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马奇亚的人！
艾伦显然也认出了那个徽记，他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该死的圣痕！”
但他没有恋战。
tLA的精锐战士训练有素，迅速组成防御阵型，交替掩护着往墓穴深处撤退。
艾伦临走前回头看了林砚一眼。
那双眼睛里满是冷意：“算你运气好。但下次，你就没这么幸运了。”
话音刚落，他转身消失在墓穴中。
林砚没有追击，艾伦既然选择了往墓穴内撤退，那就说明，一定有他不知道的撤退道路，如果真的追上去了，那才是真的上了当，而且索菲亚的伤势需要立即处理。
“走！”
约翰从林砚手里将索菲亚接了过来，三人快速撤离。
山坡上的枪声逐渐停止。
林砚抬头望去，看到马奇亚披着黑色斗篷站在那里。
月光下，他脸上那道十字伤疤格外狰狞。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马奇亚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然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那些黑衣人也跟着撤退，动作迅速得像幽灵。
几分钟后，整个山坡重新陷入寂静。
仿佛刚才的枪战只是一场幻觉。
林砚深吸一口气，钻进了约翰早已准备好的车里。
引擎轰鸣，车子疾驰而去。
...
梵蒂冈内，马尔科准备的安全屋里。
简看到索菲亚浑身是血，手里的医疗箱差点掉在地上。
她冲过去，声音都在颤抖：“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索菲亚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只是皮外伤。”
“什么叫皮外伤？！”
简的眼眶红了，但她强忍住眼泪，立即开始检查伤口。
肩膀上有电击灼伤，小臂有刀伤，脸上还有明显的淤青。
简咬着嘴唇，手指都在发抖。
索菲亚握住她的手：“真的没事，我见过比这更糟的情况。”
“闭嘴！”
简的声音很轻，但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倔强：“让我处理伤口。”
她动作很轻，生怕弄疼索菲亚。
林砚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了当年在裁缝铺里，老爹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样子。
那时候老爹也是这样，嘴上骂骂咧咧，手上却轻得像在摸瓷器。
他摇摇头，把这些回忆甩出脑海，转身走到窗边。
约翰跟了上来，递过去一杯威士忌：“喝点？”
林砚接过杯子，一口闷掉。
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去，带着辛辣的灼烧感。
“今晚的情况怎么样？”
约翰压低声音：“艾伦比我们想象的更难缠。他不仅在露易丝那边安插了内鬼，还在梵蒂冈外围布置了陷阱。如果不是马奇亚的人突然出手，我们今晚可能走不出来。”
林砚点点头：“艾伦的目标不只是索菲亚，他真正想要的是露易丝。”
约翰皱眉：“你怎么知道？”
“他今晚说的话。”
林砚回忆着艾伦的语气和表情：“他太急于抓住我们其中的一个了，这不正常。索菲亚对tLA来说价值有限。艾伦费这么大功夫设局，让他们关注，然后突然袭击，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想通过我们看中情感这方面来引我们上钩，然后借机对露易丝动手。”
约翰沉默了几秒钟：“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林砚正要回答，手机突然响了。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接通电话，传来的却是马奇亚沙哑的声音：“小子，你欠我一个人情。”
林砚没有说话，等着对方继续。
“明天晚上，圣天使堡，我会帮你解决维托。”
马奇亚的语气很平静，但里面有种不容拒绝的意味：“作为交换，你必须在我对阿尔贝托行动时，全力配合。”
林砚握着手机，思考了几秒钟。
马奇亚今晚的出手救了他们，这是事实。
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确实需要圣痕的帮助。
但马奇亚的真正目的是复仇。
“我想，你搞错了。不是你帮我解决掉维托，那本就是你的目标，只是顺手交给我用作考验罢了。”林砚缓缓开口：“但你确实帮了我一把，我可以帮你。但仅限于我自己。”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传来马奇亚低沉的笑声：“行。明天晚上八点，圣天使堡附近的餐厅，我会让维托永远闭嘴。你只需要在那里出现，当个见证人就行。”
电话挂断。
林砚握着手机，陷入了沉思。
约翰走过来：“马奇亚要动手了？”
“明晚。”
林砚点头：“他会在圣天使堡解决维托，然后借机对阿尔贝托发动总攻。”
约翰皱眉：“这会引起很大的混乱。梵蒂冈的安保力量不是吃素的，一旦圣痕和教廷火拼，整个罗马都会陷入战火。”
“我知道。”
林砚转身看向正在处理伤口的简和索菲亚：“但或许，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我和他本就是在相互利用，何况现在艾伦主动露面，如果我们不尽快行动，接下来等他准备好了，我们连靠近露易丝的机会都没有。”
约翰沉默了。
他理解林砚的处境。
这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他们能借助圣痕的这一波混乱直接带走露易丝。
赌输了，所有人都会死在梵蒂冈。
“我支持你。”
约翰拍了拍林砚的肩膀：“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林砚看着他，突然笑了：“谢了，兄弟。”
这时，简处理完索菲亚的伤口，走了过来。
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冷静：“我刚才联系了弗兰克和妮娅，他们那边有新情报。”
“什么情报？”
“我母亲她...后天下午会去大教堂参加一场私人弥撒。”
简的声音很低：“这是她每个月的固定行程，地点在圣彼得大教堂的侧殿。安保级别会比平时低，因为那是教廷内部的活动。”
林砚面色一沉：“你母亲在梵蒂冈呆了多久了？”
“我查了网墙的内部资料，已经整整一年了。”简咬着嘴唇：“艾伦肯定也知道这个行程，他很可能会在那里动手。”
林砚沉思了片刻：“一年，但艾伦现在才行动。这不符合逻辑...”
约翰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还有隐情？”
就在约翰期待着林砚下文的时候，却见林砚摇了摇头：“我想不出来。我们至今为止哪怕是决定来梵蒂冈带走露易丝都是在被人牵着鼻子再走。我现在甚至是觉得，这背后操盘的人肯定有温斯顿一份。”
“圣痕？”
林砚叹了口气：“对，但这也只是我个人的瞎琢磨罢了，没有足够的证据，现在的我也只能去平等的怀疑每一个人。”
“别想这么多，后天，全力出手，把露易丝带走。谁阻止我们，我们就干谁！”约翰拍了拍林砚的肩膀，向着后面示意了一下。
顺着约翰示意的方向，林砚看到了静默与弧光正在向他挥手。
“哈！”林砚笑着招手，示意他们进来，扭头看向了约翰与一言不发的简：“对，后天，圣彼得大教堂，谁拦着，我们就干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