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灵台的晨雾尚未散尽,姬昌便已伫立在星象台之巅,手中紧攥着一卷泛黄的密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密报由潜伏在朝歌的死士传回,字迹潦草却字字千钧,将殷商三月来的剧变铺陈得淋漓尽致:灵谷亩产千斤,豫、兖二州饥荒尽解;《大商律》推行,奴隶脱籍、冤狱昭雪,民心凝聚如铁;三万新军练成,以异界战阵引动星辰之力,战力远超往昔;更有两位来历不明的异人坐镇,一位以武道淬炼军民,一位以律法凝聚气运,竟让濒临崩溃的殷商气运逆势暴涨,朝歌上空隐隐有金龙盘旋。
“父亲,” 伯邑考轻步上前,手中捧着刚占卜完的龟甲,甲身裂纹错乱如蛛网,毫无半分章法,“这已是第三十七次占卜,天机始终混沌一片,连那两位异人的跟脚都探查不出分毫。帝辛得此助力,殷商气象已非昔日可比,我们先前联络的诸侯,怕是要动摇了。”
姬昌缓缓抬手,按在星象台的青铜栏杆上,指尖冰凉。他闭目凝神,再次运转毕生修为掐算,却只觉一股磅礴的人道气运如铜墙铁壁般挡在天机之外,任凭他如何推演,都只能窥见一片朦胧的金光,连殷商的国运走向都变得模糊不清。“怪哉,怪哉!” 他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惊疑与凝重,“此二人绝非洪荒本土修士,气息纯净而霸道,竟能以人道之力屏蔽圣人推演。帝辛何德何能,竟能引得这等绝世高人相助?”
他深知,这两位异人的出现,已彻底打乱了封神大业的布局。原本 “殷商气数已尽,西岐天命所归” 的共识,如今正因这股突如其来的变数摇摇欲坠。而更让他忧心的是,四方诸侯的态度,已在殷商的强势崛起中悄然发生了转变。
东鲁都城,议事大殿内烛火通明。东伯侯姜桓楚端坐主位,下方分列着十余位心腹幕僚,案上摊开的正是从各方汇总而来的情报。作为东方诸侯之首,他辖地最广、实力最强,一直是西岐与殷商争取的关键力量。
“侯爷,” 首席幕僚躬身道,“殷商灵谷丰收、新军练成已是不争事实,帝辛更以雷霆手段肃清奸佞、推行新律,民心归附之势已不可挡。西岐先前许诺的‘灭商后裂土封侯’,如今看来怕是难以兑现。反观帝辛,虽曾逆势抗天,却实实在在为百姓谋福祉,若我们贸然站队西岐,恐引火烧身。”
“不错!” 另一位幕僚附和道,“南伯侯鄂崇禹已暗中焚毁与费仲的往来书信,北伯侯崇侯虎更是派使者携带重礼前往朝歌,摆明了要归附殷商。我们若执意与西岐捆绑,一旦殷商胜出,东鲁将万劫不复!”
姜桓楚沉默良久,目光扫过殿内争论不休的幕僚,最终沉声道:“传我将令!即刻暂缓与西岐的一切密信往来,关闭边境关卡,严查出入人员。同时,加派人手打探朝歌与西岐的动向,静观其变。待局势明朗,再做最终决断!” 他深知 “唇亡齿寒” 的道理,却更明白 “趋利避害” 的生存法则,在胜负未分之前,观望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南都城中,南伯侯鄂崇禹的府邸后院正燃起熊熊烈火。他亲自将一叠与费仲往来的密信投入火中,看着纸张化为灰烬,脸上的慌乱才稍稍褪去。昔日他见殷商衰败,便暗中勾结费仲,妄图在改朝换代中投机取巧,谋取更大利益。可如今费仲伏诛,帝辛强势崛起,殷商的雷霆手段让他心惊胆战。
“侯爷,” 管家低声道,“密信已全部焚毁,无人知晓。只是…… 我们与西岐的联络,是否也要中断?”
“中断?” 鄂崇禹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仅要中断,还要主动示好!” 他快步走入书房,拿起纸笔,亲自写下请罪书,又吩咐道,“即刻清点府中珍宝,挑选最贵重的奇珍异宝作为厚礼,本侯要亲自入朝歌,向陛下请罪!务必让陛下相信,先前与费仲勾结,皆是被奸人蒙蔽,本侯对殷商忠心耿耿!” 他清楚,唯有主动低头,才能保全自己和南鲁的基业。
北崇境内,北伯侯崇侯虎的府邸却一片欢腾。他手持朝歌传来的消息,抚掌大笑,眼中满是兴奋与得意:“我就说过,陛下绝非池中之物!昔日他逆势抗天,废除活祭,老夫便知此人有大气魄、大胸怀。如今得异人相助,殷商重振,正是我等依附的绝佳时机!”
他当即下令:“传我将令,整顿军备,挑选三万精锐将士随时待命,听候朝歌调遣。另外,备好黄金万两、骏马千匹作为贡品,派遣使者星夜兼程前往朝歌,向陛下表明归附之意,愿与殷商共抗西岐、共御外敌!” 与其他诸侯的观望不同,崇侯虎向来果断,他深知帝辛如今的势头,依附殷商远比依附西岐更有前途。
四方诸侯的异动,如同多米诺骨牌般在洪荒大地上蔓延。原本围绕西岐形成的伐商联盟,因殷商的强势崛起而瞬间瓦解。观望者、请罪者、归附者各占其半,天下格局重新洗牌。而这一切,都被远在朝歌的帝辛通过系统的人道面板看得一清二楚。
九间殿内,帝辛看着面板上不断跳动的 “诸侯归附度” 数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随着殷商实力的不断增强,随着人道气运的持续凝聚,越来越多的诸侯将会认清形势,选择站在人族这边。而西岐,也必将在这种孤立无援的境地中,加快伐商的步伐。一场更大的风暴,已在四方震动的暗流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