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正阳拎着个半旧的木盒子走进聋老太屋时,院里的“孝敬”潮刚过一轮。阎埠贵的咸菜罐摆在桌角,红纸条被风吹得卷了边;刘海中家那几句口号还在空气里飘着,虚得像层薄冰;傻柱送的白面袋鼓鼓囊囊,秦淮茹正帮着收拾,见吕正阳进来,手顿了顿,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审视。
聋老太半靠在床头,盖着厚棉被,脸色依旧“苍白”,见吕正阳进来,眼皮抬了抬,声音有气无力:“正阳来了……坐吧。”
吕正阳没坐,将木盒放在床头柜上,盒子不大,沉甸甸的,表面刻着简单的云纹,看着有些年头。他掀开盒盖,里面铺着层暗红绒布,放着一套银针——针身细长,针尖泛着温润的光,针尾缠着蓝线,是民间针灸用的老物件。
“这是……”聋老太的声音多了点精神,目光在银针上停留片刻。
“前阵子去乡下,从一位老郎中那收的。”吕正阳语气平淡,拿起一根银针展示,“您老不是总说关节疼吗?这针消毒后按穴位扎几处,能缓解些。”他顿了顿,补充道,“老郎中说这套针传了三代,比西药温和,适合老人家。”
这话一出,屋里静了静。秦淮茹端着水碗的手晃了晃——她原以为吕正阳会像其他人那样送吃的,没想到是这个。傻柱昨天还跟她说,吕正阳肯定憋着送重礼压过众人,现在看来,倒是她想岔了。
聋老太盯着银针,手指在被面上轻轻摩挲,像是在判断什么。过了会儿,才缓缓道:“费心了……不过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针扎。”
“您试试就知道,”吕正阳将银针重新摆好,盖上盒盖,“不深刺,就用针尾轻压穴位,跟按摩似的,不疼。”他看向秦淮茹,“秦姐要是不忙,回头我教您几处穴位,您帮老太太多按按,比光喝药管用。”
秦淮茹愣了愣,随即点头:“哎,好,我学。”心里却犯嘀咕——吕正阳这是故意的?让她来做这个人情?
院外突然传来刘海中的大嗓门:“聋老太!我让光天给您劈了些柴,码在灶房了!这可比送吃的实在!”喊完又加了句,“您老放心,全是干透的好柴,烧起来旺得很!”
聋老太嘴角扯了扯,没接话。吕正阳却笑了笑:“二大爷倒是周到,不过劈柴难免有碎渣,我这有个小玩意儿。”他从口袋里掏出个铁丝编的小筛子,巴掌大,网眼细密,“筛掉碎渣,柴火烧得更匀,也省得呛着您。”
这筛子编得精巧,铁丝拧转处还做了防锈处理,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聋老太看着筛子,又看看那套银针,眼神复杂起来——这两样东西不贵重,却比阎埠贵的咸菜、傻柱的白面更贴实用,甚至比刘海中的劈柴还多了份细致。
“你倒是……”聋老太想说“有心”,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成,“会过日子。”
“能帮上您就好。”吕正阳合上木盒,“那我先回去了,您歇着。”
他转身出门时,正撞见阎埠贵探头探脑往屋里看,见吕正阳出来,赶紧缩回去,嘴里嘟囔着“看看柴火够不够”,脚步却往自家方向挪。吕正阳没理他,径直回了跨院。
屋里,秦淮茹正按吕正阳说的,用针尾给聋老太按压手腕穴位。聋老太闭着眼,不知是舒服还是在琢磨,过了会儿,突然问:“那套针……真是乡下收的?”
秦淮茹手上一顿:“听正阳说是……”
“哼,”聋老太冷笑一声,掀开棉被坐直了些,“这针尾的蓝线,是宫里传出来的缠法,乡下郎中哪得见?”她摸了摸床头柜上的木盒,眼神锐利起来,“这小子,藏得够深啊……”
秦淮茹心里一惊,手上的银针差点掉了——宫里的缠法?吕正阳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而此时的吕正阳,刚回到家就收到系统提示:【触发隐藏线索:“老物件的秘密”,解锁《古董局中局》位面基础信息。】
他看着提示,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那套银针是从《老九门》位面带回来的,本就是给懂行的人看的——聋老太能认出蓝线缠法,果然不简单。
这场“孝敬”,终究还是敲到了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