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的血腥味刺激着鼻腔,那个闪烁的能量探测器指向断龙崖深处,散发着类似孙福的阴冷气息。
我和苏晚晴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悸。
前有未知凶险,后有迷雾封路,我们已无退路。
“小心点,跟紧我。”我握紧手中的“观星”令牌,它能破开迷阵,或许也能预警前方的危险。
我们沿着山谷向深处前进,地势逐渐升高,林木越发茂密崎岖。
越靠近断龙崖,空气中的压抑感就越强,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心头。
走了约莫半小时,前方出现了一片乱石嶙峋的开阔地,地面散落着一些巨大的、雕刻着模糊兽纹的石块,像是某种古老建筑的遗迹。
而在乱石堆的中央,矗立着一座低矮的、由黑色巨石垒成的石屋,没有窗户,只有一扇低矮的石门,门上刻着一个巨大的、如同盾牌般的符号。
石屋周围,插着几面褪色的、绘有奇异符文的小旗,无风自动。
一股沉静、厚重、带着泥土和古老岁月气息的能量场,笼罩着这片区域。
是这里了!
张老者提到的“守墓人”一脉的据点!
我们停下脚步,不敢贸然靠近。
那石屋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气息。
“有人吗?”苏晚晴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
没有回应。
只有那几面小旗猎猎作响。
我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将手中的“观星”令牌高高举起。
“观星一脉后人,持信物求见守墓人前辈!”我朗声说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
话音落下,石屋周围的空间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
紧接着,那扇低矮的石门,发出沉重的“嘎吱”声,缓缓向内打开。
门内一片漆黑,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
一个低沉、沙哑,仿佛两块石头摩擦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观星信物……多少年了……终于又见到了……”
随着话音,一个高大、佝偻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类似古代麻布的长袍,头发胡须皆白,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锐利,如同鹰隼。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手中,拄着一根看似普通、却散发着淡淡土黄色光晕的木质手杖。
他站在石屋门口,目光扫过我和苏晚晴,最后定格在我手中的令牌上。
“小子,你身上有‘星瞳’的气息,但很微弱……还沾了‘影魔’的臭味和……张守拙那老狐狸的印记。”他缓缓开口,一语道破了我们的状况!
张守拙?
是张老者的名字?
“前辈明鉴。”我恭敬行礼,“晚辈林风,这位是警察苏晚晴。我们确实遭遇了影魔孙福,也见过张守拙前辈。此次冒昧前来,是想寻求守墓人一脉的帮助,应对即将到来的选拔和暗星的威胁。”
“帮助?”守墓人嗤笑一声,声音干涩,“守墓人一脉,只负责看守‘龙眠之地’(他指了指断龙崖),不参与你们这些星啊、影啊的争斗。选拔是死是活,各凭本事。”
他的态度冷淡,拒人千里。
我的心沉了下去。
苏晚晴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说:“前辈,暗星组织意图不轨,若让他们在选拔中得逞,恐怕这‘龙眠之地’也将不得安宁。守墓人的职责,难道不包括维护此地的平衡吗?”
守墓人浑浊的眼睛瞥了苏晚晴一眼,闪过一丝讶异:“女娃子倒是牙尖嘴利。不过,你说得对,维护此地平衡,确是职责所在。”
他顿了顿,手杖轻轻顿地。
“帮你们,可以。但守墓人从不平白出手。你们……需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我心中一紧。
“一个承诺。”守墓人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若你能在选拔中活下来,并获得‘观星’传承,需立下誓言,百年之内,观星一脉需倾力协助守墓人,加固一次‘龙眠之地’的核心封印!”
百年承诺?加固封印?
这代价听起来虚无缥缈,但却沉重无比,关乎一脉传承的未来。
我能代表未来的观星一脉做出承诺吗?
但眼下,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我和苏晚晴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绝。
“好!我答应你!”我郑重承诺。
“空口无凭。”守墓人从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小、布满奇异纹路的黑色木牌,递给我,“滴血其上,誓言自成。若违此誓,血脉枯竭,传承断绝。”
这是……契约之牌?
我咬破指尖,将一滴鲜血滴在木牌上。
鲜血瞬间被吸收,木牌上的纹路亮起微光,随即恢复原状,但我感觉到一种无形的束缚感落在了身上。
“很好。”守墓人收起木牌,脸色缓和了一些,“既立盟约,便算自己人。进来吧,外面不安全。”
他转身走入石屋。
我和苏晚晴犹豫了一下,跟着走了进去。
石屋内比想象中宽敞,陈设极其简单,只有石床、石桌、石凳,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壁画,描绘着巨龙的沉眠和守墓人的守护场景。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药草味。
守墓人示意我们坐下,然后从角落一个陶罐里倒出两碗浑浊的、散发着苦涩气味的药汤。
“喝了它,能暂时压制你们身上的异种气息,恢复些元气。”他说道。
我们依言喝下,药汤入腹,一股暖流散开,确实感觉精神一振,连伤口的疼痛都减轻了几分。
“多谢前辈。”我由衷感谢。
“不必谢我,交易而已。”守墓人摆摆手,神色凝重起来,“说说吧,你们在外面发现了什么?那个能量信号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