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开始确实是被控制住了,但后来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可能,是芊芊之前送给我的符帮我挡了一部分的伤害。本来看她没什么具体的动作我想揭开事实的。可是我偶然听到,她身后好像有人动芊芊的主意,我便一直装到现在。”刑泽揉着眉心,一直装被控制也是很累的。
“你说,你刚开始是被控制的。”古力想了想,让刑泽转过身,在他头发里,耳后,颈上一一看过去,果然在颈后头发根发现一枚有些淡化的血点,“是言灵咒,中了此咒的人这个地方会出现一个血点,并且会对施咒人言听计从,不过你的猜想应该是对的,小芊芊画的符帮你挡了一次劫,一会找支不会褪色的红笔,把那个血点再重新画红一点。”重新靠到墙上,古力问他,“还有,你刚才说有人想动芊芊的主意,知道具体是谁吗?”
“还不知道。”刑泽摇头,“我想取得她的信任,让她带我回她老巢,她在电话里说想带我回去,但回去的前提是连芊芊一起带回去,我怕她有危险,所以一直没想到好的办法。”刑泽又想到一件事,“电话里的人说,要芊芊的血,她的血,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古力目光一凛,追问道:“你确定?要小芊芊的血?”坏了,这事大发了,古力看着刑泽非常确定的点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沈芊离那女的远远的,不要让她有机会靠近沈芊。一旦那人控制住小芊芊,可能会有更多的不明生物进入这个空间!”为什么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不应该啊!古力好久不转的大脑费力运转,想哪里出了问题。
刑泽刚开始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叫不明生物,这个空间?”转念又想到魇兽,“你是指魇兽那种妖物?”
“咦,你知道?那就好办了,对,就是那种恶心的东西,小芊芊的血可以打开这方世界大门,并且吸引那种生物过来,我猜那个女人背后的人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想要小芊芊的血来吸引更多的恶心东西来这方空间,除非,有纯阳之血的人和她混血,让她的血不再纯净,就打不开界门了。”说到最后古力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不过纯阳之血已经好久都没出现过了。”
“纯阳之血?”刑泽脸色古怪地看着他,古力怀疑地看了看他的表情,“你,你不会就是...?”刑泽点点头,古力激动地拍他肩膀,“不会吧,就这么巧?我去。”
“你说混血?”刑泽又想到一个问题,“是要所有的血吗?”
“不用啊,但是要看两人的血适不适合混,这个概率很低,至少我在书上没看到过混血成功的例子。”古力摸着下巴,“混血这件事先暂时不要想,目前的问题是怎么找出幕后的人,只要把那人除掉,不就不需要混血了吗?”古力想的乐观,但刑泽却觉得,如果真要到那一步,不想也得想了。
“对了,一会你不要告诉芊芊我已经清醒的事,我不想让她担心。至于我爷爷那边,最好也瞒着,我不想让他跟着担心。”刑泽提醒他,自己还要想办法跟田甜回她老巢,“还有,田甜要带芊芊走这件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想想。”古力抬头望天,努力想着自己学过的东西,“傀儡术。不行,我做的傀儡行为太僵硬会被看出来。催眠术?想办法让她吃下特定的东西,再施以催眠术,她睁开眼后第一眼看到的人就会是沈芊。但这种方法也不行,到了幕后之人那里,一眼就看出来不是本人了。还有个问题啊,谁来假扮小芊芊呢?”
“就没别的办法了?”这不行那不行,要你何用,刑泽眼睛里传达出这个意思。
“啧,你那什么眼神!”古力理不直气也壮,“这事我也是头一次遇到,哪能说想到就想到的!”说着说着,也觉得自己有点不靠谱,“这样吧,回头我问问我家老头,总可以了吧!”
“赶紧的吧你,我想早点解决这事!”刑泽深深的叹气,转身就走。古力在后面大叫,“喂,来扶我一把啊,我自己走不稳啊喂!”
