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帮找死的家伙,主意都敢打到我朱颜的徒弟头上了!”
朱颜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屋子里的空气都跟着沉重了几分,元婴期的威压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手一招,挂在墙上当摆设好久没动过的古剑“锵”地一声飞了出来,落到她手里。
“你给我等着,师父这就去燕国大营走一趟,把那个什么狗屁主帅的脑袋拧下来,给你当夜壶使!”
朱颜提着剑,抬脚就要往外冲。
“哎哎哎,师父,打住!打住!”
秦闲人都麻了,连忙死死拽住她。
开什么玩笑,真让她这么杀过去,动静得闹多大?
到时候别说姜武了,怕是整个齐国,不,整个玄天大陆都得知道这事。
他那还没开始的计划,可就全完了。
“你拉我干嘛?”
朱颜气不打一处来,瞪着他道:“人都欺负到你头上了,我这个当师父的再不出头,以后还怎么在宗门里抬头做人?”
她这护犊子的样子,真是没谁了。
“师父,杀鸡用不着牛刀啊。”
秦闲一脸无奈。
“这点小事,徒弟我自己就能摆平。”
“我这趟回来,就是想让您帮我把这破玩意儿给弄开。”
他晃了晃手上的铁铐。
朱颜斜着眼看他:“你自己解决?”
“你怎么解决?你要是能解决,还能被人拷上扔进大牢?”
“山人自有妙计。”
秦闲卖了个关子。
“总之,您就瞧好吧。”
“您现在要是杀过去,动静太大,反倒坏了我的事。”
“再说了……我还跟人打了赌呢。”
秦闲三言两语,把自己怎么被姜武逼着立下三日之约的事,跟朱颜说了。
朱颜听完,火气“噌”地又冒了上来,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姜武!好你个姜武!”
“看来老娘上次那一巴掌是打得太轻了,是吧?”
“敢这么算计我徒弟!不行,我现在就去军营,先把他的脑袋给拧了!”
“师父!”
秦闲头都大了,又一次把她按回床上。
“您老人家就别添乱了行不行?”
“您徒弟我好不容易才想出这么个一石三鸟的好主意,您这一去,我这戏还怎么唱啊?”
“一石三鸟?”
朱颜怔了怔,脑子一转就品出点味儿来了。
她从上到下扫了秦闲好几遍,那眼神怪怪的。
“臭小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秦闲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哪有,我能有什么事瞒着您啊。”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想自己动手,把姜武那张脸给打肿。”
朱颜瞅了他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哼了一声,总算没再坚持要去杀人。
“行吧,既然你小子想自己玩,那师父我就不掺和了。”
“不过我可告诉你,要是玩脱了,立马用我给你的本命传音符叫我。”
“天塌下来,有师父给你顶着。”
说着,她举起了手里的剑。
“手伸过来。”
秦闲听话地把戴着手铐的双手递了过去。
朱颜神色一正,体内的元婴之力运转起来。
一股雄浑的灵力,顺着她的手臂灌注到那柄古剑之中。
“嗡嗡嗡——”
长剑发出鸣响,剑身周围的空气都起了波纹,一圈圈白色的气浪荡开。
屋子里的温度都跟着高了不少。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不是火烤的那种热,而是灵能高度凝聚产生的灼烧感。
秦闲不由得退了半步,心里直嘀咕。
这就是元婴期高手的真正实力吗?
光是往剑里灌注灵力,就有这么大的阵仗。
他自己虽然也到了金丹,可跟师父一比,那真是差得远了,小巫见大巫。
“臭小子,看好了!”
朱颜低喝一声,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
她手里的长剑亮得吓人,光芒耀眼,让人不敢直视。
她手腕一抖,长剑在空中画出一道快到看不清的轨迹,无声无息地斩向秦闲手腕上的铁铐。
太快了!
快到秦闲根本没看清剑是怎么动的,只觉得手腕上一阵凉意划过。
“锵!”
一声脆响。
那副号称坚固无比,连金丹修士都弄不断的玄铁缚灵铐,在她那轻描淡写的一剑下,就跟切豆腐似的,断成了两截。
断口光溜溜的,一点毛边都没有。
“啪嗒。”
两截断开的手铐掉在地上,发出闷响。
秦闲只觉得手腕一松,那股压制他灵力的阴冷感觉瞬间消失。
他活动了下手腕,体内的灵力又重新活泛起来,在经脉里流淌。
力量回来的感觉,真好。
他不由得舒了口气。
“谢谢师父。”
秦闲这声谢是发自内心的。
“谢什么谢,我是你师父,帮你不是天经地义的?”
朱颜收了剑,剑身上的光芒也跟着收敛,又变回了那副不起眼的旧剑模样。
她随手把剑往墙上一丢,“锵”的一声,长剑自己回到了剑鞘里。
做完这些,她像是泄了气,整个人又懒洋洋地瘫回床上,抓起酒葫芦就灌了一大口。
“行了,手铐也给你弄开了,赶紧滚蛋,别耽误老娘睡觉。”
她不耐烦地摆摆手,跟赶苍蝇似的。
秦闲笑了笑,一点没往心里去。
他知道,自己这个师父就是嘴硬心软。
他捡起地上的两截断铐,收进储物袋里。
这玩意儿虽然废了,但上面的阵纹还能拿来研究研究。
“师父,那我走了,您早点歇着。”
“滚滚滚!”
朱颜把头蒙进被子里,瓮声瓮气地喊道:“记住,别死了!”
“你要是死了,以后谁给我做饭?”
秦闲有些好笑地摇摇头。
都这时候了,她还惦记着吃。
秦闲没再多耽搁,转身在面前的空气里一划,又打开了【传送秘境】的通道。
这一次,他要去的地方,可不是那黑乎乎的地牢了。
而是燕军主帅,姬跋的营帐!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蒙着头的那一团,轻声说了一句。
“师父,等我回来,给您做叫花鸡。”
说完,他一步迈进那个漩涡,人也消失不见。
他走后,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朱颜才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看着秦闲刚才消失的地方,眼圈有点发红。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秦闲那句“等我回来,给你做叫花鸡”。
“臭小子,你要是敢不回来,老娘就把你的骨灰都给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