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沈非然又开始如坐针毡了，“你想要什么？”
秘书反手就掏出一个小本本和一支笔，取下笔帽递给他，“您可以签几个名给我吗？我拿回去分给我的小姐妹，她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谦卑地说着，双手诚恳地奉上。
可因为激动而发颤，努力拼搏了两年！在梦中排练了无数次的场景终于实现！
这种感觉也太爽了！
沈非然明显松了口气，面色平和地接过来，活动活动腕关节，有些颤颤巍巍地签下多年不曾写过的艺术签名。
虽然肌肉记忆使得他的签名和之前并没有太大出入，但他还是说了句：“很久没签了，签得不好看别介意。”
语毕便利落地签了几张，归还给秘书。
“不会！怎么会介意！”秘书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狂喜，激动得恨不能原地跳跃转圈，但理智使她保持镇定，抖着手接了回来，“谢谢沈老师！”
沈非然莞尔一笑，“谢谢你们的支持，很……”
话还没说完，玻璃门被敲响。
一位穿着裁剪得当西装的年轻男人伫立在门口，丰神俊朗的面庞竟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可沈非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男人微微偏头，面上客客气气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秘书摆摆手往外走，“没有没有，易助理，那我先去忙了。”
被称为易助理的男人点了点头，秘书立刻消失在接待室。
沈非然主动上前，伸出手，“您好，我是沈非然。”
毕竟工作都要保不住了，还是主动些比较讨喜。
男人伸手和他相握，“易睒睒，不是闪电的闪，而是一个目字一个炎字的睒，今天就是我给沈老师打的电话。”
沈非然很快地收回手，看了眼身后接待室，“那我们开始了？”
“沈老师别急。”易睒睒侧身，将门口的路让了出来，“考核您的不是我，是总裁，也就是我们的老板。”
沈非然怔愣道：“总裁亲自考核？”
他只是一个小小签约歌手而已，怎么还劳了总裁大驾了？
易睒睒满脸认真的神色，“是的，沈老师在天音社地位举足轻重，又是年度KpI之首，严谨些也是正常，希望沈老师别介意。”
沈非然倒不认为他有那么重要，还能让大老板为他这个小人物费时间。
心里已然有了隐约的猜测，但他并未说破，而是顺着易睒睒的话说道：“不会，还请易助理带路。”
他倒要看看这位总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易睒睒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走在前面带路。
到了总裁办公室，他直接推开门，“沈老师请进。”
他这个动作令得沈非然心生疑惑，一个小小的助理，进总裁办公室连门也不用敲一下？
但沈非然仍旧面带平和笑容，什么也没说，跟着他走到沙发前坐下。
易睒睒给他斟了杯咖啡，“请沈老师稍微等等，老板马上就到，您先坐会，我有事失陪一下。”
沈非然点了点头，“多谢。”
然而易睒睒说的“稍微”，让沈非然等了整整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里他把整个办公室都刻入了脑海里，就连一个小小的摆件位置他闭上眼都能说出准确的位置。
办公室很大，他所处的位置大概是休息区，沙发旁边立着一排延伸至落地窗的巨大书架，上面放的书十分杂，有话术方面的、有音乐方面的、有管理方面的，甚至还有心理学和一系列主播设备书籍。
办公区域也有一个书架，相比起来利落很多，清一色的文件夹整整齐齐码放在上面，侧面贴着干净整洁的标签。
值得注意的是，这个书架有一半连同办公桌都匿于一道雕花屏风后，倒是和印象中的办公室不太一样，这个屏风的风格与整个办公室的装修格格不入，好像本不属于这里似的。
实在不是沈非然包藏祸心，而是这一小时等得他太枯燥了，只能东张西望打发时间了。
就在他差点没忍住想去找人的时候，屏风后的书架突然发出一阵声响，紧接着书架就像古代密室的掩护一样，缓慢往两侧移开，露出一个空间，但隔着雕花屏风，沈非然看不太清，只看见一道清瘦干练的身影从书架后走了出来，坐在了办公桌前。
隔着屏风，沈非然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通过身形辨认是个大概一米八的男人。
与此同时易睒睒推门而入，走到雕花屏风前微微垂首，毕恭毕敬道：“老板，沈老师到了，现在开始考核吗？”
男人并未说话，易睒睒却莫名其妙懂了他的意思一样转过身来，“沈老师，可以开始了。”
沈非然起身，迈步就要走过去。
他想证实心中猜测。
易睒睒一个箭步上前，抬手拦住他，“沈老师就站在这考核吧。”
一副绝不会放行的样子。
这么神秘？
沈非然微微挑眉，思索片刻，稍微开了开嗓便唱起了熟悉的旋律。
《stay with me》。
一段唱完，沈非然骤然停下。
屏风后的男人仍然没有说话，易睒睒倒是缓慢鼓起了掌，“我终于明白沈老师为什么会是年度KpI之首了，实力非常不错，沈老师稍等。”
说完他又转过身去，“老板，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沈非然依稀看见雕花屏风后的男人身形晃了晃，应该是在摇头。
接着易睒睒回过身来，脸上挂着喜色，“恭喜沈老师通过考核，现公司任命您为聆听阁社长，希望沈老师能够不负众望，带领歌手们让聆听阁成为第二个天音社。”
沈非然十分错愕，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我？聆听阁社长？”
所以这才是总裁要亲自考核他的原因？
对于他的诧异易睒睒有些不解，语调也上扬了几个音色，“怎么？沈老师是对这个安排有异议吗？”
当然有。
“我没有管理经验，恐怕难以胜任。”沈非然婉转说道。
从小他就对争取成为班干部这件事没有任何兴趣，毕竟站得越高肩上的重担和锅就越大。
他可不想出这个风头去当背锅侠。
“可是……”易睒睒稍作停顿，话语里的客气陡然多了一丝威胁的味道，“A市房子的首付三成少说也要过百万，沈老师现在手里应该没钱了吧？语音厅更新迭代的速度比娱乐圈更快，等粉丝们过了新鲜劲，沈老师还能扛得住月供吗？”
若是扛不住，那一百多万的首付可就打水漂了。
供房的压力很大，一旦还不上房贷只能卖房，可卖出去的钱能够还完银行贷款就不错了，如果时机不对房价压低，恐怕连贷款都顶不上，所以现代人被房贷压得喘不上气从而导致心理出现问题的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