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极乐世界的祥和从未如此刻意 —— 七宝池中,九品莲花的露珠折射着虚伪的佛光,虚空中的梵音缠绕着功利的尾音,连悠然踱步的仙鹤灵鹿,都似在为一场即将到来的 “交易” 铺垫氛围。九品莲台之上,接引圣人与准提圣人并肩而坐,原本慈悲的面容被一丝难以掩饰的笑意取代,目光穿透虚空,精准锁定东方洪荒的变局。
“师兄,你听这洪荒的动静。” 准提圣人手持七宝妙树,翠光流转间,指尖轻轻敲击树身,语气中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通天布下诛仙阵,扬言‘非四圣不可破’,把元始逼得暴跳如雷,亲自领兵杀往阵前;老子也已动身,骑着青牛东来。这可是天赐良机啊!”
接引圣人垂眸诵经,嘴角却微微上扬,手中的接引宝幢垂下万千璎珞,佛光柔和却暗藏锋芒:“通天性情桀骜,执念太深。他若安安分分守护碧游宫,恪守截教道统,元始即便不满,也未必会兵戎相见。可他偏要逆势而行,与殷商结盟,还祭出诛仙四剑这等杀器,这便是自寻死路,也给了我等可乘之机。”
二圣早已通过佛光窥探得一清二楚:诛仙阵笼罩万里,剑气纵横,杀气冲天,确实有 “非四圣不可破” 的威势;元始天尊怒不可遏,九龙沉香辇率领阐教大军浩浩荡荡,却在阵前百里外扎营,显然是忌惮阵威,不敢贸然强攻;老子骑着青牛,紫气缭绕,虽未显露战意,却摆明了要站在元始一边。
“三清本是洪荒正统,若他们同心同德,我西方教想要东进洪荒,度化有缘,壮大佛门,简直难如登天。” 准提圣人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轻轻晃动七宝妙树,“如今倒好,通天与元始彻底决裂,老子虽出面调和,却也不得不卷入纷争。这场大战,无论最终结果如何,阐截二教都会元气大伤,这正是我西方教崛起的最佳时机。”
接引圣人缓缓睁开双眼,佛光流转间,目光深邃:“通天布下诛仙阵,看似强势,实则已是孤注一掷。他要对抗的不仅是元始,还有天道大势,以及我们西方二圣。他需要外力相助,却又拉不下脸面求助,我们此时出手,正好让他欠下我西方教的因果。日后破阵,无论是度化截教弟子,还是索要好处,都名正言顺。”
“师兄所言极是。” 准提圣人精神一振,“更重要的是,元始与老子想要破阵,离不开我们的力量。诛仙阵‘非四圣不可破’绝非虚言,仅凭他们二人,即便拼尽全力,也未必能撼动阵基。他们必然会对我们感恩戴德,届时,我们索要东进传教的特权,索要一些先天灵宝作为补偿,他们也只能答应。”
二圣相视一笑,心照不宣。他们表面上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实则早已将这场关乎洪荒命运的大战,当成了西方教壮大的筹码。既想从元始那里捞取实际好处,又想让通天欠下因果,还想在大战后收纳阐截二教的散修弟子,可谓一箭三雕。
“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 准提圣人站起身来,七宝妙树翠光暴涨,“去晚了,恐怕元始与老子已经和通天僵持不下,我们的筹码便会减少。我们需得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才能将利益最大化。”
接引圣人也收起接引宝幢,点了点头:“此言甚是。我们便驾祥云缓缓东行,沿途散播佛光,营造‘普度众生、化解劫数’的假象。待至阵前,再与元始、老子商议破阵之事,索要好处。”
话音落下,二圣同时纵身一跃,踏上一朵巨大的九品祥云。祥云散发着浓郁的佛光,载着二圣,朝着东方东土的方向缓缓飞去。沿途之上,无数佛门弟子纷纷躬身行礼,目送二圣离去;虚空中的梵音愈发嘹亮,仿佛在为二圣的东行祈福,实则是在为西方教的东进造势,让洪荒众生知晓,西方二圣是为化解劫数而来。
飞行途中,准提圣人再次开口:“师兄,你我需得做好分工。你素来以慈悲示人,便由你出面与元始、老子交涉,诉说西方贫瘠之苦,索要好处;我则暗中观察诛仙阵的虚实,寻找破阵的关键,同时留意通天的动向,为日后度化截教弟子做准备。”
接引圣人点头应允:“师弟考虑周全。破阵之后,我们不仅要向元始索要东进传教的权利,还要设法将诛仙四剑与阵图沾染佛门气息,若能将其夺取,西方教的实力必将大增。即便不能夺取,也要收纳那些在大战中失去道统、走投无路的修士,让他们归入佛门,积累功德与气运。”
二圣的祥云在佛光的笼罩下,速度看似缓慢,实则极快,朝着诛仙阵的方向疾驰而去。他们心中清楚,这场大战,不仅是阐截二教与殷商、西周的对决,更是西方教崛起的契机。他们要做的,便是在这场乱世中,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让西方教的道统,传遍整个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