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上于清那无微不至的照料,从特制糕点、沐足按摩到寻玉安神,再到耐心满足王一诺各种“奇思妙想”。
瑶光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动容,她双臂环抱,声音比平日柔和了几分:
“于清这小子,能将这份细心与耐心用在自家夫人身上,比那些只会甜言蜜语的毛头小子强了何止百倍!”
她目光扫过王安、任白各显神通的支援,更是满意地点头:
“王家这两个小子也不错!一个沉稳周全,一个机灵活络,都知道疼姐姐!”
“一家人劲儿往一处使,这才叫家!这丫头有福气,于清这小子,更有福气!”
墨渊的眼中闪过赞许,温和道,“由微知着,见性明心。而情之所至,心之所向。其关怀已成本能,且知分寸,懂求助,不独揽,不刚愎。”
折颜笑得前仰后合,眼角的泪花都快出来了:
“哈哈哈,笑煞我了!于清这小子,如今可真是被这丫头吃得死死的!念书催眠?穿官服走步?还奇装异服?也真难为他这般配合!”
他擦擦眼角,“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是真用心啊!瞧瞧那些礼物,那些举动,哪个不是揣摩透了那丫头的心思?”
“这分明是把他二十年来攒下的所有细腻心思,全用在这头了!”
他用扇骨轻轻碰了碰白真,促狭地眨了眨眼,戏谑道:
“真真,瞧见没?学着点!将来若是有了心仪之人,得像于清这般,把对方捧在手心里,揣在心尖上!”
白真望着天幕上于清那近乎虔诚的温柔与呵护,看着王一诺在那份无微不至的关爱中舒展自如的模样。
感觉自己的心口,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耳尖也不知怎么地红了。
“原来夫妻之间,不仅仅是责任,不仅仅是誓言……而是这样日复一日的琐碎,却又无比真实的牵挂与用心。”
东华帝君淡漠的目光扫过于清那些细致入微的举动,以及王家整体高效运转的支持体系。
“契约深化,羁绊加固。且此间暖意,可抵万丈红尘。”
叠风与众昆仑虚弟子亦在默默观望着这份人间烟火中的极致温情。
天幕上,于清从焦灼等待到狂喜,再到听闻“三胞胎”时的震惊茫然,最后是取名、得妻认可、乃至引动凡间帝王关注的整个过程。
“三……三胞胎?!” 叠风几乎是掰着手指头数,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一胎三子,还如此顺遂?这、这凡人之躯,竟有如此强健的生机?”
在他漫长的神仙生涯里,子嗣艰难才是常态,尤其是血脉强大的种族,得一子嗣已是天幸,何曾见过这般热闹的场面?
白真看着天幕上于清毫不犹豫地将三个孩子的名字都与“衡”字相连,并说出“心怀公正,行事有度”的期望时。
他竟觉得胸腔里涌起一股陌生的、属于“父亲”的骄傲与温情。
他的心口,酸涩与暖意交织,复杂难言。
折颜将白真的反应看在眼里,他摇着扇子,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却又深意十足:
“‘持衡’、‘执衡’、‘昭衡’……好一个‘衡’字!于清那小子,是将自己的志向与风骨,都寄托在儿女的名字上了。”
“看来那王安给了他足够的尊重和空间,才能让他如此毫无顾忌地赋予孩子这样的名字。”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唏嘘,“此等胸襟与认同,对比我等仙界某些固守门第之见,倒显得……尤为可贵了。”
瑶光听到王一诺强调“男孩女孩都是宝”,眼中一闪,“那丫头,倒是有趣。生子于她,似乎并非劫难,反倒像是……完成了一件寻常事?”
