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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支书腰杆直挺挺地、像根标枪一样杵在村口老槐树下,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唾沫星子横飞地讲述着那“狗皮膏药”变神药的奇迹,声音洪亮得盖过了知了的聒噪。树荫底下那几个老汉,眼珠子都快黏在老支书那灵活扭动的腰杆上了,目光又时不时地瞟向梅运来,更准确地说是瞟向他手里那皱巴巴旧报纸里剩下的两颗深褐色“泥丸子”。那眼神,滚烫得能把纸烧穿,充满了饥渴。

梅运来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的汗唰一下又冒了出来,比刚才还多。他手忙脚乱地把那两张旧报纸飞快地重新裹紧,把剩下两颗宝贝疙瘩捂得严严实实,那股霸道的异香总算被隔绝了大半。

“那个…老支书…你…你先歇着…悠着点…” 梅运来干笑着,脚下抹油就想溜,“我还有事…先走了哈!”

“哎!运来娃儿!莫走!” 老支书一个箭步就拦在了前面,枯瘦的手一把抓住梅运来的胳膊,力道大得出奇,眼神灼灼:“神药!你那神药!还有没得?给老子再整几颗!老子给钱!要好多钱你说!”

“对对对!运来娃儿!我家那老婆子也是老寒腿,痛得晚上睡不着觉!”

“还有我!我这肩膀头子,年轻时候挑担子压的,几十年了,阴雨天就痛得钻心!”

“算我一个!算我一个!先给我来一颗!”

几个老汉瞬间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梅运来脸上。刚才的嫌弃和怀疑荡然无存,只剩下赤裸裸的狂热。那架势,恨不得当场把梅运来扒了,搜出那“神药”。

梅运来被围在中间,像掉进了饿狼堆里的肥羊,汗流浃背,狼狈不堪。他死死护着怀里那个旧报纸包,感觉那玩意儿比金疙瘩还烫手。他一边奋力往外挤,一边扯着嗓子喊:“没得了!真嘞没得了!就这几颗!还是…还是祖上压箱底的!老支书吃了一颗,就剩两颗了!下回!下回有了再说!”

好不容易从一群热情似火的老汉包围圈里挣扎出来,梅运来几乎是落荒而逃,草帽都差点跑掉了。他一路小跑,专挑没人的小路,直到确认后面没人追来,才敢停下来喘口气。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心有余悸地拍了拍怀里那团旧报纸。

“龟儿子…吓死老子咯…” 他嘟囔着,脸上却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得意又心虚的笑,“李十八…你娃儿这‘狗皮膏药’…劲儿是真嘞大啊!”

***

州城,林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都市景观,室内却弥漫着一种清雅的香气。王莲穿着干练的职业套装,正有条不紊地整理着桌上的文件。

手机响了。一看是梅运来,王莲嘴角习惯性地弯起一丝笑意,接通:“喂?梅大哥?今天咋个有空给我打电话?合作社又有啥子新菜要上市了?”

电话那头,梅运来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做贼般的紧张和抑制不住的兴奋,浓重的川音透过听筒都显得格外清晰:“幺妹儿!王莲幺妹儿!发财咯!搞快!找个没得人的地方!有…有大事!”

王莲一愣,被梅运来的语气逗笑了:“梅大哥,你搞啥子名堂哦?神神秘秘的?我在办公室呢,就我一个人,你说嘛。”

“你…你确定没得人?门关好没得?” 梅运来还是不放心。

“关好了关好了,窗户都关严实了!你快说!” 王莲哭笑不得。

“咳…” 梅运来在电话那头清了清嗓子,声音依旧压着,但透着一股子献宝的意味:“幺妹儿,我跟你讲…我…我搞出一种…祖传嘞…神药!”

“神药?” 王莲秀眉微挑,语气带着明显的怀疑和一丝调侃,“梅大哥,你是不是又去后山挖到啥子宝贝人参了?还是那几盆‘仙气飘飘’的盆栽药又变异了?”

“哎呀!不是盆栽!也不是人参!” 梅运来有点急了,“是…是丸子!我…我炼…哦不,我配出来的丸子!真的神得很!我们村老支书,几十年的老腰杆病,痛得腰都打不直,吃了我一颗,当场就活蹦乱跳,恨不得去扛牛咯!树底下那几个老汉都看到咯!眼睛都绿咯!”

王莲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梅运来虽然平时爱开玩笑,但用老支书这种德高望重的老人来吹牛,可能性不大。而且他语气里的兴奋和那种急于证明的急切,不像是装的。

“真有这么神?” 王莲的声音也认真起来,“啥子丸子?治啥子的?安全不安全哦?梅大哥,药这个东西不能乱搞哦,要负责任的!”

