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今宫外流言纷纷，说您，说您与民争利，略显急切。”
旺财汇报着东厂搜集来的民间舆论，一边说一边观察皇帝的脸色。
朱昌寿烦躁地挥挥手：“迂腐！他们懂什么叫品牌价值！懂什么叫知识产权！”
话虽如此，他心里也清楚，这法子短期捞点快钱还行。
长期玩下去，容易把自己玩成昏君的典型代表，虽然他现在离这个目标也不算太远。
他看着系统面板上的昏君指数，以及近期骚操作积攒下的欢乐值，内心有点小纠结。
一方面，他享受着这种“我就是要瞎搞”带来的快感和实际收益。
另一方面，残存的现代人良知和来自朝堂的压力，也让他琢磨着是不是得稍微装饰一下门面。
“得做点表面文章？”朱昌寿在乾清宫里转圈。
“堵住那帮言官的嘴，顺便，嗯，看看能不能再从系统那里捞点好处。”
他望向窗外，偶然看到几个小太监正在清扫宫道。
“有了！”朱昌寿猛地停下，眼睛睁得吓人。
“他们不是说朕与民争利吗？那朕就‘与民同乐’！不，是‘济困扶危’！对！朕要搞慈善！”
旺财一听“慈善”二字，心头刚升起一丝欣慰，觉得陛下终于要干点人事了，就听朱昌寿接着道。
“咱们在宫外设个粥棚！施粥！救济贫苦！名字朕都想好了，就叫‘大明皇家爱心粥棚’！听听，多大气！多慈悲！”
旺财还没来得及奉承，朱昌寿下一句话就让他差点咬到舌头。
“这粥棚，就设在咱们‘宫外怒鸟烤肠特许经营点’旁边！喝粥的人，闻着烤肠的香味，说不定还能带动一下烤肠的销量！这叫流量转化！慈善商业两不误！”
旺财：“......”
他就知道！陛下的“慈善”，绝不可能是纯粹的！
说干就干，朱昌寿的“慈善事业”高效率推进。
经费嘛，自然是从“怒鸟烤肠”和“皇家福利彩”的利润里，抠搜地划出了一小部分。
用朱昌寿的话说：“慈善也要讲究可持续性！不能把老本都赔进去！”
地点紧邻宫外怒鸟烤肠分号，朱昌寿美其名曰“形成商业慈善联动生态圈”。
粥棚的搭建很简单，几根木头撑起个棚子，一口大锅。
几个负责维持秩序的小太监，从烤肠摊临时抽调，怨声载道。
最关键的是宣传！朱昌寿依旧亲自操刀：
“皇恩浩荡，粥暖人心！”
“饿了么？皇家爱心粥，免费管饱！（仅限每日前一百名）”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喝了这碗粥，明天更美好！”
旁边还用稍小点的字标注：“隔壁‘怒鸟烤肠’，皇家秘制，风味绝佳，可搭配食用，效果更妙！”
这广告词贴出去，别说旺财，就连街边的流浪狗看了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开业第一天，场面倒是颇为“火爆”。
闻讯而来的贫苦百姓、乞丐流民，将粥棚围得水泄不通。
大锅里的米粥，按照朱昌寿的“成本控制”要求，清澈得能照出人影，米粒稀疏得需要拿放大镜找。
但毕竟是免费的，还是“皇家”的，对于饿肚子的人来说，依然是难得的恩赐。
排队领粥的队伍，从粥棚一直排到了街尾，甚为壮观。
朱昌寿特意换了身不起眼的常服，带着旺财和铁柱，躲在远处一个茶楼雅间里“微服私访”，实则是观察他的“慈善首秀”。
看着人头攒动的景象，朱昌寿相当满意。
“看看！朕还是深得民心的嘛！这就叫千金买马骨！不对，是清粥买人心！”
旺财看着下面为了争抢位置几乎要打起来的人群，以及那几个被挤得东倒西歪、快要控制不住局面的小太监，冷汗直流。
“陛下，是不是......人有点太多了？粥，好像不太够......”
“慌什么！”朱昌寿不以为然，“物以稀为贵！慈善也要讲究饥饿营销！让他们知道，皇家的粥，不是那么容易喝到的！”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粥棚旁烤肠摊的生意吸引了。
果然，如他所料，很多排队等粥的人，闻着旁边飘来的烤肠香气，看着油光锃亮的肉肠，再对比一下自己手里那碗清汤寡水......
不少人咽着口水，摸出身上仅有的几文钱，忍不住去买一根解馋。
烤肠摊主笑得合不拢嘴，收钱收得手软。
朱昌寿得意地笑了：“看！朕说什么来着？联动效应！这粥棚，不仅赚了名声，还拉动了Gdp！朕真是个商业奇才！”
【叮！】
【检测到宿主建立动机不纯的“慈善粥棚”，昏君指数+15】
【当前昏君指数：88，九五至尊。欢乐值：245】
【恭喜宿主昏君指数突破85，获得“九五至尊”成就，奖励随机具抽奖一次】
【是否立即抽取？】
动机不纯？这系统用词是跟杨继盛学的吧！
“抽！必须抽！”他在心里默念。
【恭喜宿主获得“诚实豆沙包”限量版*1盒，一盒10个】
【说明：食用者将在一炷香时间内，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效果拔群，慎用！】
【提醒：你可以用它来听听忠言，当然，更可能的是引发血案。】
又是这玩意儿......有啥用？
让杨继盛吃了，听听他到底有多想骂朕？
还是让旺财吃了，听听他背后是怎么吐槽朕的？
听起来好像很刺激，但又感觉会惹出大麻烦......
他正琢磨着这“坑爹道具”有啥用，楼下粥棚的局势却突然发生了变化。
或许是等待太久，或许是对那“照影粥”实在不满，人群中开始出现骚动。
几个泼皮无赖模样的人开始起哄：
“什么皇家粥棚！这粥比俺们村里的涮锅水还稀！”
“就是！做样子给谁看呢！”
“打发叫花子也不是这么打发的！”
“有本事施粥，有本事把隔壁烤肠也免费了啊！”
维持秩序的小太监哪里见过这阵仗，慌慌张张，只会简单重复：“皇恩浩荡，大家排队，不要挤......”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甚至有人开始试图冲击粥棚，推搡中小太监，粥锅都差点被打翻。
茶楼上的旺财急得直跺脚：“陛下！陛下！要出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