刑泽站住,认命地折回去扶他,回到客厅,古力看到车诺依便大声诉苦,“依依,快来救我,这个大直男一点都不会照顾我,我手疼,我脚疼,哎哟,我刚才吹了风头也疼了。”
田甜一脸鄙夷地看着这一惊一乍的男人,越看刑泽越顺眼,把他拉到身边坐下,“累了吧?喝点水。”将茶杯放到他手上,刑泽默默地喝了一口,转脸温柔地对她笑:“谢谢田甜。你真好。”
咦,古力抖了抖,这人演起戏来这么恶心的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沈芊戳了戳古力,用眼神询问他看得怎么样了?换来个无辜的摇头?沈芊瞪他,摇头是什么意思?不会还是不能?碍于田甜也在,她只好再等机会。
他们一群人是以看望刑老的理由来的,既然来了,刑老自然要留饭,就这一顿饭,吃得几人脸色五花八门,各有颜色,刚知内情的车诺依还不太习惯这样‘奴性’的刑泽,看得她都忍不住想拍碗了,被沈芊死死拉住,叫她淡定,车诺依悄悄在桌上给她竖起了大拇指,还是姐你最淡定,都腻歪成这样了你还能吃得下去。沈芊表示很无奈,那怎么办呢?哭给他看?现在他的心完全偏在田甜那边,说不定看到她哭他还会觉得烦呢。只有尽快找到解决办法才是最正确的方法。
古力看着对面刑泽演得费劲,眼睛一转,拉过车诺依就开始做戏,“依依,人家手疼,我也要喂,喏,像小泽那样就行,啊。”张大嘴巴,眼睛朝她眨巴两下,车诺依余光看到田甜微微变了脸色,扯起笑容,“好,亲爱的,我来喂你!好吃吗?”夹了一口菜温柔地送到他嘴里,再拿纸巾擦掉嘴角的汤汁。
“好吃!我还要!我要那个!”指着刚才田甜要的菜,“嗯,真好吃。”看着一桌人都放下了筷子,“你们吃啊,光看我们秀恩爱,你们不吃,我良心会不安的。还有啊,田小姐,你看阿泽为了给你夹菜,自己一口都没吃呢,真可怜。我就不一样了,我是重伤员,没办法。”晃了晃包着纱布吊在胸口的手,成功看到田甜投过来的厌恶眼神,古力朝她挑衅地晃晃头,田甜看到首位的刑老难看的脸色,推了推刑泽,“阿泽,我自己来吧,你也吃。”
刑泽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古力,从善如流地点头说好。沈芊看着刑泽,从上桌到现在,他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自己,虽然自己知道他是被田甜控制住才会这样,但这种滋味真不好受,她真怕哪一天,自己会开始退缩,她害怕爱情里掺杂着太多复杂东西,怕自己会因此迷失自己,只能一遍遍地告诫自己,再等等,他会属于自己的。
刑泽用余光偷偷看了几眼沈芊,她脸上藏不住事,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不高兴,难受地低下头戳着田甜夹过来的鱼丸,此时想赶紧解决掉田甜和她幕后的人的心情达到了顶峰,他不想看到沈芊难过的表情,他想抱抱她,想看她的笑脸,想让她开心,刑老看着几人神色各异的脸色,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他也干涉不了太多,年轻人的事,还得自己去处理。
一顿饭结束,沈芊以有事为由,没有逗留,带着车诺依和古力回去了,刚坐上车,便问古力:“怎么样?能解吗?”
古力没有回答她,反问道:“我记得我们学过一样的东西,为什么你自己不解?”以符解咒她虽然没有自己学的精,但对付这种情况也足够了。
沈芊没想到他会反问自己,怔忡了一会才回答他,“前段时间背上受伤了,手暂时还不能精准画符。不是,明明我先问你的,刑泽到底中的是什么术法?”
“言灵咒,属于黑巫术的一种,施咒人会以中咒人的精血为引,让中咒人对施咒人言听计从,如果施咒人本事很高,中咒人会完全无条件的听从,我刚查看了刑泽,他的后脑头发根有言灵咒痕迹,很深,说明他已经中咒很深了。普通的解咒法已经没用了,得用特殊的符,目前这种符,我还画不出来,得靠我老头子。”对不起了小芊芊,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你一定要原谅我!
看着古力一本正经的样子,沈芊有点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你确定?”
“当然了,你看你连言灵咒都没看出来,说明这种咒术比较少见,得要特定的解咒符。”古力再次点头肯定地说道。
“那师父呢,他现在在哪?叫他画张符过来,不就好了。”
“呃,我也不知道他在哪,我从家里出发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走了,也没跟我打声招呼!”说到这古力就生气,说走就走,虽然他有特殊方法可以联系到他,但自己是他亲儿子,就不能说一声吗?
“那怎么办?”沈芊无力的靠上背靠,难道要让刑泽一直被这么控制着?
“哎呀,放心啦,小泽暂时没有什么危险,我看那个田甜好像蛮喜欢小泽的,除了让她吃点豆腐,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我到时候再找人打听打听我家老头的消息,保证第一时间给你要到解咒符,好不好?”
车诺依听到这忍不住掐了他一下,“什么叫给那女人吃点豆腐的事?刑泽是沈芊的!哪能给别人碰!说,你是不是也觉得这种行为没有什么?”
“怎么可能?!我可是很保守的人,绝对会对你守身如玉!”古力夸张的大声说道,“我那也是说说,小泽也不一定会被吃豆腐。”
沉浸在自己想法里的沈芊没有听到这句,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启动汽车开向袁家,她确实有事,袁老那还要去帮他针灸。放在包里的手机嗡嗡的响了两声,提示有新消息,沈芊没有注意到,专心地开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