“再看这于清,入赘之身,却能得妻族如此信任,连族谱字辈都肯用他心中之‘衡’……”
她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些糟心事,“比起某些打着‘真爱’名义,却连个名分都给不了,只会让女子受尽委屈的所谓上神,倒是强上不少。”
墨渊的关注点则更多在于那“衡”字和宁皇的反应上。
“‘衡’字为志,嵌入族谱,冠于子女之身……此子决心已定,道路已明。”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了然,“那宁皇,是在赌,赌于清能成事,赌他的女儿和外孙们能在这条路上走得安稳。”
东华帝君的目光落在于清坚定而满足的侧脸上。
“名字,是枷锁,亦是因果。”
“他将‘衡’刻入骨血,便是将此生与后世子孙的命运,都押在了这二字之上。”
“那宁皇……是个明白人,亦是个心思深重的父亲与帝王。”
天幕上,播放着那凡俗小院中,几乎要溢出天幕的幸福。
白真看着于清笨拙又认真地记录育儿札记,小心翼翼地为孩子拍嗝、探息。
眼中那份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珍视与温柔,感觉自己的心口,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能感受到那份初为人父的忐忑、欣喜与巨大的责任感。
尤其是听到于清低声对孩子们许诺,要为他们创造一个更公平的世道时,他竟觉得胸腔里涌起一股热流,那是他未曾体会过的厚重情感。
看到于清对王一诺说出“你永远是我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甚至说出“看着你永远活得像个孩子”这样的话语,白真在微微的愕然后,竟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羡慕。
那个“他”,似乎真的找到了心灵的归处,拥有了足以抵御一切风霜的温暖壁垒。
这份踏实而饱满的幸福,与他自身悠长却难免有时会孤寂的仙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折颜摇扇的动作早已停下,他看着王安和任白,一个细心周到扫清障碍,一个插科打诨带来欢笑,眼中充满了惊奇。
他低声笑道,“这哪里是怕产妇抑郁?这分明是集全家之力,在告诉那丫头,她的世界并未因孩子的到来而缩小,反而因更多人的珍视而愈发广阔。”
他的目光扫过于清记录的札记,王安寻来的药方,任白搬来的玩具,最终落在王一诺那压不住笑意的嘴角上。
“‘情绪价值拉满’?呵,此言虽俗,却精准。这般周全的呵护,莫说凡间,便是九天之上,又有几人能得?”
他不禁瞥了一眼身旁神色恍惚的白真,心中暗叹,比起于清得到的“家人”般的对待,白真那“四海八荒第一美男”的虚名,倒显得有几分寂寥了。
瑶光紧蹙的眉头不知不觉松开了些许。
她看着王一诺并非被孩子琐事捆绑,反而被众人呵护得如同珍宝,甚至可以悠闲地“看戏”,眼中闪过一丝柔和。
“哼,倒还算像话。女子生产,并非功成身退,更非价值折损。”
“于清能明言妻子最重要,那王安、任白能如此作为,倒比许多将子嗣置于母亲之前的所谓‘高门大户’,强了千百倍。”
墨渊缓缓重复着,“‘衡宇之下,灯火可亲’……”
“其志在‘衡’,其根在‘家’。那异客系统,看似纵容享乐,实则……”
“或许正是在用这种方式,为他构筑最坚实的心境后盾,使其前行之力,源源不绝。”
东华帝君的目光淡淡扫过天幕中那其乐融融的一幕,最终停留在王一诺那满足而慵懒的神情上。
“‘差一分’?”他唇角似乎动了一下,语气依旧平淡无波,“这系统,倒是个会凑趣的。”
而于清,在此环境中,既能保有志向,又能享受天伦,其心境之圆满,恐怕远超旁人想象。
“祸福相依,然此刻……确是圆满。”
叠风等昆仑虚弟子,对着那育儿札记、拍嗝角度、湿度控制等细节感到目瞪口呆。
“这……这于清,当真是心思缜密,连这等琐事都……”
叠风喃喃,他实在难以将眼前这个细致入微的奶爹,与之前那个心怀“衡”志的读书人联系起来。
而王安、任白的表现,更是让他们对“异客”的行为模式感到愈发困惑与好奇。
广场上一时议论声低低响起,众仙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