“放心!放心!幺妹儿!绝对安全!就是些山里的草药,祖传的方子!专门对付这些老胳膊老腿的陈年旧伤、风湿骨痛!效果…效果你绝对放心!比啥子膏药、药酒强一万倍!” 梅运来拍着胸脯保证,隔着电话都能想象他唾沫横飞的样子,“就是…就是样子…有点…有点点…磕碜…”

“磕碜?” 王莲疑惑。

“哎呀!样子不重要!效果好就行!” 梅运来赶紧转移话题,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带着浓浓的蛊惑:“幺妹儿!我跟你说!这是个金山!绝对的金山!你想嘛,城里头那些有钱的老头老太,哪个身上没点老毛病?痛起来要命!钱对他们来说算个啥子?只要有效,多少钱都舍得花!”

王莲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作为林彩霞的助理,她接触过太多州城的富豪阶层,太清楚那些养尊处优却饱受各种慢性疼痛折磨的老人有多痛苦,又有多强的消费能力了。如果梅运来这“神药”真像他说的那么有效…

“梅大哥,” 王莲的声音也变得谨慎而充满兴趣,“那药…你现在有多少?啥子样子?给我看看?”

“嘿嘿,就知道幺妹儿你懂行!” 梅运来得意地笑了,“我现在不多,就两颗。样子嘛…我给你发个照片!你…你做好心理准备哈!”

几秒钟后,王莲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点开梅运来发来的图片。

高清摄像头下,那两颗躺在皱巴巴旧报纸上的深褐色“泥丸子”,其丑陋、其粗劣、其堪比“羊粪蛋风干化石”的卖相,被展现得淋漓尽致!大小不一,形状扭曲,布满气孔和焦黑点…冲击力比当面看还要强十倍!

王莲:“……”

她盯着手机屏幕,足足沉默了十几秒。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梅大哥你是不是在耍我”的荒谬感。

这玩意儿…能是神药?这玩意儿…能吃?!这玩意儿…能卖钱?还金山?!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把手机丢出去的冲动,对着话筒,声音都有点变调:“梅…梅大哥…你确定…老支书吃的…是这个玩意儿?他…他没被毒死或者…拉肚子?”

“哎呀!千真万确!就是它!” 梅运来在电话那头信誓旦旦,带着点小委屈,“闻起来香得很!老支书吃了效果你也晓得了嘛!幺妹儿,莫看卖相!看疗效!看疗效啊!”

王莲扶住额头,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她再次看向手机里那两颗惊世骇俗的“泥丸子”,脑海里却飞快地闪过梅运来那些不可思议的“仙野菜”、“灵泉鱼”…还有他背后那个神神秘秘的“李十八”…

也许…大概…可能…这玩意儿…真有点邪门?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里滋生。

“梅大哥…” 王莲的声音恢复了冷静,带着一丝商人的精明,“药…我信你一次。这样,这两颗药,你赶紧给我送…不,寄过来!用最快的,保价的!记住,包严实点!别让人看见里面是啥子!”

“要得!要得!幺妹儿你懂我!” 梅运来喜出望外。

“不过,” 王莲话锋一转,语气严肃,“这事急不得。药效好,但样子太…太‘原生态’了。我先不声张,悄悄在我妈她们那个老年广场舞队、还有几个熟悉的阔太养生圈子里,找几个信得过、毛病多、又舍得花钱的老阿姨,让她们‘试吃’一下。效果好,口碑自然就出去了,后面再谈包装、定价、怎么卖!要是效果不好或者有啥子问题…梅大哥,你这‘神药’的生意,趁早莫搞了!听到没得?”

“放心!幺妹儿!包在我身上!” 梅运来拍胸脯的声音隔着电话都震耳朵,“绝对没问题!效果不好你把我脑壳拧下来当球踢!”

