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感并没有消失，反而与这诡异的兴奋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病态的快感。
她痛恨这样的自己，痛恨这不受控制的身体反应，痛恨这在她最绝望时悄然浮现的、黑暗的欲望。
库库鲁…
他在看着我……
他只能看着我…
哪怕是这样不堪的我……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脸颊上的红晕不再仅仅是因为羞耻，更掺杂了一种异样的潮热。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这种扭曲的兴奋感占据、剥离。
身体的细微颤抖，不再仅仅是源于恐惧和抗拒，更夹杂了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对这份“注视”的渴求。
库库鲁看到了她的变化。
他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迷乱，看到了她脸上那近乎沉溺的潮红，看到了她细微的、不再是纯粹抗拒的战栗。
这比任何酷刑都更残忍地摧毁了他！
他宁愿她纯粹地恨，纯粹地痛苦，而不是流露出这种……这种近乎享受的扭曲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
安琪儿感觉自己像一块被彻底使用过后丢弃的破布。
精神与肉体的双重透支让她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她连维持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若非拒墨揽着她，她早已瘫软在地。
拒墨似乎对安琪儿此刻彻底破碎的状态失去了兴趣。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眼神涣散的安琪儿，像是丢弃一件玩腻的玩具般，随意地松开了手
安琪儿闷哼一声，无力地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就在库库鲁被束缚的角落前，不到一步的距离。
她蜷缩着，长发凌乱地披散，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身体因为寒冷和脱力而微微颤抖，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拒墨的目光原本准备移开，却在不经意间扫过库库鲁时骤然停住。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更浓烈的恶意和玩味所取代。
他缓缓踱步，再次来到库库鲁面前，蹲下身，视线毫不避讳地落在库库鲁某处不自然的紧绷上。
库库鲁原本死寂的、低垂着的头猛地抬起，眼中充满了惊恐、羞愤和难以置信的慌乱！
他想要蜷缩身体，想要掩饰，但那无形的束缚让他连这个动作都做不到，只能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赤裸裸地暴露在拒墨的视线下。
拒墨的嘴角慢慢咧开一个巨大而残忍的笑容，那笑容里充满了发现猎物的兴奋和极致的嘲讽。
他伸出手指隔空轻轻点了点那耻辱，然后直视着库库鲁那双写满了崩溃和自我憎恶的眼睛，用一种清晰、缓慢、带着致命毒意的声音问道
“哦？”
“你也……喜欢这样的安琪儿吗？”
这句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瞬间冻结了空气。
蜷缩在地上的安琪儿身体剧烈地一颤，仿佛被无形的鞭子抽中。
她艰难地抬起头，透过散乱的头发看向库库鲁
当她捕捉到库库鲁脸上那无法掩饰的、混合着极度羞耻和绝望的神情时，她瞬间明白了拒墨在指什么。
一种比之前所有屈辱加起来更甚的、冰冷的绝望攫住了她。
库库鲁……他……
库库鲁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脸涨得通红，那是愤怒、是羞耻、是自我厌恶到了极致的表现。
他想要嘶吼否认，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身体的反应背叛了他最深的意志，将他拖入了比地狱更黑暗的深渊。
他竟然……在目睹了安琪儿遭受如此凌辱之后……身体竟然……
拒墨欣赏着库库鲁脸上每一个细微的、痛苦挣扎的表情，仿佛在欣赏一出绝妙的戏剧。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充满了胜利者的愉悦和对他人的彻底蔑视。
“真是……令人感动啊。”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精神彻底被碾碎的库库鲁，和在他面前因这最后一道残酷真相而彻底失去最后一丝生气的安琪儿。
“看来，我们高贵纯洁的王子殿下，骨子里……也并不那么光明嘛。”
“好好品味这份喜欢吧，在你接下来的囚徒生涯里。”
说完，拒墨不再看他们，仿佛这对苦命鸳鸯已经彻底失去了供他取乐的价值。
他转身走向寝宫内殿，留下身后一片死寂的、比死亡更令人窒息的绝望。
库库鲁僵在原地，拒墨那句“你也喜欢这样的安琪儿吗？”如同魔咒，在他脑海里疯狂回荡，与身体的耻辱反应一起，化作永恒的、自我折磨的刑具。
安琪儿蜷缩在地上，身体还在因为过度的刺激和疲惫而微微颤抖
她缓缓地、几乎是贪婪地将目光投向了被束缚在角落的库库鲁。
他依然在那里，像一座饱受摧残的雕像，眼中是毁灭性的痛苦和自我憎恶。
但这一次，安琪儿看着他那副模样，心脏却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狂跳起来，不是因为同情，而是因为……兴奋。
他在看我。
他一直都在看我。
这个认知如同最烈的酒，让她感到一阵眩晕般的快感。
她忽略了下半身传来的不适和心灵的创口
挣扎着，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向他。
她的动作带着一种急不可耐，一种与刚才死气沉沉截然不同的、病态的活力。
“别过来！”
库库鲁看到她眼中那异样的光芒，惊恐地低吼，试图向后缩，却被束缚死死拉住。
安琪儿没有理会他的抗拒。
她扑到他身边，不是虚弱地抱住，而是用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将滚烫的脸颊贴上他冰冷紧绷的小腹。
她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一个扭曲的、带着迷醉的弧度。
“库库鲁……”
她的声音不再破碎，反而带着一种诡异的甜腻和喘息
“你看到了……你都看到了，对不对？”
她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羞耻、痛苦，但更强烈的是一种近乎炫耀的、黑暗的兴奋。
库库鲁被她眼中那陌生的火焰灼伤，浑身僵硬
“安琪儿……你……你怎么了？别这样……”
“我怎么了？”
安琪儿痴痴地笑了起来，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袍，指节泛白
“我很奇怪……库库鲁，我感觉好奇怪……”
她将脸埋在他身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汲取他的痛苦作为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