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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笔砚阁,檐角的纹砚铃在微风中轻响,叮咚声与山间晨鸟鸣唱交织,漫过浸润着露水的青石板路。慕云谨踏着晨光走出青砚居,腰间的竹简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那是昨日陆承宇赠予的实战案例,竹片上的朱砂纹路在晨光中泛着细碎的光泽。指尖残留着彻夜推演命纹编码的微麻感,他抬头望向山门方向,今日并无课业,与赵虎约好同去阁外的墨韵坊市,据说那里藏着不少与命纹勘误相关的奇珍异宝。

“云谨,这边!”山门处,赵虎背着鼓囊囊的布包踮脚挥手,魁梧的身影在晨雾中格外显眼。少年脸上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布包边角露出半截磨得发亮的羊毫笔杆,显然是做足了淘货的准备。

慕云谨快步上前,目光落在他鼓鼓的布包上,打趣道:“看你这架势,是打算把坊市搬回青砚居不成?”

“那可不敢!”赵虎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同乡师兄说,墨韵坊市每月初一才有高阶勘误师出手闲置纹具,我攒了半年月例,总得淘件称手的,日后出任务也能多些底气。”他拍了拍布包,里面传来细碎的银钱碰撞声,“你呢?打算寻些什么?”

“看看有没有合用的纹纸和笔砚。”慕云谨淡淡一笑。入门至今,他一直用着阁中发放的基础纹具:羊毫笔质地松软,勾勒复杂命纹符文时总显滞涩;普通宣纸更是不堪大用,稍强的纹力灌注便会碎裂,上次推演四象纹时,就因纸张破损浪费了大半个时辰。

两人随着三三两两的弟子走出山门,墨韵坊市位于笔砚阁与山下城镇之间的山谷中,是往来修士与勘误师自发形成的交易集市。刚靠近山谷,人声鼎沸便穿透晨雾而来,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混杂着灵禽啼鸣,热闹非凡。

坊市入口竖着一块丈许高的青石碑,碑上“墨韵”二字是上古符文所刻,字迹流转着淡淡的灵光——这是笔砚阁设下的防伪结界,若有邪祟或伪劣纹具靠近,符文便会发出警示红光。赵虎拉着慕云谨快步穿过石碑,眼前豁然开朗:整条山谷被开辟成错落有致的街巷,两侧摊位鳞次栉比,各色器物琳琅满目:闪烁着灵光的纹晶、刻满符文的竹简、质地古朴的笔砚、散发着草木清香的纹纸,甚至还有装着不知名液体的玉瓶,瓶身标注着“纹力淬体液”的字样,引得不少弟子驻足观望。

“哇,这就是墨韵坊市!比我想象中热闹多了!”赵虎眼睛瞪得溜圆,忍不住伸手去摸身旁摊位上的一块纹晶,指尖刚触碰到,便被一股微弱的电流感弹开,吓得他连忙缩回手。

摊主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见状捋须笑道:“少年人莫急,这是灵域出产的下品纹晶,能辅助感知命纹波动,需用一丝纹力缓缓触碰方能感知效用。”老者说着拿起纹晶,指尖萦绕起一缕淡青色灵光,纹晶瞬间亮起柔和白光,表面浮现出细密纹路,与命纹编码有着隐隐呼应。

慕云谨心中一动,他能清晰看到,纹晶表面的纹路与《命纹基础释义》中记载的“引纹符文”极为相似,只是更为简化,显然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低阶辅助器物。

“这块纹晶怎么卖?”赵虎揉了揉手指,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五十块下品灵石。”老者慢悠悠地说道。

赵虎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捂住布包:“这么贵?我全身家当也才三十块灵石……”

“一分钱一分货。”老者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纹晶虽为下品,却能稳定输出引纹之力,比市面上掺杂杂质的次品好用得多。诚心要的话,四十五块灵石,再送你一张入门级引纹图谱。”

赵虎犹豫不决地看向慕云谨,眼神满是求助。慕云谨仔细观察纹晶,发现其内部纹理纯净,纹路连贯无断裂,确实是合格品,但对现阶段的他们而言,性价比并不算高。“我们再逛逛吧。”他轻声说道,“入门阶段,阁中发放的基础纹具足够使用,不必急于求成。”

