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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轮车最终停在一栋看起来相对“正常”的居民楼单元门口。

说是正常,也只是相对而言——楼体墙面布满了深褐色的水渍,像巨大的泪痕,一楼窗户的防盗网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扭曲变形,但至少没有像岗亭那样被树根撕裂。老板娘利落地跳下车,动作快得惊人,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敏捷。她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我跟上,然后掏出钥匙打开了单元门。

老板娘她们住的是职工住宅小区,也就是老式住宅小区。建的时间早,不是电梯房。但是,以前的住宅,建筑用料反而实在。所以,你懂的,没有电梯是要爬楼梯的。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泥土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铁锈的腥气。应急灯在头顶闪烁着微弱的光,照亮了墙上剥落的墙皮和地上厚厚的泥泞。我们爬上五楼,老板娘再次掏出钥匙,打开了一扇厚重的、加装了额外防盗链的防盗门。

门开的瞬间,一股相对干燥、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消毒水和食物的味道。细犬跟在我身后,我几乎是踉跄着跟了进去。坐贯了电梯,猛的爬楼梯,还是五楼,够呛!

门在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那个疯狂的世界。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应急灯在角落亮着。老板娘摸索着打开了一盏小小的充电台灯,暖黄的光线驱散了部分黑暗,也照亮了屋内的景象。

这是一个被改造成临时避难所的客厅。沙发被挪到了中间,上面堆着干净的毯子和衣物。角落里堆着矿泉水、压缩饼干、罐头等物资,显得井井有条。一张折叠桌上放着几个充电宝、一个应急收音机,还有……一把沾着泥点、但明显被擦拭过的撬棍,安静地靠在墙边。

“坐吧!”老板娘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一种长途跋涉后的疲惫,她指了指沙发,自己则走向角落的一个保温桶,倒了杯热水递给我,“喝点热的,驱驱寒。”

我僵硬地坐下,顺手抱着瑟瑟发抖的细犬。那杯热水滚烫,透过薄薄的纸杯灼烧着我的掌心,但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一股从骨髓深处渗出的寒意,比外面的暴雨更甚,紧紧攫住了我。

我捧着茶杯,手指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热水在杯中晃动,映出我惨白惊恐的脸。

老板娘没有坐,她站在我对面,背靠着那堆物资,阴影笼罩着她大半张脸。应急灯的光线勾勒出她深陷的眼窝和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嘴唇。她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积蓄开口的力气,又像是在组织那些混乱不堪、如同噩梦般的记忆。

终于,她开口了。声音低沉、平缓,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疏离感,仿佛在讲述一个与她无关的、发生在遥远星球的故事。

“我老公……他接触的东西,跟咱们普通人不一样。”她缓缓地说,目光空洞地盯着前方某处

“他……算是个人物吧。能接触到一些……上面的事,一些不该被普通人知道的事。大概半年前,他就……不对劲了。总是看新闻,看气象报告,看一些,很专业的地质、水文资料。后来,他就开始布置。”

她的嘴唇翕动着,吐出一个个清晰的字眼:“安全屋”、“物资”、“撤离路线”、……每一个词我都懂,但组合在一起,却像是一串毫无逻辑、荒诞不经的密码,敲打在我混乱的神经上。

安全屋?

在这洪水滔天、植物疯长的末日景象里?备用身份?这听起来像是谍战片里的情节!我瞪大眼睛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玩笑或夸张的痕迹,但只有一片沉重的、令人窒息的疲惫和绝望。

“他,凭着一股子直觉,或者说嗅觉吧,总觉得……要出大事。天大的事!”老板娘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对逝去之人能力的复杂追忆,

“他提前出差回来,就为了这件事。把我和孩子,还有我爸妈、他爸妈,都带到了那里。他说……那里地势高,结构老,相对安全。他准备了很久……”

她猛地停顿了一下,喉咙里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噎住。再开口时,声音里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悔恨和苦涩:

“人算……不如天算啊!”

“政府部门组织撤离,安置点设在市体育馆。他有个同事,也是多年的好友,就带着一双儿女在体育馆。我老公他心里放不下。那天晚上,他说想去看看老同事,看看那边情况。

他说,马上回来。

我劝他,天晚了,外面不安全,等天亮了再去。可,他说没事,就一会儿。”

老板娘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瞬间跌落,只剩下破碎的气音。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攥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如果……我当时再强硬一点,拦住他,让他隔天再去……隔天去……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了!就不会……”她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巨大的悔恨几乎将她撕裂。

我屏住呼吸,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预感到接下来将是更加残酷的真相。

“我等了他一天一夜,半夜里眼皮直跳,莫名的心惊肉跳,越想越担心。天还没亮,我怕老人担心,留了字条……就开车去体育馆找他”她的声音变得飘忽,仿佛灵魂已经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凌晨,“我到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体育馆外面……乱成一团……里面……更乱……”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继续描述那地狱般的景象:

“我老公……他去看同事,除了叙旧,还有点私事要交代。天太晚了,又带着我们女儿就留宿了。谁能想到,晚上体育馆里,同事的孩子,还有几个在安置点认识的孩子……五个孩子,三男两女偷偷溜出去玩。”

老板娘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微微发抖,她抱着自己的手臂,仿佛要抵御刺骨的寒风。

“晚上,外面黑灯瞎火的,又刮风下雨,想不明白有什么好玩的。

那些……那些突然出现的鬼东西,他们……被不明生物袭击了!孩子们吓破了胆,慌不择路……直到凌晨……几个人才伤痕累累、哭嚎地跑回来……”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充满了惊恐:

“当晚,体育馆就炸窝了!虽然有医生,可哪比得上医院?五个孩子,三个重伤,两个轻伤。那两个轻伤的,就是我同事的一对儿女……

三个重伤的……早上没了……伤势重没挺住……都没了……”

“轰隆——!”

