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宁也沉默下来:“是啊!因为得位不正,所以一生不敢下马,终其一生都在证明自己。平定草原,迁都北京,通运河,编纂《永乐大典》,派郑和下西洋,桩桩件件都是载入史册的大事。他就是要告诉世人,他比任何人都配坐这江山。”
这话像一块巨石砸进各时空的大殿,议论声瞬间炸开。
咸阳宫的秦始皇眼底闪过一丝赞许:“迁都、通运河、编典籍、拓海外……倒是个行事开阔的主儿。这般折腾,无非是要以功业压下争议,有朕几分脾性。”
李斯躬身:“陛下,此君行事雷厉风行,既有开疆拓土之勇,又有文治修典之智,难怪能在争议中得‘大帝’之名。”
长乐宫的刘邦拍着大腿笑了:“好家伙!这明太宗是个狠角色,知道用本事堵悠悠众口!比那些只会靠血统耍威风的强多了!”
樊哙附和:“平定草原、迁都守边,全是实打实的硬功!俺更佩服他了!”
萧何捋着胡须:“只是‘得位不正’四字,终究是他的软肋,也难怪要拼尽一生去填补。”
未央宫的刘彻指尖重重点在舆图上的北京方位:“迁都国门之外,既是守土,也是立威。郑和下西洋?倒是个有远见的举措,可比单纯守着边境格局大。”
桑弘羊朗声道:“平定草原、五次北伐,再加上这些文治功业,即便得位有争议,这份能力也无可挑剔!”
董仲舒颔首:“以功补过,以勤证心,此君算是把帝王的‘争’与‘守’做到了极致。”
大明宫的李世民抚着玉佩,神色越发复杂:“编纂大典、遣使远洋,他想做的是千古名君的功业。朕当年亦有玄武之变的争议,倒是能懂他这份‘证明自己’的执念。”
房玄龄沉吟:“陛下,他的功业覆盖面极广,文治武功皆有大成,比之寻常太宗,确实更配‘大帝’称号。只是得位之事,终究是绕不开的坎。”
汴梁的赵匡胤端起茶杯又放下:“迁都、通河、修典、远航,桩桩都要耗费国力,也难怪有人骂他穷兵黩武。可这些事长远看,皆是利国之举,可见他有长远之谋。”
赵普捻须:“官家所言极是,他是赌上了一生的心力,赌一个名垂青史的结果,这份魄力难得。”
而洪武朝的奉天殿,早已是死寂一片。朱元璋攥着佛珠的手青筋暴起,龙椅上的身躯微微发抖,声音冷得像冰:“得位不正?迁都北京?平定草原?标儿性子仁柔,怎会做得出迁都这等冒险事?更别说……更别说靠篡逆得位!”
朱标站在殿下,额头渗出冷汗,颤声道:“父皇,儿臣绝无此心!儿臣只盼国泰民安,从没想过要靠这般手段登基建功啊!”
朱棣站在一旁,心里突突直跳,一个荒谬却又隐约贴合的念头冒了出来:平定草原、带兵北伐、敢做迁都这等大事……这些怎么听着倒像是自己擅长的路数?可他随即甩了甩头,暗忖自己疯了:父皇怎会让自己继位?太宗之位本就该是大哥的。他强压下杂念,上前一步:“父皇,大哥仁厚,定是后世传错了!这明太宗……或许根本不是大哥?”
这话一出,殿内大臣们皆是心头一震,却没人敢接话——谁敢直言怀疑陛下认定的事?
朱元璋猛地看向朱棣,又看向殿内噤声的群臣,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是标儿?那会是谁?朕的儿子里,除了标儿,还有谁有本事做这些事?”他眼神扫过一众皇子,眉头拧成了疙瘩。
永乐朝的乾清宫内,朱高炽脸上满是欣慰,快步走到朱棣身边,声音带着难掩的喜悦:“爹!您听,后世人都认您的功绩!还称您为‘永乐大帝’,说‘永乐之后再无大帝’,您一生的心血都没白费,他们没怪您!”