赵虎惋惜地看了纹晶一眼,跟着慕云谨继续往前走。沿途摊位上的器物种类繁多:能辅助记忆命纹编码的“纹忆玉牌”,标价百块灵石;可临时储存纹力的“墨囊”,质地良莠不齐;还有标注着“上古命纹残片”的石片,表面符文模糊不清,一看便是赝品。慕云谨凭借无命纹体质对纹力的敏锐感知,轻易便辨别出不少劣质器物,避免了赵虎几次冲动消费。

走到坊市中段,一处摆满纹纸与笔砚的摊位吸引了慕云谨的注意。摊主是个面容清秀的少女,身着素色布裙,正低头整理摊位上的纹纸,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发间,勾勒出柔和的轮廓。摊位上的纹纸颜色各异,洁白如雪的、泛着淡青光泽的、深邃如墨的,每张纸上都隐隐流动着微弱的纹力波动。

“这些是不同材质的纹纸吗?”慕云谨走上前,轻声问道。

少女抬起头,露出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见是笔砚阁弟子,礼貌地点头:“是的,这些都是用特殊草木纤维混合灵泉浸泡制成。白色是‘素纹纸’,适合初学者练习勾勒符文;青色是‘青蕴纸’,能承受中等强度纹力灌注;黑色是‘玄墨纸’,用妖界墨竹纤维制成,可承载高阶纹力,适合推演复杂命纹逻辑链。”

她说话条理清晰,声音清脆悦耳,让人不自觉心生好感。慕云谨拿起一张青蕴纸,指尖抚过纸面,能清晰感受到纤维间蕴含的温和纹力,质地坚韧却不失柔软,确实比阁中发放的普通宣纸好用得多。

“青蕴纸怎么卖?”

“一张一块下品灵石,十张起卖,诚心购买的话,十张送一张素纹纸。”少女微笑着说道,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竹简上,闪过一丝好奇,却并未多问。

慕云谨沉吟片刻,他身上共有二十块下品灵石,是入门时凌虚子师父所赠,一直未舍得使用。若是购买二十张青蕴纸,正好花费二十块灵石,足够使用一段时日。“我要二十张青蕴纸。”

“好的,请稍等。”少女动作麻利地从摊位下取出一个精致木盒,将二十张叠得整整齐齐的青蕴纸放入其中,又额外添了两张素纹纸,递到他手中,“这木盒是附赠的,刻有防潮符文,可保护纹纸不受损坏。”

慕云谨接过木盒,入手微凉,盒身的简易符文虽不复杂,却颇为实用。他取出二十块灵石递给少女,刚要转身离开,却被摊位角落一支不起眼的毛笔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支普通竹杆毛笔,笔杆斑驳泛黄,显然有些年头,笔头是用某种兽毛制成,颜色暗沉,边缘甚至有些干枯卷曲,与周围精致的纹具格格不入。但慕云谨却能感受到,毛笔内部蕴含着一丝极为微弱却异常纯净的纹力,笔杆上还隐隐刻着几道几乎磨灭的上古符文,与《命纹基础释义》中记载的“聚纹符文”极为相似。

“这支笔怎么卖?”慕云谨指着毛笔问道。

少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愣了一下,随即说道:“这支笔是祖父遗物,看起来普通,似乎无法承载纹力,我本打算当作废品处理。公子若是喜欢,随便给几块灵石就行。”

赵虎凑过来看了看,撇了撇嘴:“云谨,这破笔有什么好的?笔头都快掉毛了,还不如阁中发放的羊毫笔呢!”

