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跑不了，”楚云眼神冷得像冰，“现在人不够多话，就招多点人。
许三，你回去继续带领山地兵，把那两拨大的土匪的后路和粮道给老子死死掐断，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过去！”
“遵命！”许三“啪”地敬了个军礼，翻身上马，马蹄扬起碎石子，溅在路边的野草上，眨眼就消失在山道拐角。
随后，楚云飞带着宫本和十几个亲卫，策马离开了上田村。
四五个小时后，黑虎山临时基地的木栅栏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长官您来了！”陈龙老远就带着法械步兵营的弟兄迎上来，“弟兄们早等着您挑兵呢！”
“老规矩。”楚云飞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卫兵。
陈龙立马会意，扯开嗓子冲基地里吼：“都他娘的给我滚出来！三人一组，排好队！谁要是敢偷懒，老子打断他的狗腿！”
基地里的土匪们这几天过得跟神仙似的，白面馒头管够，还有罐头肉和西洋饼干，一个个吃得肚子溜圆，脸上油光锃亮。
听说“大官”要来挑人当正规军，比过年还激动，呼啦啦全涌到空地上，挤眉弄眼地打听：“这就是传说中的楚长官？看着真威风！”
“要是能跟他混，以后再也不用钻山沟了！”
等楚云飞走到队伍前，土匪们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扯着嗓子喊：
“长官！收我吧！我力气大，能扛两百斤粮食！”
“我会使枪！当年在东北军里当过机枪手！”
“长官我杀人不眨眼！那些新兵蛋子跟我比就是娘们！收了我吧！”
楚云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里却像压着块冰：若不是间谍早就把你们的底细摸得门儿清，我还真信了你们这副急于表忠心的嘴脸！
他清楚记得情报上的字字句句：张家村灭门案、李家坳妇女被掳、王家屯小孩被活活摔死……这些畜生手上沾的血，比他们吃的馒头还多！
“好说。”楚云飞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力，“我来就是挑人做我的兵。”
“太好了！长官我保证以后跟您出生入死！”一个满脸横肉的土匪激动得脸都红了，唾沫星子飞溅。
“加入我，你们会得新生的！”楚云飞突然提高音量。
土匪们更疯了，眼里闪着绿光。他们以为的“新生”，就是像陈龙那帮法械步兵一样，穿皮鞋、戴钢盔，顿顿吃面包黄油，扛着锃亮的步枪！
“都安静！”陈龙吼了一嗓子，“排队站好，让长官检查你们的体格！”
这帮土匪立马跟被掐住脖子的鸡似的，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挺胸凸肚，有的还故意绷紧胳膊，想秀出那点虚膘，甚至有人偷偷踮起脚，生怕被比下去。
楚云飞背着手，慢悠悠地从队伍前走过，眼前不断闪过系统提示：
【土匪】
【土匪】
【土匪】
……
嗯，没有一个冤枉的。
他心里冷哼，正要转身，突然脚步一顿——
【汉奸】
“咦？”楚云飞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意外的亮光。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指尖在那十六个标着“汉奸”的家伙背后悄悄划了记号。
这些人多半是被武田那个狗东西策反的软骨头，表面当土匪，暗地里给小鬼子送情报。
“你，你，你……还有你！”楚云飞突然停下，指着那十六个汉奸，“出列，跟宫本走，以后重点培养。”
“重点培养？”汉奸们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强装镇定。
他们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但相互间并不知道对方的底细，毕竟这可是欺师灭祖的事，谁敢声张？
