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把电动车停在店门口，车轮压过路边一块翘起的水泥板，车身轻轻一颠。她推开门，风铃晃了一下，发出几声脆响。
薛齐正蹲在柜台边翻登记本，听见动静立刻抬头，“回来了？”
“嗯。”秦雨顺手把包挂在衣帽架上，“刚从学校出来。”
“薛明那边……顺利吗？”他站起来，拍了下手上的灰。
“挺顺。”秦雨笑了笑，“报了名，准备参加开学典礼”
薛齐松了口气，嘴角动了动，没说话，但眼神明显亮了些。
薛齐点点头，“那就好。”
空气安静了一瞬。店里只有冷柜运转的嗡嗡声。
秦雨转过身，“现在该顾咱们自己的事了。”
“对。”薛齐像是被这句话拉回现实，语气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我和老李准备好了，工具包、记录本都带了，今天开始轮班盯现场。”
老李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帆布包，上面印着褪色的部队编号。他没说话，只是冲秦雨点了点头。
“墙体加固要拍照留存。”秦雨看着薛齐，“水泥进场必须验货，品牌、批次、生产日期都要记清楚。每天傍晚给我发一次进度简报，照片配上文字说明。”
“记下了。”薛齐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一条条录入。
“旧结构拆除不能蛮干，尤其是承重墙位置，王师傅说了算，你们只负责监督施工规范。”秦雨继续说，“安全帽必须全程佩戴，高空作业要系安全绳。谁不按规矩来，当场停工。”
老李掏出笔，在本子上写下“安全第一”。
“还有。”秦雨顿了顿，“所有材料采购走公司账户，发票明细必须保存。我不在现场，只能靠你们自己，有问题随时打我电话。”
“明白。”薛齐合上手机，“我们俩上午一个人，下午换班，确保工地全天有人监工。”
“行。”秦雨点头，“你们出发吧。”
两人没再多话，背上包，朝门口走去。
秦雨跟到店门口。阳光斜照在水泥地上，映出两个拉长的影子。他们上了那辆二手皮卡，车门“砰”地关上，引擎响起。
车子缓缓启动，驶出巷口，拐了个弯，消失在街角。
秦雨站在原地没动。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她抬手拨了一下，转身回店。
秦雨走到货架中间，拿起一箱大米，检查封口是否完好。手指划过标签时，动作慢了下来。
那栋楼年久失修……可别出问题。
秦雨放下箱子，又抽出一本账本翻看。昨天卖出去三千斤猪肉，库存还剩两千四百斤。大米只剩不到五千斤。
秦雨合上账本，走到窗边。街上人来人往，有买菜的大妈，还有骑共享单车的年轻人。一切都很平常。
但秦雨心里绷着一根弦。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微信群消息。
老李发了一张照片：工地入口，红色横幅写着“清场作业中，请勿入内”。时间显示下午三点十二分。
下面跟着一条文字：“已到场，王师傅正在做安全交底。”
秦雨盯着屏幕看了两秒，回复：“收到。注意防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