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的木门被轻轻推开,阳光顺着门缝溜进来,落在林溪的发梢上,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林风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胳膊,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一件珍宝——这是林溪出院的第一天,从医院到出租屋的短短两条街,他走得比任何一次对抗毒盟都要谨慎。
“慢点,台阶有点陡。”林风提醒着,另一只手稳稳托住林溪的腰,黑色的混沌噬毒在掌心若隐若现,却被他刻意压制到最柔和的状态,生怕外泄的能量惊扰到她。
林溪笑着点头,脚步虽慢却很稳。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满是熟悉的味道——巷口张阿姨家飘来的红烧肉香、隔壁王大爷养的月季花香,还有出租屋里那盆她临走前托付邻居照看的绿萝,此刻正舒展着新叶,透着勃勃生机。这些平凡的烟火气,比医院里的消毒水味,更让她觉得安心。
“回来啦!林溪丫头,可算好利索了!”张阿姨听到动静,端着一碗刚熬好的小米粥从隔壁走过来,脸上满是笑意,“这粥养胃,你刚出院,多喝点。”
“谢谢张阿姨。”林溪接过粥碗,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心里暖暖的。之前她住院时,邻里们轮流去探望,送汤送药,这些平凡的善意,像一束束光,陪着她熬过了最难受的日子。
林风接过张阿姨手里的保温桶,连声道谢。直到邻里们陆续散去,他才扶着林溪走进屋,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又转身去倒温水,动作连贯得像是演练了千百遍——过去的半个月,在医院守着林溪时,他每天都是这样,端水、喂药、擦手,早已成了习惯。
林溪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她的目光落在茶几上,那里放着一条没织完的围巾,是她住院前随手放在那里的,此刻毛线球旁,还多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罐,里面装着晒干的桂花——是她之前提过喜欢桂花的味道,林风竟记在了心里。
“在看什么?”林风端着温水走过来,见她盯着围巾,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你住院的时候,我试着织了两针,结果织错了,就没敢再动……”
林溪接过水杯,指尖轻轻碰了碰围巾上那两针歪歪扭扭的毛线,眼里满是笑意:“挺好的,比我第一次织的时候强多了。”她抬头看向林风,见他眼底还有淡淡的红血丝,想起他在医院守了自己半个月,连轴转都没好好休息,心里泛起一阵心疼,“你也坐会儿吧,别太累了。”
林风在她身边坐下,却没敢靠太近,怕碰到她还没完全恢复的身体。他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裤腿,像是在鼓足勇气。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透过纱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屋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溪溪,”林风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却格外清晰,“在医院的时候,我总怕……怕你醒不过来。”
林溪握着水杯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他。
“那天在工厂,你扑过来挡针的时候,我脑子一片空白。”林风的目光落在她的后背,那里曾插着锁魂针,此刻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我抱着你去医院,感觉怀里的你特别轻,轻得像随时会消失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林溪,眼神里满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以前总觉得,守护万域、对抗毒盟是最重要的事。可直到你出事,我才明白,比起这些,我更怕失去你。你为我挡针,用守护力化解毒素,这些不是‘平凡的事’,是你用命换的守护。”
林溪的心跳渐渐加快,指尖有些发烫。她看着林风眼底的真挚,想起他在医院里彻夜守着自己,想起他为了找解药差点闯夏家老宅,想起他每次危险时都会挡在自己身前——这些平凡的守护,早已在她心里扎了根。
“溪溪,”林风终于说出了那句藏在心里很久的话,语气直白却又带着一丝紧张,“我喜欢你。不是朋友间的喜欢,是想以后每天都给你做早餐、陪你逛菜市场、等你织完围巾的喜欢。我想守护你,不止是在危险的时候,更是在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你……愿意吗?”
说完,他紧张地看着林溪,手心都冒出了汗。黑色的混沌噬毒在掌心悄然凝聚,又被他强行压下——他怕自己的紧张会让能量失控,吓到她。
林溪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突然笑了,眼眶却慢慢红了。她放下水杯,伸手轻轻握住林风的手,他的手很暖,带着一丝薄茧,是常年练拳和对抗毒盟留下的痕迹。
“我愿意。”林溪的声音很轻,却格外坚定,“林风,其实在你守着我病床前,一遍遍地说‘别睡’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了。你为我做的每一件小事,陪我熬过的每一次危险,都不是‘平凡的守护’,是我最在意的事。我也想以后的日子里,能给你熬粥、织围巾,能在你累的时候,给你递一杯热咖啡。”
林风愣住了,像是没反应过来。直到林溪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他才猛地回过神,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眶瞬间红了。他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哽咽,只能用力点头,一遍遍地说着“好”。
窗外的夕阳将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屋里的灯光轻轻亮起,暖黄色的光笼罩着两人。茶几上的毛线球滚了滚,停在两人交握的手边,没织完的围巾静静躺着,仿佛在见证这迟来却圆满的告白。
门被轻轻敲响,清月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看到屋里的场景,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她将盒子放在门口,没有进去打扰,只是轻轻说了句“康复礼,记得拆”,便转身离开。
盒子里,是清月特意为林溪调制的温和药剂,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平凡的守护,最是珍贵”。
屋里,林风握着林溪的手,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心里满是前所未有的踏实。他知道,未来或许还会有毒盟的威胁,还会有未知的危险,但只要身边有林溪,有这份平凡却坚定的守护,就没有什么能难倒他。
夕阳落下,夜色渐浓,出租屋里的灯光却格外温暖。两个相爱的人,在平凡的烟火气中,终于将藏在心底的心意说出口,让这份跨越危险与守护的感情,有了最圆满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