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群狼的虚闪与复仇
拜勒岗化作尘土的风还未散尽，假空座町的废墟上空便陷入了短暂的沉寂。空气中还残留着老化之力侵蚀后的腐朽气息，碎石堆里偶尔传来灵子消散的细微声响，像是为这位虚圈之王的陨落奏响最后的挽歌。十刃中仅存的柯雅泰·史塔克悬在半空，红色瞳孔扫过下方狼藉的战场——断裂的钢筋如同枯骨般指向天空，焦黑的建筑残骸里还冒着袅袅青烟，而不远处，蓝染惣右介依旧保持着那抹不变的微笑，仿佛No.2的陨落不过是碾死了一只蝼蚁。
史塔克的喉结轻轻滚动，声音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淡漠，传向刚被他逼落地面的凤桥楼十郎与爱川罗武：“No.2死了，你都没有任何话说吗……真让我失望。不过，我可不会为死去的同伴……报仇。”他的话语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有一种看透一切的疲惫，仿佛早已习惯了同伴在眼前消逝的场景。
“喂，出来吧，罗兹！”爱川罗武拄着巨型战斧，靴底碾过地上的碎石，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对着被碎石埋住大半的凤桥楼十郎喊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小钵打赢了！再磨蹭下去，小心被史塔克补刀！”
碎石堆里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凤桥楼十郎的手艰难地伸了出来，白色西装的袖口被划开一道大口子，沾满了灰尘与暗红色的灵压残留。“你真烦人，别磨蹭了！”爱川罗武实在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人从碎石堆里硬生生拽了出来。
“疼疼疼！头会秃的！”凤桥楼十郎龇牙咧嘴地整理着凌乱的栗色头发，语气里满是委屈，“就算是从瓦砾中出来，也要讲究美学啊！你看我这西装，这发型，全毁了！”他一边抱怨，一边小心翼翼地拍打着西装上的灰尘，仿佛那身皱巴巴的白色西装比眼前的战局还要重要。
“是吗？”爱川罗武挑眉，扛着战斧转身看向史塔克的方向，眼神瞬间变得锐利，“那下次你的美学，应该是‘不被埋在碎石里’。小钵赢了拜勒岗，对手看上去很难缠……我原本还希望我们能先干掉这No.1，抢个头功呢！”
“怎么了？”凤桥楼十郎终于抚平了西装上最显眼的褶皱，他扶了扶额前的碎发，看向爱川罗武紧绷的侧脸，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你今天的杀气比平时重多了，不像是单纯想抢功。”
“你不懂吗？”爱川罗武的眼神沉了下来，手指紧紧握住了战斧的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在同伴死掉以后的战斗，就成了复仇之战。拜勒岗死了，史塔克就算表面上不在乎，心里也不可能毫无波澜——这是我们的机会。”
“他会这么想吗？”凤桥楼十郎顺着爱川罗武的目光看向史塔克，摇了摇头，“我可看不出来他是那样的人。他刚才还说不会为同伴报仇，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就是因为看不出来，所以才可怕。”爱川罗武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提醒凤桥楼十郎，“没有人会不受同伴的死影响。要么，他会因同伴的死而动摇，动作变得迟缓；要么，他会因愤怒而爆发，不顾一切地攻击。无论哪一种，我们都要先下手为强，不能给他调整状态的机会！”
话音未落，爱川罗武猛地拔出腰间的斩魄刀，淡蓝色的灵压如同火山喷发般从体内涌出，瞬间包裹住刀身。“敲碎他……天狗丸！”随着解放语落下，原本普通的斩魄刀瞬间化作一柄足有三米长的巨型狼牙棒，棒身上的尖刺泛着冷光，每一根都足以刺穿普通虚的躯体。爱川罗武双手握住狼牙棒的柄，手臂上的肌肉因发力而隆起，他朝着史塔克的方向狠狠挥去——风声呼啸，狼牙棒划破空气，留下一道淡蓝色的残影，仿佛要将天空都砸出一个窟窿。