一声沉闷的雷声仿佛在窗外炸响,与老板娘话语中那“都没了”三个字重叠在一起,狠狠撞击着我的耳膜。我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烫的水溅了一地,但我浑然不觉。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安置点的人……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焦虑、不满……早就像一锅快要烧开的水……”老板娘的声音变得空洞而绝望,带着一种看透世情的冰冷,“这三个孩子……就是那根点燃炸药的导火索……”

“失去了孩子的父母,在那种极致的愤怒和绝望里,彻底失去了理智!他们……他们像疯了一样……”

老板娘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的言语,比任何血腥的描述都更加令人毛骨悚然。我仿佛能看到那人间地狱般的场景:悲痛欲绝的父母,被愤怒烧红了眼睛,如同失去控制的野兽,在混乱的体育馆里疯狂地寻找着“罪魁祸首”……而那对侥幸活下来的同事儿女,以及他们的父亲——老板娘的老公,又会面临怎样的……

我猛地打了个寒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我瘫坐在沙发上,浑身冰冷,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老板娘的讲述,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刀子,割开这末日表象下,更加狰狞、更加令人绝望的人性深渊。

窗外,雨声依旧,雷声沉闷,而屋内,只剩下我和细犬不安的低呜,以及老板娘那凝固在巨大悲痛与悔恨中的、如同石雕般的身影。那杯滚烫的茶水早已在脚边冰冷一片,正如我此刻的心,沉入了无底的寒潭。

后来,老板娘开车接到了被安置所维持秩序的人护着的老公他们。

“回家?”老板娘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一种绝境中抓住唯一浮木的决绝。这个词在如此混乱的末日背景下,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沉重。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指腹还残留着刚才拉扯丈夫时沾染的、不知是谁的血迹。

“对,回家!”她老公的声音斩钉截铁,像冰冷的钢铁在黑暗中碰撞出火花。他怀里紧紧抱着吓得几乎昏厥的女儿,小脸埋在他沾满泥污和汗水的颈窝里,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同事蜷缩在后座,同样紧紧护着自己那个同样吓傻了的孩子,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被暴雨冲刷得模糊不清的街景。

“他们知道我们有安全屋,也知道我们可能往城外方向走。回安全屋等于自投罗网,去父母那边更是把危险引向他们。”他语速极快,逻辑清晰得可怕,仿佛刚才被围殴、差点丧命的不是他,“但‘家’——我们那个老小区,在所有人眼里,早就被淹了,成了废墟!没人会想到我们还能回去,更没人会去那里找!”

老板娘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在积水的路面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弧线,避开了一根被冲倒在路中间的树枝。她没有再犹豫,油门狠狠踩下。引擎发出一声嘶吼,载着这满身伤痕、惊魂未定的一家,朝着那片被标记为“死亡禁区”的、他们曾经最熟悉的地方,疾驰而去。

“你……你怎么知道安全屋暴露了?”老板娘一边专注地盯着前方被暴雨和黑暗吞噬的道路,一边急促地问。刚才在体育馆外围的混乱中,她只看到丈夫和同事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被疯狂的人群推搡、殴打,那些人眼中燃烧的,是失去孩子的地狱之火,还有对“知情不报”者的刻骨仇恨。

“混乱中,有人喊了!”他老公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后怕的寒意,“喊‘他们有安全屋!他们早就知道!他们自己跑了,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声音很熟,因改是同住在体育馆的人。他肯定偷听到,我和老李(同事)的谈话!当时只顾着讨论,没注意周围……”

“操!”老板娘低声咒骂了一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一个无心的疏忽,一句被偷听的私语,在末日的人性炼狱里,瞬间就变成了催命符!

那个人的煽动,就像往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瞬间引爆了所有积压的恐惧、愤怒和绝望。维持秩序的镇府部门人员成了出气筒,质问、指择、推搡很快演变成暴力冲突,棍棒、石块、甚至燃烧的杂物在混乱中飞舞……而她的丈夫和同事,就成了这场疯狂风暴的中心,成了所有痛苦的替罪羊。

“要不是老李拼死护住孩子,还有几个还算清醒的人帮忙挡了一下……”他老公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抱着女儿的手臂收得更紧,“我们可能……就死在那儿了。”他闭上眼,体育馆里那些扭曲的、充满恨意的面孔,还有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仿佛还在眼前耳边。三个孩子……就这么没了。而他们这些“幸存者”,却成了凶手。

车子冲破雨幕,驶出市区进入高速路口。这里果然如同预料中的死寂。路灯早已熄灭,只有车灯刺破黑暗,照亮前方被暴雨侵蚀得面目全非公路。

黑暗和死寂瞬间包裹了他们,只有外面哗哗的雨声和车内压抑的、此起彼伏的啜泣声。

“家……”她老公喃喃重复了一遍,看着窗外那片雨幕中的黑暗,眼中没有绝望,反而燃起一丝微弱却坚定的火光。

被政府部门撤离全部居民的区域,那里是他们最后的堡垒,一个在所有人眼中早已遗弃的地方,却成了他们唯一的生机。他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低声安抚:“别怕,宝贝,我们回家了!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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