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潜龙出渊
第三十四章（上）：深入探查 疑为“蛊雕之毒”
上篇
宇晨浩感觉自己仿佛在无尽的黑暗深渊中漂浮了许久，意识如同破碎的浮萍，时而凝聚，时而涣散。经脉中传来的灼痛感和精神上的极度疲惫，如同潮水般反复冲击着他的感知。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光亮和嘈杂的人声，才将他从深沉的昏迷中逐渐拉回现实。
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太医院值房屋顶，鼻尖萦绕着浓郁而熟悉的药香。
“醒了！宇太医醒了！” 一个带着惊喜的、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是王典吏。
紧接着，张景明院使那关切而疲惫的面容出现在视野中。“宇小子，感觉如何？你可算是醒了！” 张院使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和如释重负。
宇晨浩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李典吏连忙端来一杯温热的参茶，小心地喂他喝下几口。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滋润了干涸的经络，也让他恢复了几分力气。
“院使大人……陛下……陛下他……” 宇晨浩声音沙哑，第一时间关心的仍是皇帝的安危。
张景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用力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陛下已然苏醒，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性命无碍，神志也已清明！多亏了你啊，宇小子！你是我太医院，不，是整个大衍朝的功臣！”
听到皇帝无恙，宇晨浩紧绷的心神才彻底放松下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再次涌上，但他强撑着没有睡去。
“我……昏迷了多久？”
“整整一天一夜！”张景明叹道，“你精神力与真气透支太过严重，经脉亦有损伤。老夫已为你施针用药，但还需好生静养一段时日。”
一天一夜……宇晨浩心中凛然，没想到代价如此之大。
“宇太医，您可是不知道，”王典吏在一旁激动地补充道，“现在整个京城都传遍了！说您悬丝诊脉，金针渡穴，念动梵咒，硬生生将陛下从阎王爷手里抢了回来！您现在是名副其实的‘神医’了！太医院门口，等着给您送匾额、递帖子的人都快排到街口了！”
宇晨浩闻言，并无多少欣喜，反而微微蹙眉。名声越大，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就越多，暗处的危险也就越盛。他想起昏迷前感知到的那殿外阴影中的冰冷目光。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张景明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收敛了笑容，低声道，“你如今风头太劲，需更加谨慎。陛下虽然醒了，但那根源未除，后续调理仍是重中之重，而且……恐怕有人不愿看到陛下康复。”
宇晨浩点了点头，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被张景明按住。
“别急，你先好好调息。陛下那边，暂时由老夫和其他几位太医轮流照看，已无性命之忧。”张景明说着，从旁边取过一个用特殊药水封存的玉碗，里面正是宇晨浩之前从皇帝口中逼出的那口漆黑淤血。
“你昏迷期间，老夫已初步查验过这毒血。”张景明神色变得极其凝重，“此物诡异非常，非金非石，似毒非毒，更蕴含一种阴邪活性的能量，能不断吞噬生机，侵蚀神魂。老夫翻遍太医院毒经典籍，仅有数种上古传闻中的奇毒，略有相似特征。”
宇晨浩凝神看向那玉碗中的黑血，即便隔着药水封印，他 enhanced 的感知仍能察觉到其中散发出的那种令人不适的阴寒与死寂，以及那一丝虽然微弱、却依旧存在的“活性”波动。
“院使大人怀疑是……”宇晨浩心中已有猜测。
张景明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结合其蚀魂吞生机、具活性、以及那似有似无的……妖异特征，老夫怀疑，此物极可能源自《山海荒兽录》中记载的一种上古凶物——蛊雕！”
“蛊雕？”宇晨浩瞳孔微缩。他在典籍库的一些孤本杂记中看到过只言片语的记载。传说蛊雕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性喜食人，更可怕的是，它能释放一种无形的毒瘴，或者以其精血炼制奇毒，中者并非立刻毙命，而是会逐渐精神涣散，生机流逝，如同被缓慢吸食魂魄，最终在沉睡中衰竭而死！其症状，与皇帝之前嗜睡乏力、龙气衰微的情况，何其相似！