史塔克的红色瞳孔微微收缩，他显然没料到爱川罗武会突然发动攻击。他没有选择硬接，而是双手快速凝聚灵压，数道青色的虚闪如同子弹般从指尖射出，直扑狼牙棒！“铛铛铛！”清脆的碰撞声接连响起，虚闪撞在狼牙棒的尖刺上，激起漫天火花，却被厚重的金属完全挡下，连一丝裂痕都没能留下。
“那种东西可起不了作用！”爱川罗武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笑容里满是自信。他没有停下动作，反而加重了力道，狼牙棒带着千钧之力砸向地面！“轰——！”地面剧烈震动，碎石飞溅，烟尘弥漫，形成一道巨大的烟尘屏障，瞬间挡住了史塔克的视线。
然而，史塔克早已凭借多年的战斗经验预判了爱川罗武的动作。在狼牙棒即将落地的瞬间，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瞬移到了左侧十米外的高空，红色瞳孔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刚才那一瞬间，他确实因为拜勒岗的死而分神了，否则绝不会让爱川罗武的攻击如此轻易地逼近。
爱川罗武的眼神何等锐利，他瞬间锁定了史塔克瞬移后的踪迹，转身又是一棒！狼牙棒带着破空声，直逼史塔克的后背！“哼！你还想逃？”这一棒又快又狠，史塔克根本来不及再次瞬移，只能勉强侧身躲避，却还是被狼牙棒的边缘擦到了肩膀。
“噗——”史塔克闷哼一声，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他撞穿了一栋残破楼房的墙壁，接着又撞碎了另一栋建筑的承重柱，直到撞在第三栋楼房的废墟里，才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爱川罗武扛着天狗丸悬在半空，他看着史塔克坠落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动作没有一开始灵活了，刚才的躲避也带着几分仓促……原来他是会动摇的那类人，拜勒岗的死果然对他有影响。
废墟深处，一阵细碎的响动传来。化作双枪形态的莉莉妮特从碎石中钻了出来，她的枪身沾了些灰尘，却依旧散发着灵压的光芒。“史塔克！史塔克！你在发什么呆？”莉莉妮特对着史塔克坠落的方向大喊，声音里带着几分愤怒，“拜勒岗都死了，你居然还被这种家伙偷袭！不为同伴报仇了吗？你真逊！”
“我不是说过没这个打算了吗……”史塔克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他的黑色外套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同样深色的衣服，红色瞳孔里满是疲惫，“算了……蓝染大人也没有打算救我们。你看他，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站在那里微笑，像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他们太强了，我们赢不了的……那就算了。反正要是再打下去，还会有人被干掉，既然知道了这一点，那我想回去睡觉……”
“史塔克！你疯了吗？”莉莉妮特的声音更加愤怒了，她的枪身微微颤抖，“你可是十刃中的No.1！你应该有这个自觉啊！从刚才起你就一直装腔作势，根本没使出全力！也不想想蓝染大人为什么让你当No.1！还不就是因为信任你的实力！你要是不喜欢同伴死掉，就只有继续战斗啊！只有打赢了，才能活下去，才能不看到更多同伴死去！”
史塔克沉默了片刻，他顺着莉莉妮特的目光看向远处的蓝染，那位始终面带微笑的男人仿佛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还微微点了点头。史塔克轻轻叹了口气，疲惫的眼神里终于多了几分坚定：“你说的倒也是。至少，不能让自己死得太难看。”
“赢了吗？”凤桥楼十郎走到爱川罗武身边，他看着被烟尘笼罩的区域，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刚才那一下看起来很重，但以史塔克的实力，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被打败。”
“怎么会！”爱川罗武摇了摇头，眼神依旧警惕地盯着烟尘，“他只是没动弹而已，可能是在调整状态，也可能是在观察我们的招式——这家伙很狡猾，不能掉以轻心。”