***

三天后。

州城,一个环境清幽、私密性极好的高端茶馆包间里。

空气中弥漫着顶级普洱的陈香和几碟精致茶点的甜香。王莲坐在主位,姿态优雅,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她对面,坐着三位衣着考究、气质雍容的老太太。其中一位,正是王莲的母亲张阿姨,另外两位是她母亲的老闺蜜,李太太和赵太太。

这三位老太太,都是州城退休圈子里有名的人物,家里不是富豪就是高干。唯一的共同点是:身上都带着些富贵病——李太太的老寒腿,赵太太的颈椎病压迫神经,张阿姨则是多年的腰椎间盘突出。平日里没少受罪,各种昂贵的进口药、理疗、保健品试了个遍,效果有限。

此刻,三位老太太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好奇、几分审视、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看在王莲面子”的矜持,落在王莲面前那个…极其朴素、甚至有点寒酸的巴掌大旧木盒上。

木盒打开,里面铺着一层崭新的、洁白的丝绸。丝绸上,静静地躺着两颗…深褐色、大小不一、形状扭曲、布满气孔和焦斑的…泥丸子。

三位老太太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精彩。

张阿姨嘴角抽了抽,眼神在王莲和那两颗“丸子”之间来回扫视,带着“女儿你是不是被人骗了”的深深忧虑。李太太保养得宜的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嫌弃和“这什么玩意儿”的表情。赵太太年纪最大,涵养最好,但眼神里的怀疑也浓得化不开。

“莲莲啊…” 张阿姨终于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你…你这拿的是啥子东西哦?这…这看着…不太像…药吧?” 她没好意思说像狗屎。

“是啊,小王,” 李太太皱着精心描画的眉毛,用手帕掩了掩鼻子,虽然那木盒里只有极其微弱的清香,“这…这能吃吗?别吃出问题来哦!我们几个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了!”

王莲脸上保持着微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把梅运来骂了一百遍。她拿起盒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充满说服力:“妈,李阿姨,赵阿姨,你们放心。这药…看着是有点…特别。但效果,绝对是我见过最神奇的!是我老家一个…非常非常厉害的…隐世老中医,用祖传秘法做的,药材极其珍贵难得,一年也做不出几颗。对咱们这种陈年的筋骨老伤,特别管用!”

她顿了顿,把梅运来那套“老支书吃了当场活蹦乱跳”的案例又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着重强调了效果的神速和彻底。

“真有这么神?” 赵太太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她常年被颈椎病折磨,头晕手麻,苦不堪言。

“莲莲不会骗我们的。” 张阿姨虽然看着那丸子还是膈应,但对女儿还是信任的,她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这样,我先试试!我这老腰,这几天又痛得厉害,晚上都睡不好!” 说着,她伸出手,带着一种“慷慨赴死”的悲壮,拈起了其中稍大一点的那颗丸子。

李太太和赵太太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她。

张阿姨看着手里这颗深褐色、坑洼不平的“泥丸子”,又闻了闻那若有若无、确实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心一横,眼一闭,丢进了嘴里。

入口即化!

温润甘甜的清流瞬间弥漫!

一股暖洋洋、带着勃勃生机的热流从胃里升起,精准地涌向她那如同塞满了冰碴子、每动一下都牵扯着神经的腰椎!

“呃…” 张阿姨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极度舒爽的呻吟。她猛地睁开了眼睛,老眼瞪得溜圆!脸上充满了和老支书一模一样的、难以置信的震撼!

她下意识地、缓缓地扭动了一下腰。

咔哒…一声轻微的、仿佛生锈齿轮被润滑开的声音响起。

预想中的剧痛和滞涩…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难以言喻的轻松和温暖!仿佛压在腰上的千斤巨石被人搬走了!那深入骨髓的冰冷酸痛,如同阳光下的薄雾,迅速消散!

“妈?你…你感觉咋样?” 王莲紧张地问,心提到了嗓子眼。

张阿姨没有回答,她颤巍巍地、小心翼翼地…从舒适的藤椅上站了起来!然后,在女儿和两位老闺蜜惊愕的目光中,她竟然尝试着,慢慢地、稳稳地…弯下了腰!手指尖轻松地碰到了自己的脚面!

“哎…哎哟…我的老天爷啊!” 张阿姨直起腰,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又带着狂喜,“不痛了!真嘞不痛了!热乎乎的!舒服!太舒服咯!莲莲!神药!真的是神药啊!”

“嘶…” 李太太和赵太太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看着张阿姨那灵活自如的动作,听着她中气十足的惊呼,再看看她红润放光的脸色…这效果,简直立竿见影!

“我的!剩下那颗是我的!” 李太太反应最快,尖叫一声,肥胖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敏捷,一把抓向木盒里仅剩的那颗“泥丸子”!

“哎!李姐!你慢点!我的颈椎…” 赵太太也急了,伸手就想抢。

“别抢!别抢!” 王莲赶紧护住盒子,哭笑不得,“就一颗了!赵阿姨,这颗给您!李阿姨您别急,我…我马上想办法再弄!一定弄到!”

