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终于逃出来了！”
芙宁娜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蓝星公寓的客厅中央，像只成功越狱的猫儿般得意地拍了拍裙摆。
在提瓦特被阿蕾奇诺那个危险女人搅得心神不宁后，她急需在蓝星喘口气——当然，更重要的是避开顾清辞那张写满“训练时间到”的冷脸。
（哼哼，这次特意挑了凌晨三点回来…）
（那个工作狂魔肯定早就睡…）
她的窃喜戛然而止。
客厅角落的丝绒扶手椅上，顾清辞正慢条斯理地合上手中的精装书。
暖黄的阅读灯在她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阴影，居家服柔软的质地柔化了平日里的锋利，却让那双抬起的黑眸显得更加深不见底。
“宵夜在厨房温着。”
她的声音带着深夜特有的沙哑，像羽毛搔过心尖。
芙宁娜僵在原地，感觉全身血液都冲到了脸上。
（为为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这个时间她不是应该在公司加班或者至少在床上睡觉吗？！）
“我、我只是…”
芙宁娜大脑疯狂运转，试图编造一个合理的借口，“出来散散步！对，夜巡领地是神明的职责…”
顾清辞轻轻放下书，起身走向厨房。真丝睡袍下摆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从提瓦特散到蓝星的散步？”
芙宁娜的脸彻底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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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波炉发出轻微的运转声，顾清辞靠在流理台边，看着芙宁娜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般杵在客厅中央。
那双总是盛满夸张情绪的异色瞳此刻写满了“完蛋了”三个字，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上的宝石装饰。
（果然又逃课了。）
顾清辞在心里摇头，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她端着热好的牛奶布丁走出来时，芙宁娜正偷偷瞄向大门，似乎在计算夺门而逃的成功率。
“坐下。”
顾清辞把甜品放在茶几上，声音不大，却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道。
芙宁娜不情不愿地蹭到沙发边，小声道：“其实本神明不饿…”
“是吗？”
顾清辞在她对面坐下，交叠的双腿在睡袍下若隐若现，“那说说看，是什么紧急公务让水神大人连夜跨界出差？”
（呜…这种拷问般的气氛…）
芙宁娜挖了一勺布丁塞进嘴里，甜腻的奶香在舌尖化开，却缓解不了此刻的尴尬。她试图摆出往日那副高傲姿态：
“嘛…神明的事务岂是凡人能理解的…”
“比如躲阿蕾奇诺？”
顾清辞轻飘飘地接话。
“噗——咳咳咳！”
芙宁娜被布丁呛得满脸通红。
（她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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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芙宁娜惊慌失措的模样，顾清辞终于放过她，换了个话题：
“今天的情绪管理课你缺席了。”
芙宁娜立刻像找到救命稻草：
“本神明觉得那些课程…”
“很有用。”
顾清辞打断她，“比如现在，你虽然强装镇定，但右手指尖在发抖。”
芙宁娜猛地攥紧拳头。
（这个观察力可怕的女人！）
暖黄的灯光下，两人陷入微妙的对峙。
芙宁娜盯着地毯上的花纹，仿佛能数清每一根绒毛；
顾清辞则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变幻莫测的表情——从尴尬到懊恼，从羞愤到委屈，像打翻的调色盘般精彩。
“我…”
许久，芙宁娜终于发出细弱的声音，“我只是…需要休息…”
她说这话时低着头，淡蓝色的发丝垂落，遮住了眼底的疲惫。
那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光芒万丈的水神，只是个累极了的小姑娘。
顾清辞的眼神柔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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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布丁吃完。”
她起身，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明天上午的课程推迟到十点。”
芙宁娜惊讶地抬头，异色瞳在灯光下闪着难以置信的光。
（她居然…没有逼我现在就去训练？）
走到卧室门口，顾清辞回头看了眼还在发呆的芙宁娜：
“另外，下次想逃课的话…”
她唇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记得别选我健身回来的时间。”
卧室门轻轻合上。
芙宁娜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所以顾清辞不是特意等她，只是刚好撞见她偷溜回来？
（太丢脸了！）
她把发烫的脸埋进抱枕里，感觉自己像个自作聪明的傻瓜。
但奇怪的是，心底那份沉重的压力，却在这次尴尬的遭遇中消散了不少。
窗外的天光渐渐亮起。
芙宁娜小口吃着已经微凉的布丁，第一次觉得，或许被人看穿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
至少在这个世界，有个人会一边看穿她的所有伪装，一边为她留着宵夜。
嘛…看来明天的训练，还是去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