“是在思考战术，还是在观察局势？”凤桥楼十郎抬手拂开眼前的一缕烟尘，他扶了扶额前的碎发，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不管怎么说，在尘土散开之前，我们也不能展开行动。刚才那一棒虽然逼退了他，却也让我们失去了接着攻击的机会……真是不可思议，我们居然会被烟尘困住。”
“你好吵啊，又不是再也没有机会。”爱川罗武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他刚想再说些什么，烟尘中突然冲出一道黑影——史塔克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逼近，他的双手已经恢复成人形，手中握着两柄造型独特的枪，枪口正对准了爱川罗武与凤桥楼十郎！
“他来了！”爱川罗武反应极快，他甚至来不及提醒凤桥楼十郎，便挥动天狗丸迎了上去。狼牙棒与双枪相撞，“铛”的一声脆响，灵压冲击波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将周围的碎石都掀飞了数米远。爱川罗武盯着史塔克的眼睛，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你让我等了这么久，是刚才那一棒把你打疼了，太难受了吗？”
“是的没错，你说的对。”史塔克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可在爱川罗武加重力道的瞬间，他的手臂明显颤抖了一下，身体连连向后退去，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撞击中完全恢复。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爱川罗武咧嘴一笑，他看着史塔克略显狼狈的模样，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外，“我还以为你们虚是没有感情的，不会因为同伴的死而影响战斗状态——看来我错了。”
“什么啊？”史塔克的目光落在爱川罗武的脸上，他注意到爱川罗武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蔑，不由得皱了皱眉，“我看你倒是很像虚……刚才战斗时，你不是戴上了假面吗？那种形态，和虚没什么区别。”
“你说的假面，是指这个吗？”爱川罗武右手在脸上一抹，一副额带小角、獠牙外露的白色假面瞬间覆盖了他的半张脸，淡蓝色的灵压从假面的缝隙中溢出，让他的气息变得更加凌厉。史塔克的红色瞳孔微微收缩，神色终于凝重起来——他能感受到，戴上假面后的爱川罗武，灵压至少提升了三成。爱川罗武握紧天狗丸，灵压中燃起橙色的火焰，火焰顺着狼牙棒的尖刺蔓延，让整个狼牙棒都变成了一柄燃烧的巨锤：“上吧，天狗丸……也许会有点热，你忍耐一下……『喷火的小槌』！”
燃烧着烈焰的狼牙棒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狠狠砸向地面！“轰——！”橙色的火焰如同火山喷发般扩散开来，周围的建筑在高温中融化、坍塌，钢筋变成了扭曲的铁水，碎石变成了细小的沙粒，烟尘与火焰交织成一片地狱景象。爱川罗武落在废墟中，他摘下假面，甩了甩因为高温而有些发烫的手臂，四处张望：“又不见了……这家伙的瞬移速度真快，在哪？”
“在上面，罗武！”凤桥楼十郎突然大喊，他的手指指向天空，语气里带着几分急促，“小心！他在凝聚灵压！”
爱川罗武猛地抬头，瞳孔骤缩——史塔克悬在高空，他的身前竟凝聚出数十头青色与红色交织的灵子野狼！这些野狼通体燃烧着虚闪的光芒，眼睛是暗红色的，獠牙外露，每一头都有成年狼的大小，它们悬浮在半空中，对着下方的爱川罗武与凤桥楼十郎发出低沉的狼嚎，如同蓄势待发的猎手。
史塔克看着下方神色警惕的两人，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史塔克……我们上吧！”他口中的“史塔克”，显然是在呼唤莉莉妮特——话音落下的瞬间，莉莉妮特的声音从双枪中传出：“终于要认真了吗？早该这样了！”
数十头灵子野狼如同离弦之箭，朝着爱川罗武与凤桥楼十郎俯冲而去！狼嚎声与灵压撕裂空气的锐响交织在一起，整个废墟都在这股压迫感下微微颤抖，地面上的碎石被灵压掀起，在空中飞舞。