“《百毒异志》残卷中有云，‘蛊雕之毒，蚀魂附骨，如影随形，非至阳至净之物不可解’。”张景明补充道，脸色难看，“若真是此毒，那就麻烦了！蛊雕早已绝迹人间，其毒更是只存在于传说中，如何会出现在陛下身上？又是何人，有能力获取并施用此等上古奇毒？”
宇晨浩的心沉了下去。蛊雕之毒！这比他之前想象的任何情况都要棘手！难怪太医院的常规手段毫无效果，此毒根本就不是寻常医理所能解释的！
“至阳至净之物……”宇晨浩喃喃自语，他想到了净心琉璃玉，此玉蕴含的清净之力确实对那“活性毒素”有克制作用，但似乎还达不到“至阳”的程度。地心火灵芝性温偏阳，但恐怕也远远不够。
“此事关乎重大，绝不能外传！”张景明肃然道，“陛下中毒之事，目前仅有你我和魏公公等极少数人知晓真实情况。对外，只宣称陛下是操劳过度，邪风入体，经你妙手回春。至于这‘蛊雕之毒’的猜测，更是绝密中的绝密！”
宇晨浩郑重点头。他明白，一旦“陛下身中上古奇毒”的消息泄露，必将引起朝野震荡，人心惶惶，甚至给幕后黑手可乘之机。
就在这时，值房外传来敲门声，是安王府的福伯来了。他并未带来什么华丽的礼物，只有一个密封的小竹筒。
“宇太医，您可算醒了！王爷和郡主听闻您劳累过度，担忧不已，特命老奴前来探望。”福伯恭敬地说道，随即压低声音，“郡主还让老奴务必将此密信亲手交给您。”
宇晨浩心中一动，接过竹筒。福伯行礼后便告辞离去。
宇晨浩打开竹筒，里面是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是明月郡主清秀而略显急促的字迹：
“先生安好？闻君救驾辛劳，心甚惦念。近日京城暗流汹涌，多有不明势力窥探，父王言或与一唤作‘影楼’之神秘组织有关。此组织行踪诡秘，手段狠辣，似对宫廷秘事及上古遗物颇有兴趣。先生锋芒已露，望万万珍重，谨防暗箭。明月顿首。”
纸条上的内容，让宇晨浩目光一凝。
影楼！
又是影楼！
之前在那《祝由科古本》的前辈笔记中，就提到过这个组织在搜寻上古遗册。如今，安王府也提醒他注意“影楼”，并且点明其“对宫廷秘事及上古遗物颇有兴趣”！
皇帝所中的“蛊雕之毒”，乃是上古凶物之毒；《祝由科古本》是上古失传秘术；这两者，都符合“影楼”的兴趣范围！
难道……给皇帝下毒的，就是“影楼”？！
他们想干什么？操控皇权？颠覆王朝？
一股寒意从宇晨浩脊背升起。他感觉自己仿佛正站在一个巨大阴谋的边缘，而“影楼”，就是隐藏在迷雾深处的幕后黑手之一！
不能再被动等待了！
宇晨浩强撑着坐起身，对张景明道：“院使大人，陛下体内的毒素只是被暂时压制，并未根除。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解毒之法，或者至少找到压制毒素、防止其复发的办法。我需要查阅所有关于‘蛊雕’、上古奇毒以及‘影楼’这个组织的记载！”
他的眼神锐利而坚定，之前的虚弱似乎被一股强大的意志力驱散。
“可是你的身体……”张景明担忧道。
“无妨，还撑得住。”宇晨浩摇头，“时间不等人。幕后之人一击不成，恐怕还会有后续动作。我们必须抢在前面！”
张景明看着宇晨浩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知道劝阻无用，只得叹道：“好！老夫与你一同查阅！太医院典籍库若没有，就去皇家书阁！就算翻遍所有故纸堆，也要找到线索！”
就在宇晨浩与张景明准备投身于浩如烟海的古籍中时，他们并不知道，一场针对宇晨浩的阴谋，已经如同张开的蛛网，悄然笼罩而来。
太医院外，某个隐秘的角落。
赵癸对着一个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低声下气地说道：“……大人，那宇晨浩已经醒了，看样子还想继续追查下去。此人留不得啊！”
黑袍下传来一个沙哑如同金属摩擦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知道了。‘影楼’行事，自有分寸。你只需做好你该做的事，盯紧他，必要时……给他制造点‘意外’。”
“是，是！小人明白！”赵癸连忙躬身，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与得意。
宇晨浩，你的死期，不远了！
（上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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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责声明： 本故事纯属虚构，其中所有医学分析、毒物设定（蛊雕之毒）、组织背景（影楼）及阴谋情节均为艺术创作，无现实对应。文中“蛊雕”借用《山海经》概念但内容为虚构，“影楼”为完全虚构的反派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