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庆典筹备工作稳步推进的同时,新的难题悄然浮现。
叶尘站在老宅书房窗前,指尖轻抚那枚冷却的银块,目光落在远处灯火通明的筹备现场。搬运工人正将最后一箱物资装车,伪装成庆典装饰材料,送往城郊。
苏婉儿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份刚送来的物流清单。“主舞台的丝绸幕布、冷鲜食材和定制糕点,都没按时送达。”她声音平稳,但眉梢微蹙,“三家供应商都说是物流故障。”
林悦在得知这一情况后,立刻安排人员去与供应商沟通,待有初步进展后,匆匆赶到老宅书房,手里拿着三份电子回执。
叶尘放下徽章残块,接过清单扫了一眼。三家供应商,三家不同的理由,却在同一时间中断供货。他转身走向书桌,调出昨夜安防测试后留下的通讯日志。老管家确实在凌晨接到一通加密电话,号码归属地指向叶霖名下的一家空壳贸易公司。通话时长四分三十七秒,对方未留名,但通话结束后,老管家立即取消了原定今日上午的物资验收安排。
他闭目,意识沉入系统界面。【检测到离线模式可用,是否启动“情报洞察术”?】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
“启动,目标:三家供应商负责人,时间范围:过去二十四小时。”
20积分扣除,眼前浮现三段文字记录。
——“我们不想惹麻烦,但你们真要供货,城南仓库明天就烧。”(出自丝绸供应商总经理私人会话录音)
——“他们带了合同和现金来,说只要我们不供货,每家补偿五万。”(出自糕点坊老板与合伙人密谈)
——“我已经推了三次了,再逼下去,我怕孩子上学路上出事。”(出自冷链运输主管与妻子通话)
叶尘睁开眼,将内容誊抄在便签纸上,递给苏婉儿。
她看完,指尖在纸角轻轻一折:“他们不是拖延,是被逼停。”
“不是所有人。”叶尘起身,“有两家愿意继续合作,只是不敢明说。真正彻底倒向叶霖的,只有一家运输公司。”
“那我们就从愿意合作的开始。”苏婉儿抽出笔,在清单上划掉两家供应商名称,“把他们的合同转给备用名单,重新签单,价格上浮百分之二十,今天必须完成签约。”
“来不及。”叶尘摇头,“原运输车队已经被收买,正规物流渠道全被卡住。就算签了新合同,货也送不进来。”
苏婉儿抬眼:“你有别的路?”
叶尘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书桌暗格前,取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铜牌,正面刻着“夜行九号”,背面是经纬坐标。他按下通讯器,拨通一个从未在苏家通讯录中登记的号码。
电话接通,传来一道沙哑男声:“好久没听你动静了。”
“我要五辆封闭货车,非登记路线,今晚开始分三批走。”叶尘语速平稳,“目的地:苏家主园东侧货运通道。每车酬金翻倍,事后签三年长期运输协议。”
对方沉默两秒:“行。但得你亲自在接货点验货,不能出岔子。”
“我会在。”叶尘挂断电话,将铜牌收回暗格。
苏婉儿看着他:“这是你特工时期的资源?”
“是死过一次的人。”叶尘点头,“他们不走官方系统,不登记车牌,路线随机,专走废弃隧道和城中村小道。叶霖的人盯不住。”
“但风险也高。”苏婉儿低声道,“一旦被查,就是非法运输。”
“所以不能被查。”叶尘走到窗前,望向主园方向,“林悦那边,立刻发布通告——所有庆典物资已按计划到位,明日将开始主舞台搭建。”
“可实际上……”
“恐慌比断供更致命。”叶尘打断,“只要筹备组以为一切正常,就不会有人趁机退缩。等他们看到幕布挂起、食材入库,自然会相信我们掌控全局。”
苏婉儿凝视他片刻,转身走向门口:“我去安排。”
三个小时后,林悦匆匆赶到老宅书房,手里拿着三份电子回执。“两家供应商已经重新签约,新合同已归档。但运输公司那边……他们说原车队集体‘罢工’,临时找不到替代车辆。”
“他们不需要找到。”叶尘打开系统界面,调出“物品兑换阁”剩余积分——180点。他兑换了一台“便携式信号干扰器”,装入随身包。
“你打算亲自去接货?”苏婉儿问。
“第一车必须我去。”叶尘站起身,“路线经过城南商会外围,是监控最密的区域。我得确保车队不被拦截。”
夜色渐浓,城南工业区边缘,五辆无牌封闭货车依次停靠在废弃变电站后巷。叶尘站在阴影中,手中握着信号干扰器。第一辆车缓缓驶入接货点,车门打开,司机递出一份货单。
“丝绸幕布三十卷,全数到齐。”司机低声说,“走的是地下排水隧道,绕开了三处监控点。”
叶尘点头,正要查验货物,远处突然传来引擎轰鸣。两辆黑色越野车疾驰而来,车灯直射接货点。“是叶霖的人。”司机迅速关上车门,“他们查到了路线。”叶尘按下干扰器开关,方圆五十米内所有无线信号瞬间中断,并迅速指挥司机:“关闭引擎,熄灯,所有人下车隐蔽。”对方下车查看无果后,冷笑“一寸一寸搜。”
叶尘伏在变电站墙后,取出随身携带的战术笔,快速在货单背面写下一行字:“改道c7,延迟十五分钟,分批进入。”他将纸条交给一名随行亲信:“走小巷,绕到东区第七变电箱,把条子塞进通风口。”
亲信迅速离去。
十分钟后,越野车仍在原地搜查。叶尘确认车队已全部转移,缓缓后退,准备撤离。
就在此时,一名越野车上的男子突然指向变电站屋顶:“那边有人影!”
叶尘迅速低头,但已来不及。对方已朝屋顶方向开了一枪,子弹擦过铁皮屋檐,火花四溅。
“别管了!”另一人喊,“目标不在这里,去东区!”
越野车调头疾驰而去。
叶尘靠在墙边,呼吸平稳。他取出干扰器,电量剩余30%。信号恢复后,他立即收到林悦发来的加密消息:“主园东侧通道已清空,等待接货。”
他回拨电话,确认车队改道成功,随后返回老宅。
苏婉儿已在书房等候,手中拿着一份新的进度表。“林悦刚通知,第一批物资已安全入库。她按你说的,对外宣称‘所有材料准时到位’,筹备组士气稳定。”
叶尘点头,走到书桌前,取出那枚冷却的银块。他用刻刀在背面轻轻划下第一道线,准备刻上“新篇将启”四字。
苏婉儿看着他:“叶霖不会就此罢休。”
“我知道。”叶尘刀尖微顿,“但他犯了个错——他以为断供就能让我们停下。可我们不是靠供应商活着的。”
他继续刻字,金属屑簌簌落下。
次日清晨,主舞台搭建如期启动。丝绸幕布在晨光中缓缓展开,双家徽并列其上,下方四字清晰可见——新篇将启。
林悦站在舞台边缘,核对着流程表。一名场地组成员跑来汇报:“安防组说,东侧货运通道昨晚有异常信号干扰,但未发现入侵。”
林悦点头,正要回应,忽然看见远处一辆货车缓缓驶入园区。车身上没有任何标识,车窗贴着深色膜。
她眯起眼,正要上前询问,货车却在通道口停下,车门打开,一名司机走下,手中提着一个密封箱。
箱子被送到林悦面前。她打开,里面是二十卷备用丝绸,还有一张字条。
字条上只有一行字:
“第二批货,走的是排水隧道。第三批,会更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