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春芳也沉默了下来，随即笑笑：“好了，我们说这个了，第五位是谁？”
宋安宁点点头：“第五位就是西汉的开国皇帝刘邦呗！”
欧春芳惊讶喊道：“刘邦？他还第五位？他不就是个无赖吗？”
宋安宁笑着说：“他确实是个无赖，但伟人就曾说过刘邦是封建皇帝中最厉害的一个，你想刘邦从一个街头亭长起家，没什么背景，也没多少文化，身边却能聚拢萧何、韩信、张良这些顶尖人才。他知人善任，还能听进劝，鸿门宴上能屈能伸，楚汉相争时虽屡败屡战，却最终逼得项羽乌江自刎，建立了西汉王朝。单论这份识人用人的本事和乱世中崛起的能力，在封建帝王里确实少见。”
宋安宁顿了顿又道：“他还很听劝，知道自己什么样，所以从不刚愎自用，失败了那么次还能重新站起来。就说彭城之战，他五十多万大军被项羽三万精兵打得落花流水，自己都差点被俘，可逃出来后立马找韩信、张良商议对策，一点不钻牛角尖。后来跟项羽对峙，项羽要煮他父亲，他虽心里急，却能顺着项羽的话茬应对，没被情绪冲昏头。这种能扛事、善纳谏的韧性，才是他能赢到最后的关键啊。”
欧春芳点点头：“这倒也是，我对他不太知道，倒是他的八卦听了不少，什么逃亡路上为了活命把儿子女儿踹一下马车，吕雉为他受了那么多苦他还想换太子。”
宋安宁叹了口气：“那些事确实是真的，所以才说他人品有瑕疵嘛。但帝王成事，往往不能用普通人的道德标准去衡量。他踹孩子是急着逃命，够自私，可换个角度想，他要是被抓了，不仅自己死，全家和跟着他的人都得完。吕雉跟着他受了不少罪，后来掌权后手段狠，也跟这些经历有关系。”
她话锋一转：“不过咱们说他厉害，是说他的治国和用人本事，不是夸他的私德。封建皇帝里，私德完美的本来就少，能在乱世里定天下、让百姓安稳下来，这才是他能排上号的原因。”
大秦，咸阳宫，嬴政捏着光屏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始皇帝被提及“取代者”的不悦，有对乱世枭雄的审视，亦有几分对史实的冷峻考量。
他暗自思忖：此子竟能取代大秦？朕扫六合、定乾坤，废分封、立郡县，书同文、车同轨，创下千古未有之基业，却没想到身后江山会落入一个街头亭长之手。无赖出身，无学识背景，竟能聚萧何、韩信、张良这般人才？倒是比朕麾下那些趋炎附势之徒多了几分驭人之能。
鸿门宴屈身、彭城败后重整，这份能屈能伸的韧性，比六国那些刚愎自用的诸侯强上些许。但逃亡弃子、欲废太子，私德如此不堪，也配称帝王？朕治天下，以法度为先，以威仪立世，断不会行此苟且自私之事。
可转念一想，此子能在乱世中定鼎，让百姓得以喘息，或许真有几分过人之处。只是取代大秦……朕倒想亲眼看看，他是如何凭这“无赖”本事，扛下天下重担的。
嬴政冷哼一声，将光屏往案上一放，眸中依旧是睥睨天下的威严：“竖子虽有几分手段，然较之朕的功业，还差得远。若朕在，他纵有千般能耐，也难成气候。”
沛县亭长办公的矮屋前，刘季手里还攥着半块啃剩的麦饼，盯着天边凭空浮现的光屏愣了愣，随即戳了戳身旁正整理户籍竹简的萧何，咧着嘴笑出声：“嘿，萧何！你快看那上面说的，竟有个跟你同名同姓的人，跟着个叫刘邦的混，最后还成了大人物？”
萧何放下竹简，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眉头微微蹙起，目光在“萧何”“刘邦”“建立西汉王朝”这些字眼上顿了顿，没像刘季那般打趣，反倒沉声道：“季兄，此等异事蹊跷得很，莫要随口玩笑。”
刘季笑道：“我就是开玩笑！你想啊，那刘邦跟我一样是街头亭长，论出身没出身，论学问没学问，凭啥能当皇帝？还聚拢什么张良、韩信，那些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人才不成？”
他啃了口麦饼，含糊不清地又道：“再说了，真要是有这本事，哪能逃亡时踹孩子？我刘季虽说混了点，可也干不出这亏心事。”
萧何却仍盯着光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竹简边缘，轻声道：“季兄，你性子豪爽，能容人，平日里乡邻有难处你也肯搭把手，真要是遇上时机，未必……”
“打住打住！”刘季赶紧摆手打断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萧老弟，你可别咒我！大秦律法森严，这话传出去，咱俩脑袋都得搬家！我呀，就想安安稳稳当这个亭长，混口饱饭，再跟弟兄们喝两盅，就知足咯！”
说着，他把麦饼渣拍掉，拉过萧何的胳膊：“别琢磨这怪事了，赵老丈家的牛丢了，还等着咱们帮着找找呢！走，先办正事去！”可脚步挪动时，他眼角却又忍不住瞟了一眼光屏上“刘邦”二字，心里莫名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汉，长乐宫，耳边飘来欧春芳与宋安宁的谈论，再听见“无赖”“踹孩子”“废太子”这些字眼，刘邦随即抬手摸了摸鼻尖，脸上露出几分讪讪的笑意，嘟囔道：“这丫头片子，倒把老子这些糗事记得真切。”
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往远处望了望，语气里带着点不服气却又没法反驳的无奈：“说老子无赖？当年在沛县混口饭吃，不活络点早饿死了！踹孩子那回……嗨，当时项羽的人追得紧，老子要是被抓了，那俩娃还有活路？再说废太子，刘盈那小子太软，戚姬跟如意多可怜，老子不过是动了点心思，最后不也没成？”
一旁陪他的张良闻言，轻捋胡须笑道：“陛下，世人论事，多只看表面。当年之事，利弊权衡在陛下心中，旁人怎知其中艰难？安宁姑娘也说了，夸的是陛下治国用人的本事，非论私德。”
刘邦嘿嘿笑了两声，拍了拍大腿：“还是子房懂我！老子虽没什么学问，可拢得住你们这些能人，能让天下百姓从战乱里喘口气，比啥都强。那些私德瑕疵，随他们说去！倒是那咸阳宫的嬴政，要是真见了老子，未必敢说老子没本事！”说罢，他又摸了摸鼻尖，眼底却透着几分对当年功业的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