朱棣抚着案上的光屏,眸中闪过一丝动容,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指尖仍不自觉地摩挲着奏折边角。
朱高炽见他神色稍缓,又想起宋安宁的话,语气立刻放软,小心翼翼地劝道:“只是爹,后世人也说您要五次北伐,最后还……还陨在回程路上。您已经平定了草原,国势也稳了,《永乐大典》在修,郑和也出了洋,朝堂内外都安稳着。往后别再这么劳心费神亲征了,龙体要紧啊!儿臣知道您想证明自己,可您的功绩摆在这儿,早已无需再靠征战佐证了。”
朱棣抬眼看向他,眼神里既有帝王的威严,也藏着几分疲惫,却沉声道:“你不懂。草原不定,边境难安,朕守的不只是这江山,更是大明的百姓。朕的帝位来得有争议,便得让这江山更稳、疆域更广,才能堵住悠悠众口,也对得起这天下。”
朱高炽急了些,却仍不敢高声:“可您也要为自己着想!朝堂有儿臣和众臣打理,边境有将领戍守,您坐镇京师统筹就好。万一真有个好歹,这大明江山、这未竟的事,可怎么办啊?”
朱棣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朕心里有数。待这阵子筹备妥当,先看郑和回程的消息,北伐之事,再从长计议。”
朱高炽虽知道他未必真能放下,却也不敢再强劝,只能躬身应下:“儿臣遵旨,只求爹万事保重。”
欧春芳也叹了一口气:“唉,说真的,他也是被逼的,如果朱标没死,他更愿意一辈子当他大哥的征北大将军。”
欧春芳也叹了一口气:“唉,说真的,他也是被逼的,如果朱标没死,他更愿意一辈子当他大哥的征北大将军。”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得洪武朝奉天殿的众人魂飞魄散。
“大哥!”朱棣猛地扑到朱标面前,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惊慌,“大哥,你身体是不是早有不适?怎么会……怎么会?”他实在说不出“死”字。
其他皇子也瞬间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急问:
“大哥,你可别吓我们!平日里看着好好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瞒着父皇和我们?”
“是啊大哥,有啥症状赶紧说,可不能拖!”
“太医!快传太医!”几位年纪小些的皇子,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朱标被众人围得不知所措,看着弟弟们焦急的模样,又想起欧春芳的话,心里也泛起一丝不安,只能连连摆手:“我没事,真的没事!各位弟弟别担心……”
朱元璋猛地从龙椅上站起来,龙袍下摆扫过案上的奏折,发出哗啦一阵响。他快步走到朱标面前,粗糙的手掌抚上儿子的额头,又捏了捏他的手腕,眼神里的慌乱是从未有过的,“标儿,快告诉咱,是不是身子早有不爽利?为何不禀报?”
不等朱标回话,朱元璋转头对着殿外厉声喝道:“传太医院院正!立刻带所有供奉前来!给太子殿下仔细诊脉!若有半分差池,朕扒了你们的皮!”
“遵旨!”殿外侍卫不敢耽搁,飞奔着去传太医。
大臣们也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纷纷上前躬身:“陛下息怒,太子殿下吉人天相,定是虚惊一场。”“臣等恳请陛下保重龙体,太子殿下定会平安无事。”
朱棣仍攥着朱标的胳膊不肯放,语气带着后怕:“大哥,不管有没有事,等太医来了仔细查查才放心。你是我们的大哥,是大明的太子,可不能出事啊!”
朱标看着父皇铁青的脸色和弟弟们真切的担忧,心里又暖又乱,只能点头:“好,好,等太医来诊脉,这样大家就都放心了。”
朱元璋站在一旁,眉头拧成了死结,方才关于“明太宗是谁”的疑虑早已被对朱标的担忧压下,心里只剩一个念头:朕的标儿绝不能有事!若标儿出事,这大明的根基可就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