慕云谨没有理会他,拿起毛笔仔细端详。笔杆入手温润,虽看似普通竹材,却比寻常竹子重了不少,笔头的兽毛虽干枯,却异常坚韧,用手指轻轻拨动,竟发出细微嗡鸣,与他体内的无命纹之力产生隐隐共鸣。“我给你五块下品灵石。”

少女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连忙摆手:“公子不必如此,一块灵石就够了。”

慕云谨坚持递过五块灵石,他能感觉到,这支笔绝非凡物,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少女推辞不过,只好收下灵石,又从摊位上拿起一小盒墨锭递给他:“这是用松烟混合灵泉制成的‘青墨’,赠予公子,搭配这支笔使用,或许能有些用处。”

慕云谨接过墨锭道谢,与赵虎一同离开。赵虎一路上都在念叨:“你肯定被那姑娘骗了,这破笔根本不值五块灵石,还不如买块好点的纹晶呢!”慕云谨只是笑了笑,将毛笔握在手中,指尖感受着那丝微弱却纯净的纹力,隐隐觉得它会在未来的勘悟之路上,带来意想不到的帮助。

两人继续在坊市闲逛,赵虎最终花了二十五块灵石,买了一块下品纹晶和一本入门级《纹技推演图谱》,虽超出预算,却依旧笑得合不拢嘴。慕云谨则在一处售卖竹简的摊位前停下,摊主是个面色黝黑的壮汉,摊位上摆满了各种年代久远的竹简,大多是残缺不全的命纹记录,或是废弃的勘误案例。

“小哥,看看这些竹简?都是从各地收来的,里面藏着不少勘物师的经验之谈,十块灵石一堆,便宜卖了!”壮汉见他驻足,热情地招呼道。

慕云谨蹲下身,随手拿起一卷竹简翻看。这些竹简大多破损严重,符文模糊不清,甚至有些逻辑混乱,显然是低阶勘误师的失败案例,对常人而言毫无用处。但对他来说,这些失败案例有着特殊价值——通过分析错误的命纹编码和推演逻辑,能更清晰地理解“逻辑闭环”的重要性,避免重蹈覆辙。

他仔细挑选了十几卷相对完整的竹简,其中一卷记载着“作物枯萎”的命纹错误案例,虽未记录完整勘误过程,却详细标注了作物生长纹与土壤源流纹的关联,对现阶段学习颇有启发。“这些我都要了,多少钱?”

壮汉看了看他挑选的竹简,嘿嘿一笑:“小哥眼光不错,这些都是摊位上相对完好的,算你八块灵石吧!”

慕云谨付了灵石,将竹简小心收入怀中。此时已近正午,坊市人流渐渐密集,两人也觉疲惫,便打算找个地方歇息片刻,再返回笔砚阁。

走到坊市尽头,一处名为“墨香茶寮”的小店映入眼帘。茶寮不大,却布置得雅致清幽,门前摆放着几盆绿植,屋内传来阵阵茶香与墨香,不少勘误师正坐在里面品茶交谈,讨论着命纹勘误的技巧与经验。“我们进去喝杯茶吧,正好听听他们聊些什么。”赵虎提议道。

慕云谨点头应允,两人走进茶寮,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店小二很快上前递上茶单,上面罗列着各种与纹力相关的茶饮,价格从一块到十几块灵石不等。“给我们来两杯最便宜的纹晶茶吧。”赵虎看了看茶单,有些肉痛地说道。

店小二应了一声离去,不多时,两杯冒着热气的纹晶茶端了上来。茶汤呈淡青色,表面漂浮着细密泡沫,散发着淡淡清香。慕云谨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一股温和纹力顺着喉咙滑入体内,瞬间驱散了些许疲惫,精神为之一振。

“果然是纹晶泡的茶,就是不一样!”赵虎大口喝了一口,满足地感叹道。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侧耳倾听周围勘务师的交谈。邻桌两位中年勘误师正讨论着不久前处理的案例:“上次我去处理城南张家的‘子嗣纹’错误,本以为只是简单符文偏移,没想到顺着逻辑链追溯,竟牵扯出张家祖上的旧怨,是个落魄修士刻意篡改命纹,想要断其香火!”

“竟有此事?那你最后如何解决的?”

