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男德书院大门外的照壁前,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一张墨迹淋漓的大红榜文高高悬挂,上面清晰地罗列着所有参考人员的姓名与成绩。六十分处用朱笔画了一道醒目的红线,如同划分命运的天堑。
放榜之时,气氛比考场还要紧张百倍。官员勋贵们再也顾不上什么仪态风度,纷纷挤到最前面,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在那密密麻麻的名字中急切地搜寻着自己的那一行。
“中了!我中了!六十一分!哈哈哈哈!” 一位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吏部官员,在看到自己名字后,竟激动得当场跳了起来,手舞足蹈,热泪盈眶,仿佛不是通过了男德考核,而是高中了状元!他身旁的夫人也难得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轻轻挽住了他的手臂。
“六……六十二分!险过!险过啊!” 另一位武将拍着胸口,大口喘着气,有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转身就对着自家夫人表忠心:“夫人!往后我定当严格遵循《男德经》,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
及格的欢天喜地,相互道贺,仿佛赢得了全世界。那红榜上的名字,此刻在他们眼中,比任何加官进爵的圣旨还要光彩夺目。
然而,更多的人,脸色却在看到成绩的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五……五十九?!怎会只有五十九分?!” 一位都察院的御史,指着榜单的手指都在颤抖,声音凄厉,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冤枉,“那‘非礼勿动’的释义,我明明背得一字不差!”
他的话音未落,旁边一位面容温婉的妇人已经款款上前,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却让人脊背发凉的笑容,柔声道:“老爷,许是您在‘情景应对’一题中,关于‘如何处理夫人与婆婆意见相左’的作答,未能体现‘公正调和’之要义呢。无妨,妾身已向书院申请了‘强制进修’名额,这就陪老爷回府,咱们……慢慢学。”
说着,不等那御史反应,两位身形健壮的婆子便上前,“客气”地将他“请”走了。那御史面如死灰,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类似的情景不断上演。 一位户部侍郎得了五十八分,其夫人当场拿出早已备好的搓衣板,笑意盈盈:“老爷,府中新添了此物,正好与您一同‘钻研’男德。” 一位伯爵世子仅得五十五分,其母亲自拄着拐杖赶来,对着不成器的儿子痛心疾首:“我们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从今日起,月钱减半,何时补考通过,何时再议!”
尤其是那位在考场上被皇帝亲自“关照”过的骠骑将军,堪堪卡在五十七分。他的夫人,一位同样出身将门、英气勃勃的女子,直接牵来了他的战马,将一本《男德经》塞进他手里,柳眉倒竖:“骑在马上给老娘背!背不到滚瓜烂熟,不准下来!”
将军看着爱驹,又看看手中仿佛重于千钧的书卷,欲哭无泪。
那位异国王子倒是出人意料地拿到了六十五分,他兴奋地手舞足蹈,对着萧玦和苏妙妙连连作揖,表示要继续深入学习南越这博大精深的“驯夫……啊不,是修身之道”。
红榜之下,悲喜两重天。
及格的,扬眉吐气,家庭地位肉眼可见地提升,夫人也变得格外温柔体贴。 不及格的,如丧考妣,在夫人或长辈的“陪同”下,灰溜溜地踏上“再教育”的漫漫长路,往日的威风扫地。
京城的家庭格局,在这一纸榜单公布之后,发生了微妙而深刻的变化。茶楼酒肆间,议论的不再是朝堂风云,而是谁家老爷及格了,谁家老爷被“领”回去“深造”了。
“听说了吗?张大人及格了,他夫人昨日亲自下厨给他炖了参汤!” “赵将军可就惨咯,这会儿还在马上背书呢!” “啧啧,这男德书院,比吏部考核还厉害啊!”
苏妙妙与萧玦并肩立于书院阁楼之上,俯瞰着下方的众生相。
萧玦依旧面无表情,但紧抿的唇角似乎松动了一丝。这混乱……虽非他所愿,但看着那些昔日里眼高于顶的同僚们吃瘪,心底竟隐隐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畅快?
苏妙妙则笑靥如花,轻轻用胳膊肘碰了碰他,低声道:“王爷,看来咱们这男德书院,效果卓着啊。往后,怕是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她望着那些被夫人“领”走的官员背影,仿佛看到了无数个家庭,正在上演着一场场由《男德经》主导的、悄无声息的“革命”。
而系统的提示音,也在两人脑中同时响起:
【叮!大型任务【全院男德大考】圆满完成!考核结果已对社会风气产生显着积极影响。计算中……任务奖励:积分3000点,【心想事成券】(中幅度)x1,已发放至宿主与协同者系统空间。】
男德之风,自此,真正开始席卷京城,深入千家万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