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贪婪的玩味,锁链的指向猛地转向瑟瑟发抖的银狼,“还有那头银毛畜生,皮毛油光水滑,品相不错,留下给本座当个脚力或者看门狗!”
白若月眼神一冷。
银狼更是吓得“嗷呜”一声,拼命往白若月和妙音中间挤。
“这还不够!”
那声音很享受银狼的恐惧,陡然带上了一丝恶趣味的戏谑,“本座闭关日久,颇感烦闷。你们两个……”
无形的目光在妙音和白若月身上扫过:
“相互打上一场,要真打!见点血,让本座看个尽兴!若能打得精彩,本座心情好了,再留下东西和那头畜生,本座便大发慈悲,放你们一条生路!”
“相互厮杀?还要见血?”
一股怒火瞬间涌上白若月心头,但她强行压住。妙音的嘴角已经勾起了一丝冰冷的弧度,腕间的修罗印红芒微闪,那是被激怒的信号。
白若月轻轻按住了妙音蠢蠢欲动的手臂。
白若月语气带着无奈:
“前辈,我等自东胜神洲远道而来,一路奔波,身无长物,实在拿不出像样的东西。
这银狼乃是与我等生死与共的伙伴,并非灵宠坐骑,万不能舍弃。
至于相互厮杀……同道之间,岂能无故相残?您的要求,晚辈实在难以做到。”
“哼!冥顽不灵!”
那声音陡然转厉,一股强大的威压轰然降临!
这威压感觉上极其磅礴,有通玄境的感觉。银狼被压得趴伏在地,呜咽不止。
“做不到?
那你们也别说本座欺负你们。
本座心善,不会直接杀了你们。”
那声音带着猫戏老鼠般的残忍:
“你们三个,就老老实实待在本座的阵里,慢慢熬着吧。
熬到什么时候想通了,愿意按本座说的做了,或者……熬到油尽灯枯,神魂俱灭,化为这阵法的养分,也是可以的!本座有的是时间陪你们玩!”
妙音的眉头皱了一下,悄悄的给白若月传了一句话。
白若月眼神微动,面上显出几分绝望般的颓然,仿佛被这威压彻底击垮了心气,带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儿:
“前辈……我们……我们实在是身无长物,连像样的法宝都没有一件。
您要的东西,我们拿不出,也做不到。要不……您干脆杀了我们吧!也省得在此处受这煎熬!”
“哦?”
那声音似乎被白若月这“摆烂”的态度弄得一愣,随即充满了浓浓的质疑:
“杀了你们?笑话!
两个修士,一个开了灵智的妖兽,会穷到一点儿东西都拿不出来?当本座是三岁孩童吗?修道之人,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前辈!”
白若月像是被逼急了,猛地解下腰间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双手捧着:
“此剑便是我身上最值钱之物了。
乃是在一处山中得来的,除了灵光少了一些。剑身不大好看之外,还挺好用的。
前辈若是不嫌弃,晚辈愿将此剑献上,只求前辈放我等一条生路!”
她语气恳切,眼神真挚。
阵法之外,一处隐蔽的山石凹槽内。
一个穿着灰扑扑道袍、尖嘴猴腮的干瘦修士,正盘膝坐在一个散发着蒙蒙白光的阵盘前。
他面前悬浮着一面水镜,正映照出阵法内白若月三人“狼狈”的模样。
听到白若月的话,看到那柄锈剑,他绿豆小眼瞪得溜圆,气得差点跳起来,低声咒骂道:
“呸!两个穷鬼!还有头除了跑得快屁用没有的怂狼!真他娘的白费老子力气。
浪费老子的困阵!还以为能钓上条肥鱼,结果来了仨要饭的!那把破剑扔地上都没人捡!晦气!真晦气!”
他哪有什么固定的“地盘”,不过是仗着偶然得来的这套能模拟高阶修士威压的阵法和法宝,专门在这片散修进入南瞻部洲的必经之路上设伏,敲诈勒索那些看起来像“肥羊”的修士罢了。
白若月三人,看着气质不凡,又带着一头银狼,被他当成了有点身家但背景不硬的散修。
“穷鬼!穷鬼!”他气急败坏地对着水镜低吼。
他操控着阵盘,声音通过阵法传递进去,带着掩饰不住的嫌弃和贪婪转移:
“哼!一把破铜烂铁也想糊弄本座?做梦!”
他目光死死盯住水镜里银狼那身漂亮的银色皮毛:
“那把破剑本座不要!不过……那头狼的皮毛倒是勉强能入眼!这样,你二人合力,把那头狼宰了,把完整的皮毛献上来!本座就当你们赔罪了!动作麻利点,别磨蹭!”
阵法内。
听到这个要求,白若月和妙音的眼神同时一冷。
这已经不是敲诈,而是赤裸裸的羞辱和虐杀了。
银狼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妙音舔了舔嘴唇,修罗印的红光如同沸腾的血液,锯齿链刀发出兴奋的嗡鸣,她的视线猛地刺向威压传来的方向,杀意凛然。
白若月轻轻抚摸着腰间的锈剑剑柄,之前的惶恐和卑微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一切的清冷与寒意。
“很好,不要愣着了,动手吧。”
“前辈,”白若月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看来,你是执意要留下我们‘消遣’了?”
“是又如何?在本座阵中,你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那声音犹自嚣张。
“既然如此……”白若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与妙音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银狼闻言,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恐惧瞬间被滔天的愤怒取代,它虽然怂,但被人当成畜生随意宰割剥皮,这是触及了它作为开了灵智妖兽的底线!
“嗷——!!!” 它发出一声暴怒的狼嚎,獠牙毕露,碧绿的狼眼中燃烧起凶光,死死盯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前肢伏低,竟摆出了拼命的架势。
“呵呵,小畜生还敢龇牙?”那声音带着戏谑。
“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