“还能怎么解决?找到篡改源头,那修士与张家有世仇才铤而走险。我修正了张家子嗣纹,按阁规处置了他,可惜了,本有不错的勘悟天赋,却因执念误入歧途。”

慕云谨心中一动,这案例与陆承宇所说的“书生落第”颇为相似,都是看似简单的命纹错误,背后却隐藏着复杂因果关联,让他更深刻地认识到,命纹勘误绝非简单修改符文,更需理清逻辑因果,构建完整闭环。

就在这时,茶寮外传来一阵骚动,伴随着争吵声与器物破碎的声音。众人纷纷起身望向窗外,只见茶寮不远处的摊位前,一名身着黑色锦袍的青年正与摊主争执不休。青年面色倨傲,腰间悬着一支精致的玉质勘误笔,显然是高阶勘误师。

“你这纹纸根本就是次品!我用它推演命纹时突然碎裂,险些让我遭受命纹反噬,必须赔偿我损失!”青年指着摊位上的纹纸,怒声说道。

摊主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脸色涨得通红,急声道:“公子明鉴,小人的纹纸都是上等材质制成,绝无次品,定是公子使用不当,才导致纹纸碎裂,与小人无关啊!”

“胡说!我乃内门高阶弟子,岂会不懂如何使用纹纸?分明是你以次充好,欺骗消费者!”青年说着,一脚踢翻摊位,纹纸、笔砚散落一地,引来周围人群的惊呼。

中年汉子急得快要哭了,蹲下身想要捡拾散落的器物,却被青年一把推开:“想捡?先赔偿我损失再说!我这支玉质勘误笔因纹纸碎裂受到波及,受损严重,你至少要赔偿一百块上品灵石!”

一百块上品灵石,对普通摊主而言无疑是天文数字。周围人群虽看不惯青年所作所为,却因他是笔砚阁高阶弟子,不敢多言。赵虎看得义愤填膺,忍不住想要上前理论,却被慕云谨一把拉住。“别冲动,此事蹊跷。”慕云谨轻声说道,他能清晰看到,青年腰间的玉质勘误笔完好无损,根本没有受损痕迹,显然是故意刁难摊主。更让他在意的是,青年身上的命纹波动有些异常,隐隐带着一丝不属于笔砚阁勘误师的混乱气息,与途中遇劫时感受到的乱纹者气息有着几分相似。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女声从人群外传来:“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苏清鸢身着淡紫长裙,缓步走来,玉质勘误笔握在手中,眼神冰冷地看着黑衣青年。“同门师兄,竟在坊市中欺压普通摊主,成何体统?”

黑衣青年见到苏清鸢,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强装镇定地说道:“苏师姐,此事与你无关,是这摊主卖次品纹纸,害我险些遭受命纹反噬,我只是在讨回公道。”

“是吗?”苏清鸢走到摊位前,弯腰捡起一张散落的纹纸,指尖萦绕起一缕淡紫色灵光,纹纸瞬间亮起柔和光芒,“这‘青蕴纸’质地坚韧,纹力承载能力稳定,绝非次品。倒是你,身为高阶勘误师,连基础的纹力控制都做不到,导致纹纸碎裂,反而怪罪摊主,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黑衣青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还想辩解,却被苏清鸢冰冷的眼神逼退。“笔砚阁规矩,严禁弟子欺压凡人,滥用勘误师身份。你若再胡搅蛮缠,我便将此事禀报长老,按阁规处置!”

黑衣青年闻言,忌惮地看了苏清鸢一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周围人群见状,纷纷松了口气,对着苏清鸢拱手道谢。中年汉子更是感激涕零,对着苏清鸢连连磕头:“多谢仙子相助,多谢仙子相助!”

“起来吧。”苏清鸢扶起中年汉子,语气柔和了些,“下次售卖纹具时,记得在摊位上标注清楚纹纸的使用方法,避免再引发误会。”她说着,从袖中取出几块下品灵石递给汉子,“这些钱你拿去,重新置办摊位吧。”

中年汉子推辞不过,收下灵石,再次道谢后,开始收拾散落的器物。苏清鸢转身看向茶寮方向,正好对上慕云谨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露出温和笑意,缓步走了过来。

“师姐。”慕云谨与赵虎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苏清鸢在对面坐下,目光落在慕云谨手中的毛笔上,好奇地问道,“你们也来坊市淘货?这支笔看起来有些特别。”

慕云谨将毛笔递了过去,如实说道:“偶然在摊位上看到的,看似普通,却能与我的纹理产生共鸣,便买了下来。”

