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林凡的“产业链”升级了。他不再直接出售野果，而是每天偷偷将“加工”好的野果送到食堂后厨，由李大娘利用职务之便，将其熬制成浓稠香甜的“灵果酱”或腌制成果脯。
李大娘手艺确实不错，做出来的果酱色泽诱人，香气浓郁，完美掩盖了野果原本的形态，更重要的是，经过她的加工，那微弱的灵气似乎被锁得更好了。
这些“灵食”通过李大娘的渠道悄悄流出，立刻受到了热烈欢迎！价格虽然比之前的野果贵了一些，但口感更好，灵气更温顺持久，供不应求。
林凡的收入也因此水涨船高，不仅伙食待遇再上一个台阶，攒下的灵石和贡献点也慢慢多了起来。
他甚至奢侈地给自己换了一身稍微体面点的杂役服，又买了些基础的疗伤和恢复精力丹药，总算摆脱了赤贫阶段。
王小明那边，他则时不时地“接济”一下，有时是几个灵气更足的馒头，有时是一小瓶果酱，借口都是“食堂大娘看我干活辛苦多给的，分你点”，维护着小师弟那脆弱的自尊心。
看着小明感激涕零的样子，林凡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生活似乎正在一步步好转。有了稳定的“财源”，林凡的压力小了很多，白天在药圃干活，晚上研究《万笑绘卷》和吐槽能量，偶尔和聆音羊进行跨物种交流，小日子过得颇有滋味。
他甚至开始琢磨，是不是能用赚来的钱，去买一本真正的基础功法来看看？虽然引气入体希望渺茫，但万一呢？
然而，好景不长。他和李大娘的秘密生意，虽然做得隐蔽，但时间长了，出货量逐渐增加，终究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这天，林凡刚和李大娘在后厨完成一笔“交易”，揣着几块灵石美滋滋地出来，迎面就撞上了一个负责食堂采买的外门弟子——赵虎。
赵虎是赵明的远房表弟，仗着这层关系，在食堂这边也有些势力，平时就没少干克扣食材、欺压杂役的事。他早就听说李大娘最近似乎有点“外快”，心里一直惦记着。
此刻，他看到林凡从后厨出来，眼神鬼祟，口袋里还鼓鼓囊囊的，顿时起了疑心。
“站住！”赵虎拦住林凡，斜着眼打量他，“林凡，你不好好在药圃干活，跑食堂后厨来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口袋里装的什么？拿出来看看！”
林凡心里一紧，面上却赔笑道：“赵师兄，我没干什么，就是帮李大娘搬了点东西，她赏了我几个果子。”
“果子？”赵虎显然不信，伸手就要去掏林凡的口袋，“什么果子能揣得这么鼓？让我看看！”
林凡连忙后退躲闪：“真的就是几个果子！赵师兄您……”
两人正拉扯间，李大娘闻声赶了出来，见状立刻叉腰骂道：“赵虎！你干什么呢？我让林凡帮我干点活，赏他点吃的，还要经过你批准不成？怎么？我老婆子使唤个人都不行了？”
李大娘在食堂干了多年，颇有威望，赵虎也不敢太过分，只得悻悻地收回手，但眼神依旧怀疑地在林凡和李大娘之间扫来扫去。
“李大娘，您别误会，我就是好奇问问。”赵虎皮笑肉不笑地说，“最近好像有不少师弟师妹都夸咱们食堂的果酱味道好，灵气足，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师傅的手艺？用的什么灵果啊？成本不低吧？”
李大娘心里也是一惊，但面上不动声色：“哼，我熬果酱的手艺可是祖传的！用什么果子还得跟你汇报？做好你采买的本分就行！少打听不该打听的！”
说完，拉着林凡就回了后厨。
赵虎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神变得更加阴鸷。他冷哼一声，转身快步离开，方向却是直奔赵明的住处。
后厨内，李大娘和林凡面面相觑，脸色都有些凝重。
“坏了，被赵虎这厮盯上了。”李大娘压低声音，“他肯定是闻到味儿了，想去赵明那儿告状！”
林凡的心也沉了下去。赵明一直想找机会弄他，要是知道这事，肯定会借题发挥！
“大娘，怎么办？要不……咱们先停一段时间？”林凡担忧道。
李大娘犹豫了一下，看着灶台上还没熬完的果酱，脸上露出不舍。这生意来钱快，让她一下子放弃，实在肉痛。
“停也不是办法，那赵虎既然起了疑心，肯定会一直盯着。”李大娘一咬牙，“这样，以后咱们更小心点，量再减少些，我换个地方熬酱。你那边也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到更隐蔽的货源或者路子。”
林凡点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然而，几天后，林凡就发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更严重。
他发现，不仅赵虎在暗中盯着食堂和后山的方向，连药圃周围，也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在晃悠，似乎也在监视着什么。
更让他不安的是，他尝试去后山常去的那片野果林时，发现那里竟然被人做了隐蔽的标记！而且林子里似乎还有残留的、极其微弱的法术波动！
有人去过后山！还在调查野果的来源！
林凡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幸好他之前足够谨慎，每次都是让聆音羊去采摘，自己很少亲自去，而且聆音羊极其通灵，走的都是极其隐蔽的兽径。
但对方既然已经查到了后山，离发现真相恐怕就不远了！
必须尽快想办法！
就在林凡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苦思对策之际，这天夜里，聆音羊再次急匆匆地跑来。
但它这次带来的，却不是野果，也不是草药。
它嘴里叼着一小块……撕下来的、带着暗褐色污迹的布条？布料的颜色和质地，看起来像是……宗门杂役的服饰？
林凡疑惑地接过布条，入手冰凉，那暗褐色的污迹散发着淡淡的腥气，像是……干涸的血迹？
他心中猛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羊兄……这……这是从哪里来的？！”
那块沾染着暗褐色血迹的杂役布条，像一块冰，瞬间冻僵了林凡的手，寒意顺着指尖直窜心头。
“羊兄！这到底从哪来的？！”林凡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急切地追问聆音羊。
聆音羊焦躁地跺着蹄子，用角不断指向后山的方向，又做出撕扯和拖拽的动作，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带着警告意味的呜咽声。
后山！血迹！撕扯！
林凡的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可怕的画面——失踪的杂役？遭遇了野兽？还是……被灭口了？！
赵明！肯定是赵明那伙人干的！他们为了追查野果的来源，竟然如此不择手段？！
一股怒火夹杂着恐惧，猛地冲上林凡的头顶。他死死攥着那块布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不行！必须尽快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如果真有同门遇害，他绝不能坐视不管！
但后山那么大，危机四伏，他一个人去无异于大海捞针，甚至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怎么办？找执事长老？空口无凭，一块布条说明不了什么，反而可能打草惊蛇。
找冷锋？那位大师兄行踪莫测，心思难猜，万一他不信，或者另有打算……
林凡心急如焚，在屋里来回踱步，像一头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