不过，当他们发现彼此都属于“肥骠型”身材时，又暗自松了口气。肯定是楚长官看我们体格健壮，才选中的！
毕竟武田每个月都给他们塞大洋，顿顿有酒有肉，比其他土匪养得壮实多了。
“谢谢长官！谢谢长官！”汉奸们喜出望外，跟着宫本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冲其他土匪挤眉弄眼，那得意劲儿，仿佛已经穿上了皮鞋钢盔。
其他土匪羡慕得眼睛都红了，咂着嘴嘀咕：“还是胖哥有福气……”
“早知道多吃点肉了！”
楚云飞等他们走远，嘴角的冷笑更浓了：“都看好了。”
“合成吧。”他低声道。
白芒一闪，原地近六百个土匪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186个精神抖擞、肩扛步枪的山地兵！
个个眼神狂热，像饿狼盯着猎物似的看着楚云飞，齐声嘶吼：“誓死追随长官！”
爽！楚云飞心里一阵舒畅！加上许三原来带的120人，山地兵现在有306人，正好凑齐一个营！
他当即下令：“传许三回来，让他统领这些新兵！”
“是！”卫兵立马去传令。
楚云飞转向陈龙：“你安排一个排的人留下来，看管好那十六个汉奸，给我盯紧点，一根头发都别少！其他人，跟我去收剩下的两个大土匪窝！”
队伍浩浩荡荡开拔，许三骑马从后面追上来，勒住缰绳笑道：“长官，那两个山寨的蠢货还在窝里斗呢！后勤和补给被咱们断了三天，居然还怀疑是对方干的，开枪互射，愣是没察觉到有第三方出手，真是笑死个人！”
“毕竟不是职业军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楚云飞淡淡道，“打起来跟过家家似的。”
等队伍赶到时，果然看见共难寨被猛虎寨的人围得水泄不通，两边却打得有气无力。
猛虎寨的人趴在石头后面，半天放一枪冷枪，子弹打在寨墙上“叮当”响。
共难寨的人更绝，直接往下扔石头，偶尔有支弓箭歪歪扭扭地飞出来，连人都射不中。
“笑死人了！”许三乐得直拍大腿，“长官您看，他们弹药早就打光了！咱们现在人数暴涨，还有法械步兵营的兄弟帮忙，无论是人数还是武器装备，都是碾压他们！干脆两边一起吃下，省得麻烦！”
“好，直接打了！”楚云飞眼神一厉，“先炮击！给我轰开他们的狗脑子！”
“是！”法械步兵营的战士们麻利地架起重机枪和迫击炮，“哐当”一声，炮弹上膛。
“放！”
“砰砰砰！”炮弹拖着尖啸砸进猛虎寨和共难寨之间的空地，炸起漫天烟尘。
两边土匪顿时炸了锅，哪来的正规军？！
猛虎寨的人吓得魂飞魄散，领头的大喊：“快跑啊！是国军来了！”一群人跟没头苍蝇似的掉头就跑。
“想跑？晚了！”许三冷笑一声，一挥手，“山地兵，跟我上！”
早就埋伏在两侧山道的山地兵立马包抄过去，土匪们本来就弹尽粮绝，跑了没几步就被绊倒在地，哭爹喊娘地被捆成了粽子。
收拾完猛虎寨的残兵，许三又带人去抄了他们的老巢，把剩下的土匪和家当全部一锅端，押回黑虎山临时基地。
另一边，楚云飞让法械步兵营攻打共难寨，迫击炮“咚咚咚”几声，直接把山寨大门轰了个稀巴烂。
陈龙提着机枪带人冲进去，扯着嗓子喊：“都给我住手！我们是楚云飞正规军团！土匪全部投降，否则格杀勿论！我们来此目的是抓壮丁，让你们去当兵，不是想杀人，是来诏安的！”
这招屡试不爽。共难寨的人本来就在猛虎寨的围困下快顶不住了，粮食吃完，子弹打光，现在又遭遇正规部队进攻，一听能活命还能当兵吃粮，几个领头的嘀咕了几句，当即扔下武器，举着白旗出来投降了。
楚云飞正清点人数，突然眉头一皱，队伍里居然有头发花白的老头、抱着孩子的妇女，还有十几岁的半大孩子！
“共难寨四百余人，”他指着人群，语气带着不悦，“你们把老人、女人和孩子也算进来了？”
一个驼背的老头拄着拐杖上前，颤巍巍地说：“长官，俺们……俺们不是土匪啊……”
他就是匪首刘文公，看起来更像是因常年干重活累出驼背的庄稼汉，身上的粗布衣服补丁摞补丁。
这时候，何爱国匆匆走过来，把一叠调查报告递给楚云飞：“长官，这是共难寨的完整资料，我们刚查到的。”
楚云飞快速翻阅，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眼神里渐渐多了几分复杂。
这帮人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