赵太太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捧着那颗卖相丑陋的“神药”,毫不犹豫地放进了嘴里。片刻之后,她原本因为颈椎压迫而显得有些僵硬、歪斜的脖子,竟然肉眼可见地松弛、挺直了不少!她惊喜地转动着脖子,脸上绽放出孩子般的笑容:“松了!松了好多!这…这脑袋也不那么晕了!神!太神了!”

李太太看着两位老姐妹瞬间“康复”的样子,急得直跺脚,拉着王莲的手就不放了:“莲莲!好闺女!你可得帮帮阿姨!阿姨这腿啊…下雨天痛得要命!多少钱!你说!阿姨现在就给你转钱!下一批!下一批一定要给阿姨留两颗!不!五颗!十颗也行!”

小小的茶室包间,瞬间被三位老太太激动狂喜的嚷嚷声填满。什么仪态,什么矜持,在立竿见影、解除多年病痛的神效面前,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

王莲看着眼前这近乎失控的场面,再看看那个空空如也的旧木盒,心中最后一点疑虑彻底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和狂喜。

梅大哥…你这“狗皮膏药”…真嘞要变成金疙瘩咯!

***

几天后,深夜。吴家村,梅运来那间虽然宽敞了不少,但依旧带着浓浓乡土气息的堂屋里。

昏黄的白炽灯泡下,一张老旧但擦得锃亮的八仙桌上,堆满了东西。

最扎眼的,是桌角那个孤零零的、洗得发白的旧背篼。它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像是对过去窘迫日子的一种无声提醒。

而占据桌子绝大部分面积的,是厚厚的好几沓钞票!崭新的、散发着油墨香的百元大钞!一沓沓整齐地码放着,像一块块诱人的砖头,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令人心醉神迷的粉色光芒。

梅运来穿着他那件洗得有点发白的汗衫,大马金刀地坐在条凳上。他一只脚踩着条凳的边缘,身子微微前倾,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桌上那一大堆钞票,嘴巴微张,口水都差点流出来。

他手里正小心翼翼地拆着一个快递包裹。包裹里三层外三层,拆开最里面,是一个塞满了泡沫塑料的精致小木盒。木盒打开,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

梅运来用他那沾着泥巴、带着厚茧的手指,笨拙地、极其小心地展开那张纸条。纸条上是王莲娟秀的字迹,写着一串数字和一个简单的说明:

“梅大哥:

药丸两颗,试吃效果惊天!我妈、赵阿姨当场痊愈,李阿姨急疯了!钱是她们硬塞的‘定金’,一人十万,共三十万汉国币!后续订单已经排到二十颗了!都催着要!钱不是问题,只要药!但…梅大哥,咱们这药效果是逆天,可这卖相…能不能…想办法弄得稍微…嗯…能见人一点?至少别像刚从泥巴里刨出来的呀!求你了!——王莲”

三十万!

定金!

订单排到二十颗!

梅运来看着纸条,又猛地抬头看向桌上那堆成小山的钞票,再低头看看纸条…如此反复了好几次。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胸膛剧烈起伏,脸上那点憨厚的表情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巨大馅饼砸中、晕乎乎的、狂喜到近乎呆滞的神情。

他猛地一拍大腿,发出“啪”一声脆响!

“哈哈哈!发了!老子真嘞发咯!” 他像弹簧一样从条凳上蹦起来,叉着腰,对着空荡荡的堂屋放声大笑,笑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狗皮膏药咋个了?闻起香!效果好!那就是金疙瘩!是摇钱树!龟儿子李十八!你娃儿硬是有点东西!”

他兴奋地在堂屋里转了两圈,像一头刚出栏的兴奋公牛。目光扫过那堆钞票,又扫过墙角那个孤零零的旧背篼。

他走过去,拿起那个陪伴了他无数个艰难日月的旧背篼,粗糙的手指摩挲着磨损的竹篾。然后,他转身,抓起桌上厚厚的一沓钞票,掂量了一下那沉甸甸的分量,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仪式感,把这沓崭新的“金砖”,郑重地、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旧背篼里。

接着是第二沓,第三沓…

昏黄的灯光下,破旧的农家堂屋里,一个穿着汗衫、卷着裤腿的汉子,正咧着嘴,嘿嘿傻笑着,将一沓沓崭新的百元大钞,不断地塞进那个与他此刻形象格格不入、却又承载着他过往所有艰辛的旧背篼里。

钞票的粉色和背篼的陈旧竹色,在灯光下交织出一种奇异而魔幻的光彩。

“梅氏神丸…” 梅运来一边塞钱,一边嘿嘿笑着,用浓重的川音念叨着王莲纸条上最后提到的一个词,越念越觉得顺口,越念眼睛越亮,“嘿嘿…要得!这名头…硬是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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