“该死！”爱川罗武迅速戴上假面，他挥动天狗丸迎击，燃烧着火焰的狼牙棒砸向最前面的一头灵子野狼！“砰！”野狼被砸中，瞬间化作漫天灵子碎片，可后面的野狼依旧源源不断地扑来。凤桥楼十郎也拔出斩魄刀，淡蓝色的灵压在刀身上凝聚：“奏响吧……金沙罗！”随着解放语落下，斩魄刀瞬间化作一条头部带有金色花朵的长鞭，鞭身上缠绕着淡淡的灵压光芒。凤桥楼十郎手腕轻抖，长鞭如同灵活的蛇，横扫而出，数十头野狼被鞭身击中，化作灵子消散在空气中。
然而下一秒，更多的灵子野狼从史塔克的灵压中凝聚出来，它们像是永远不会耗尽一样，源源不断地扑向两人。“这些家伙就像火焰一样！”爱川罗武怒吼着，他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酸，可依旧不敢停下动作，狼牙棒砸飞一头野狼，却又被另一头咬住了棒身，“打不完的吗？这家伙的灵压到底有多少？”
“一下可不好办了，真麻烦……”凤桥楼十郎皱着眉，他最讨厌这种没完没了的招式，长鞭的挥动速度也慢了下来，“我最讨厌这种像是魔法又莫名其妙的招式了……没有规律，还打不死！去吧……金沙罗演奏曲第十一号——『十六夜蔷薇』！”
凤桥楼十郎的指尖在长鞭的金色花朵上轻轻一点，淡蓝色的灵压如同优美的旋律般顺着鞭身传递出去，瞬间扩散到周围数米的范围。无形的力量如同冲击波，将扑来的野狼瞬间震散，灵子碎片如同花瓣般飘落，在空中形成一道短暂的“花雨”。爱川罗武看着这一幕，咧嘴笑道：“依我看，你的招式才更像是魔法吧？还起这么文艺的名字，『十六夜蔷薇』？听起来像是在举办音乐会。”
“开玩笑，我的可是艺术！”凤桥楼十郎挑眉，他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西装领口，语气里带着几分骄傲，“魔法是靠外力实现的，而艺术是靠自身的灵压与技巧——这两者是完全不一样的！你这种只会用蛮力的家伙，是不会懂的！”
“轰——！”
就在两人短暂交谈的间隙，数头灵子野狼突然从废墟的缝隙中跳出，它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显然是刻意隐藏了自己的行踪。青色的光芒在狼身中疯狂闪烁，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爆炸！爱川罗武反应极快，他侧身躲过一头野狼的扑击，狼爪擦着他的手臂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可他来不及庆幸，便见另一头野狼直扑凤桥楼十郎的长鞭——凤桥楼十郎的长鞭还处于展开状态，根本来不及收回！
“小心！”爱川罗武刚想提醒，爆炸声已轰然响起——青色的灵子火焰冲天而起，将周围的碎石都融化成岩浆，高温让空气都变得扭曲。爱川罗武被冲击波掀飞出去，他重重摔在地上，白色假面在冲击中碎裂大半，露出的半张脸上满是灰尘。他捂着胳膊上的烧伤，对着烟尘弥漫的区域大喊：“罗兹！罗兹！能听到吗？你没事吧？”
“吵死了……什么事？”凤桥楼十郎的声音从烟尘中传来，带着几分虚弱，却依旧带着平时的傲娇。他捂着流血的额头从烟尘中走出来，白色西装的左半边被烧得焦黑，头发也乱了大半，额头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不过是被虚闪擦到而已，死不了。倒是你，喊得那么大声，生怕史塔克不知道我们的位置吗？”
“我明白了！”爱川罗武没有理会凤桥楼十郎的抱怨，他盯着空中仍在不断凝聚的灵子野狼，语气凝重到了极点，“它们并不是普通的灵子构造体，而是虚闪！那些狼是从这十刃的灵压里‘射’出来的！全都是他释放的虚闪实体化！你刚才也看到了，只要被它们咬住，或者受到攻击，就会立刻爆炸——要是在贴身肉搏时被这些狼缠住，我们当场就会被炸成碎片，乐子可就大了！”
他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灵压波动——这波动很淡，若不是爱川罗武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战斗，根本不可能察觉。他心中一紧，刚想转身，便感觉到肩膀上传来一阵刺痛——数头灵子野狼如同鬼魅般绕到他身后，锋利的獠牙直接咬住了他的肩膀与天狗丸的柄！
一瞬间所有的野狼同时爆发，罗武与凤桥楼十郎都被爆炸所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