有的意志,人的意志才是永恒,才不会灭,”就像他们一族那些已经过世里的族人,后山石灯里燃着的每一盏烛火,都是他们的意志,而活下来的人是把这样的意志继承下来,一代又一代,千百年来从没有断开。有一个目的,终结鬼王带来的诅咒。
“而无惨你无数次践踏猛虎的尾巴,触及飞龙的逆鳞,他们会时刻的盯着你,让你无处可逃。”
“一旦你死掉,其他的鬼都会给你陪葬吧。”
“你的废话讲完了吧?我还真没时间替你絮叨,”
产屋敷耀哉轻轻的笑了一声,因为他看出了眼前的这个鬼王动摇,原来他也是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