苏清鸢接过毛笔仔细端详,指尖萦绕起一缕灵光注入笔杆,片刻后,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支笔的竹杆竟是‘千年墨竹’所制,只是表面被特殊手法掩盖了灵气,笔头是‘玄狐毫’,虽已干枯,却仍残留着一丝聚纹之力。看来你淘到宝了,这毛笔虽不是高阶法器,却能辅助稳定纹力,对你现阶段推演命纹大有裨益。”

赵虎听得目瞪口呆,挠着头喃喃道:“原来这破笔这么厉害?我真是看走眼了……”

慕云谨心中了然,难怪这支笔能与自己的无命纹之力产生共鸣,千年墨竹本就对命纹之力有着天然的亲和性,玄狐毫更是承载纹力的上佳材质,只是被人刻意掩盖了光华,才显得如此普通。

“多谢师姐指点,我倒是没看出这其中的门道。”慕云谨诚恳道谢。

苏清鸢将毛笔递还给他,浅笑摇头:“是你自己有慧眼,能从凡物中发现不凡。我今日来坊市,是为了寻找一味‘纹心草’,炼制稳固纹力的丹药,方才路过这里,恰好看到那黑衣师兄滋事。”

“师姐,那黑衣师兄是谁啊?看起来好嚣张,而且我总觉得他身上的气息怪怪的。”赵虎忍不住问道。

苏清鸢神色微沉:“他是内门弟子薛昊,入门五年,勘误权限不低,只是性子倨傲,行事素来张扬。你觉得他气息怪异倒是没错,我也察觉到他身上有一丝混乱的纹力波动,不似正统勘误师的纯净,倒像是……沾染了乱纹之力。”

“乱纹之力?”慕云谨心中一凛,果然与自己的猜测一致。他想起途中遇劫时,那些乱纹者身上便是这种诡异的波动,没想到笔砚阁内竟也有弟子沾染此力。

“此事我会禀报长老留意。”苏清鸢语气严肃,“乱纹者刻意制造命纹bUG,扰乱世界秩序,与我笔砚阁的宗旨背道而驰,若是阁中弟子与他们有所勾结,后果不堪设想。”

三人又闲聊了片刻,苏清鸢得知慕云谨买了不少青蕴纸和废弃竹简,赞许地点点头:“基础纹具虽不起眼,却是勘误之基,废弃竹简中的失败案例更是珍贵,能让你少走许多弯路。你天赋过人,又如此勤勉,日后必有大成。”

临走前,苏清鸢从袖中取出一枚刻有“清鸢”二字的玉牌递给慕云谨:“这是我的传讯玉牌,日后课业上有不懂的地方,或是遇到什么危险,可随时通过玉牌联系我。”

慕云谨郑重接过玉牌,入手温润,玉牌上流转着淡淡的灵光,能清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稳定纹力:“多谢师姐厚爱,云谨铭记在心。”

辞别苏清鸢后,慕云谨与赵虎也起身返回笔砚阁。此时日已西斜,坊市中的人流渐渐散去,夕阳为山谷镀上一层暖金,摊位上的器物在余晖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归途上,赵虎依旧兴致勃勃地摆弄着新买的纹晶,时不时注入一丝纹力,看着纹晶亮起白光,便笑得合不拢嘴。慕云谨则将那支千年墨竹笔握在手中,指尖轻轻摩挲着笔杆上几乎磨灭的聚纹符文,心中思绪万千。

他能感觉到,随着与这支笔的接触愈发密切,体内的无命纹之力与笔中残留的聚纹之力渐渐产生了更强烈的共鸣,仿佛有一股微弱的暖流顺着指尖涌入体内,让他对命纹的感知愈发敏锐。他试着将一丝纹力注入笔中,笔头的玄狐毫瞬间亮起淡淡的青光,虽微弱却异常稳定,比他使用阁中羊毫笔时顺畅了数倍。

“果然是件宝物。”慕云谨心中暗喜,有了这支笔,日后推演命纹编码必然事半功倍。

回到青砚居时,天已擦黑。同屋的其他弟子大多已经归来,正围坐在一起讨论今日坊市的见闻,见到慕云谨与赵虎回来,纷纷好奇地围了上来。

“云谨、赵虎,你们今日淘到什么好东西了?”一名圆脸弟子问道。

赵虎得意地举起手中的纹晶和图谱:“我买了一块下品纹晶和一本推演图谱,以后推演命纹就轻松多了!”

