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的喊声还在巷子里回荡，那声音撕心裂肺，带着一股子快要断气的力气。手机摔在地上，屏幕裂了缝，但他手指还在动，想按出报警界面。
外面商业街的音乐还在响，烤鸡香味飘过墙头，没人注意这条死胡同里的动静。
就在琪琪掐着他双臂、压着他肩膀的时候，巷口忽然冲进来一个人影。
秦雨一脚踹在琪琪腰侧，力道大得直接把她整个人掀翻过去。琪琪撞到墙上，手一松，薛文猛地喘上一口气，整个人瘫软下来。
“你他妈有病！”琪琪翻身要起，话还没说完，秦雨又是一脚踩在她肩膀上，把她重新按回地面。
“你才病得不轻。”秦雨低头看着她，声音冷得像冰，“光天化日之下强拉别人，还动手打人，你是想坐牢？”
琪琪瞪眼：“他欠我的！他是我男人！”
“放屁。”秦雨冷笑，“他结婚证上写的是我，户口本上有我名字，你谁啊？”
薛齐这时也进了巷子，一眼看清局面。他没多话，直接掏出通讯器拨通治安队电话，语速平稳：“七号地块后巷，有人非法拘禁、暴力胁迫，嫌疑人女性，黑衣长发，已被控制。请求立刻出警。”
秦雨蹲下身，伸手把薛文从地上扶起来。他的衬衫领口撕开了，袖子破了一道，手臂上有几道红痕，膝盖处裤子磨破了皮，脸上全是汗。
“能站起来吗？”秦雨问。
薛文点点头，嘴唇还在抖，但没说话。
秦雨把他往自己这边带，一手搂住他肩膀，让他靠住自己。她能感觉到薛文在发抖，不是冷，是吓的。
“没事了。”秦雨说，“有我在。”
琪琪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刚撑起身子，薛齐一步上前，脚踩在她手腕上，力度不大，但刚好让她动不了。
“等警察来。”薛齐说，“你现在任何动作都算拒捕。”
“你们等着！”琪琪扭头冲他们吼，“这事没完！薛文你给我等着。”
秦雨转头看琪琪一眼，眼神平静：“他要是真亏欠你什么，我给他还，但是你对我老公造成了伤害，就要你付出代价。”
琪琪咬牙：“我不怕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秦雨抱着薛文的手紧了紧，“你不就是以前和薛文谈过恋爱，谁年轻时候没遇到过几个人渣，我不在意薛文的过去，他的现在和未来都会有我。”
琪琪张了张嘴，最后只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秦雨低头看薛文，见他眼睛闭着，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秦雨对着薛文说，“不要害怕，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我们还有美好的未来。”
薛文睫毛颤了一下，睁开眼。
“我不是靠女人活着，我会自己做事养活自己。”薛文声音哑，“秦雨我想跟你一直在一起生活下去。”
“我知道。”秦雨点头，“我们是一家人。”
远处传来脚步声，两个穿制服的治安队员拐进巷口，手里拿着记录仪。
薛齐迎上去说明情况，把通讯器通话记录调出来给他们看。其中一人蹲下检查琪琪的状态，确认无严重伤势后，给她戴上手铐。
“您是当事人？”治安员转向秦雨。
“我是他妻子。”秦雨搂着薛文，“我老公他被拖进巷子将近二十分钟，期间多次呼救、反抗，手机被打掉，衣服被抓破。”
“这地方没公共探头。”治安员摇头，“但我们接到报警前五分钟，有人用私人设备拍了十几秒视频，已经提交作为证据。”
秦雨皱眉：“谁拍的？”
“隔壁修锁铺的老王。”治安员说，“他说听见吵闹声，拿手机往外拍了一段，看到女的扑上来抱住男的，就没敢继续录。”
秦雨松了口气：“至少不是空白，有证据就好。”
琪琪被拉起来时还在挣扎：“你们别以为这就完了！”
“我现在有家了。”薛文靠着秦雨，慢慢站起来，“我不完美，我会怕，会躲，会哭。但我每天都在努力做个配得上老婆的人。琪琪你永远不会懂。”
治安队员把琪琪带走前，回头问秦雨：“明天需要薛文过来做笔录”
“好的，明天我会带薛文去所里。”秦雨说。
几人走远后，巷子里安静下来。
薛齐站在原地没动，看着秦雨和薛文。
薛文嘴角动了动，终于露出点笑意。
薛齐跟在后面，忽然说：“以后出门别单独行动。尤其是去偏僻地方。”
“我知道了。”薛文说。
三人慢慢走出巷子，阳光照在脸上。
街对面有几个路人还在议论，声音不大：
“听说那男的差点被人抢走？”
“可不是，他老婆冲进去一脚把人踹飞。”
“现在的女人这么猛的？”
“你没看错，那是物资店老板娘，开店第一天就敢跟地痞对骂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