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明还记得劳动合同上的条款：公司不得无故辞退员工，若员工不胜任当前岗位，需先进行调岗，调岗后仍不适应，才能解除合同。
既然系统任务是“不被辞退”，那他完全可以要求转岗到客服部。
只要能留下，男扮女装又算得了什么？他已经是自杀过一次的人了，死都不怕，还在乎这张老脸？
“走！”苏明明咬了咬牙，抓起包就出了门。
苏明明本想骑电瓶车去，但是想到自己的电瓶车那些保安都认识，为免穿帮只得忍痛打的。
苏明明站在路边等出租车，栗色卷发被风轻轻吹起，裙摆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过往的行人忍不住多看他两眼，这姑娘不仅长得漂亮，那股温柔又带点羞怯的气质，实在让人移不开眼。
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面前，苏明明拉开车门坐进去，报了地址：“师傅，去云峰商务中心。”声音是用伪声术发出的，清甜柔和，像加了蜜的泉水。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顿时愣了一下。
他跑出租十几年，见过的美女不少，但眼前这位尤其惹眼。
白皙的皮肤在车内灯光下泛着柔光，栗色卷发衬得侧脸线条格外柔和，一双眼睛像含着水，看着就让人心里舒服。
“好嘞。”司机连忙收回目光，发动车子，忍不住又从后视镜里多瞅了两眼，“姑娘是在云峰商务中心上班？”
苏明明怕说多了露馅，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那地方好啊，都是大公司。”司机打开了话匣子，语气里带着点自来熟的热情，“看姑娘这气质，肯定是白领吧？做什么工作的？”
“客服。”苏明明简短地回答。
“客服好，轻松。”司机笑了笑，“像姑娘这么漂亮的，去当客服，业主肯定都乐意打交道。我上次去云峰商务中心接人，那前台客服长得也还行，但跟姑娘你比，可就差远了。”
苏明明的脸微微发烫，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人这么夸“漂亮”，还是以女人的身份。
他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被人当成美女，是这种感觉。
没有嘲讽，没有轻视，只有羡慕的欣赏，连司机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时客气了几分。
到了云峰商务中心门口，司机特意把车停得离台阶近了些：“姑娘慢走，下次打车还找我啊。”
说着，还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印着他的手机号，“打这个电话，随叫随到。”
苏明明接过名片，说了声“谢谢”，付了钱下车。
云峰商务中心门口，站岗的小李正笔挺地站着，看到一个穿着连衣裙的美女朝自己走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美女长得真标致，皮肤白得像牛奶，眼睛水灵灵的，就是看着有点眼熟。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美女冲他招了招手，笑得温柔：“小李，忙着呢？”
小李懵了，挠了挠头，心里直犯嘀咕：这美女是谁啊？怎么认识我？还跟我打招呼？
他赶紧回了个礼，看着美女走进大楼，还在琢磨这到底是哪家公司的新员工。
苏明明没心思管小李的疑惑，径直走进电梯，按下了三十八层。
站在电梯里，看着镜面反射出的“自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成败在此一举了。
来到物业公司经理办公室门口，他整理了一下裙摆，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姚慧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苏明明推门进去，看到姚慧正低头看着文件。
他走到办公桌前，用伪声说道：“姚经理，您好。”
姚慧抬起头，看到眼前的美女时，眼睛瞬间亮了！
这姑娘长得可真漂亮，气质也温婉。
“这位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咱们物业在招客服，”苏明明微微欠身，姿态得体，“您看我能行吗？”
姚慧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越看越满意：“以你的条件，当然可以！我们正缺像你这样形象好、气质佳的客服呢。”
她拿起桌上的招聘表，“来，填一下基本信息……”
话没说完，就见美女从包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来。
姚慧接过来一看，瞬间愣住了……
那竟然是她给苏明明的辞退协议！
“这是……”姚慧抬头，一脸疑惑，“你是苏明明的女儿？这是你爸爸的东西吧？他的情况比较特殊，甲方有硬性规定，我也无能为力。”
苏明明深吸一口气，切换回自己的原声，虽然比以前清亮了些，但确实是苏明明的声音：“姚经理，您刚才答应让我当客服了。我就是苏明明。”
“你……你是苏明明？！”姚慧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她死死盯着眼前的美女，声音都在发抖，“你的声音确实是苏明明的，可……可你这模样……分明是个女的啊！”
“我这是化妆化的。”苏明明说着，抬手在脸颊上蹭了蹭，露出一小块原本的皮肤，“姚经理，您别管我是男是女，反正我有身份证，能签劳动合同。刚才您已经答应给我岗位了，而且劳动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员工不胜任当前岗位，公司得先调岗，调岗后仍不适应才能辞退。我现在要求转岗当客服，您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姚慧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见过职场上的各种奇葩事，却从没见过男保安化妆成美女来求转岗的！
眼前的“美女”无论是妆容、声音还是姿态，都挑不出半点错，可一想到这张漂亮脸蛋下是苏明明那张中年男人的脸，她就觉得一阵恍惚。
“这……这不合规矩啊……”姚慧结结巴巴地说。
“哪条规矩说不能男扮女装上班了？”苏明明反问，“只要我能胜任客服的工作，不迟到不早退，把业主服务好，您凭什么辞退我？再说了，您要是现在不录用我，就是言而无信，传出去对公司影响也不好吧？”
姚慧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她看着眼前的“美女”，又看了看手里的辞退协议，心里天人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