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7点。
众人都在餐厅吃早餐。
“这次历练地,跟上次万仞山差不多,是雪地。一会大家回住所,还请多带些衣服!”
7点半时分。
丁飞问宁雪,飞行器是否还能使用。
宁雪莞尔一笑,说当然可以。
丁飞早有打算,如果宁雪飞行器使用不了,他就准备把他们都放入储物戒,大不了去了雪地,转一天就返回。
所有人进入飞行器中,按照和子的导航,向仙水苑北边方向疾驶!
“你这飞行器是借朋友的吧?老是使用,即使别人不介意,我们也不好意思。你尽快还给别人,下次我们想其它办法。”丁飞替宁雪着想。
“真的没事,随便用哦,”宁雪明眸善睐,“大不了让我多亲几次!大家说,好不好?”
“好!”众人响应,吃瓜。
只是众人没讨论上几句,已经抵达目的地上空。
和子选择的位置,是八股省界的最北边。八股省是啥,是四河县所在的省。据传当初有八股势力僵持,后来统一,名八股。八股省已经是地球联盟“中国区域”的比较靠北地区。
众人赶紧从包里拿出厚一点的衣服套在身上。
丁飞倒是没有多穿。
落到地面,众人极目四望。
简直是雪的海洋。
新雪如最细腻的天鹅绒,厚厚地、松软地覆盖着大地每一寸起伏。它非单调的平板,而是在风的精雕细琢下,形成连绵不绝、柔和流畅的雪丘,线条优雅如凝固的波浪,一直延伸到天际线与铅灰色低垂的云层相接。阳光吝啬地穿透厚重的云隙,偶尔洒下几束巨大的光柱,像舞台的聚光灯,照亮某一片雪坡。未被照亮的区域,则沉浸在一种深邃、静谧的蓝调阴影里,冷峻而神秘。
这里是雪域王国!丁飞暗思来这里的人不会很多。
时间仿佛在这里放缓了流速,凝固成一片无边无际的、令人心颤的纯白。
绝对的寂静是这里的主旋律。
那是一种能渗透灵魂的静,厚重得能听见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然而,这寂静并非死寂。仔细聆听,几乎不可闻的声响构成了背景:雪层在自身重量下缓慢沉降,发出 “咯吱”声;一阵贴着地面滑行的风,掠过雪面时带起 “嘶嘶”低语;偶尔,远方传来一声沉闷的“轰隆”,那是陡峭山脊上的积雪不堪重负,发生的小规模雪崩。
“我们先溜达溜达!”丁飞说。
大家虽然有些冷,但雪域风情却给人兴奋。
大家小心地往前摸索。
和子则拽着丁飞的手。
随着对雪地的逐渐熟悉,众人的脚步,也渐渐提速。
前面出现动物脚印!
一串清晰、新鲜的驼鹿蹄印,像一串巨大的梅花,沉稳地穿过开阔的谷地,消失在远方的云杉林边缘。
前面又出现几行细碎的、跳跃状的足迹,属于一只雪兔,在灌木丛旁戛然而止。高高的白桦树枯枝上,停着一只羽毛蓬松的松鸡,它黑白相间的斑纹是这雪白世界里难得的点缀,它警觉地转动着头颅,黑亮的眼睛映着雪光。这些生命的痕迹,非但没有破坏此地的原始感,反而更衬托出它的宏大与亘古,证明着这片寂静之地自有其蓬勃的、不为人知的生机。
空气冰冷,刺骨却纯净,仿佛能洗涤肺腑。吸入的寒气带着冰雪特有的微甜,直冲脑门,让人精神为之提升。
众人叽叽喳喳,仿佛忘记了历练,是出来观光游玩的。
“我们去另外一处看看!”丁飞说完,拉着和子腾空,众人随后。
似乎大同小异,眼前的地方依旧一片清晰。
锯齿状的山峰轮廓,在稀薄寒冷的空气中纤毫毕现。山峰覆盖着永恒的冰川,闪耀着幽蓝冷硬的光泽。山峰之下,墨绿色的针叶林带被厚厚的积雪压弯了枝条,形成一片连绵的、沉默的雪拱门,如同守护这片秘境的卫兵。
“这里空气真好!”凡宾宾说。
“丁飞,我们以后在这建个别墅,可以天天滚雪球啦!”宁雪开玩笑。
“你不怕鬼啊?晚上。”黄宏吓唬她。
丁飞依旧领头前进。
走了“半天”,只有那无边无际的空旷感。
目光所及,没有任何人的痕迹——没有道路,没有房屋的剪影。只有雪,山,林,天空,以及在它们之间永恒流动的风。
置身于此,人渺小如一粒微尘,被一种宏大而原始的寂静所包围。
大家心中升起的并非茫然,而是一种近乎宗教般的敬畏与安宁。仿佛站在了世界的尽头,又或是时间的起点,目睹着洪荒大地最古老、最纯粹的心跳。
“我们休息一会!”丁飞说。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