众人纷纷凑上前观看,眼中满是羡慕。下品纹晶对低阶弟子而言已是难得的辅助器物,不少人攒了许久月历也舍不得购买。

慕云谨则将青蕴纸和竹简放在桌上,又将那支千年墨竹笔小心翼翼地收好,并未过多张扬。他深知财不露白的道理,尤其是在这人才济济的笔砚阁中,太过张扬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夜深人静,青砚居中的弟子们渐渐睡去,唯有慕云谨的桌前还亮着油灯。他取出那支千年墨竹笔,配上少女赠予的青墨,在新买的青蕴纸上轻轻勾勒起来。

墨锭研磨开后,散发着淡淡的松烟清香,与墨竹笔的气息相互交融。笔尖落在纸上,几乎没有丝毫滞涩感,一缕微弱的纹力顺着笔尖流淌而出,在纸上勾勒出“三叠纹”的基础符文。与以往使用羊毫笔不同,这次推演异常顺畅,符文线条清晰流畅,三条相互嵌套的纹链环环相扣,逻辑严谨,没有丝毫偏差。

“好笔!”慕云谨心中赞叹,手中的笔仿佛有了灵性,能精准捕捉到他心中所想,将复杂的命纹编码完美呈现在纸上。

他越写越投入,从三叠纹到更复杂的四象纹,再到陆承宇竹简中记载的源流纹,一支支命纹符文在青蕴纸上绽放,光芒柔和却不失灵动。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随着推演的深入,体内的无命纹之力与笔中聚纹之力的共鸣愈发强烈,对命纹编码的理解也愈发深刻,甚至隐隐触摸到了更高阶的命纹逻辑。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泛起鱼肚白,慕云谨才放下手中的墨竹笔,揉了揉有些酸涩的手腕。桌上的青蕴纸已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命纹符文,每一张都逻辑清晰,纹路流畅,比他以往数日的成果还要丰硕。

他拿起一张写有源流纹的纸张,指尖抚过上面的纹路,能清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天地规则——源流纹连接着山川草木,维系着万物的生机流转,每一个节点都至关重要,稍有偏差便可能引发连锁反应,正如陆承宇处理的西村牛犊畸变案例一般。

“勘误之道,果然在于细微之处。”慕云谨心中感慨,将写满符文的纸张小心翼翼地收入木盒中。这些都是他今日的心血结晶,也是日后勘悟实践的重要参考。

他抬头望向窗外,晨曦透过窗棂洒入屋内,照亮了桌上的千年墨竹笔和青墨。这支偶然淘到的毛笔,如同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让他在命纹勘悟的道路上迈出了更坚实的一步。

而他并不知道,今日坊市中的遭遇并非偶然。那名滋事的黑衣弟子薛昊,在离开坊市后,并未返回笔砚阁,而是拐进了一处偏僻的山谷。山谷深处,一名身着灰袍的神秘人正等候在那里,周身萦绕着浓郁的混乱纹力。

“事情办得如何?”灰袍人声音沙哑,听不出男女。

薛昊躬身行礼,脸上早已没了坊市中的倨傲,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敬畏:“回大人,按您的吩咐,我已在坊市中制造混乱,试探了笔砚阁弟子的反应,且成功将一丝乱纹之力留在了那摊主的纹纸上。”

“很好。”灰袍人满意地点点头,“笔砚阁的那些老东西越来越警惕,我们需得步步为营,才能动摇他们坚守的所谓‘秩序’。对了,你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人?”

薛昊想起苏清鸢冰冷的眼神和慕云谨身上那股异常纯净的气息,连忙说道:“遇到了苏清鸢,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常,还有一个新晋弟子,名叫慕云谨,我总觉得他有些不简单,身上的纹力波动很是奇怪。”

灰袍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慕云谨……无命纹之体吗?有趣,没想到这颗被遗忘的‘空白编码’,竟真的成了勘误师。你多加留意他,此人或许会成为我们计划中的关键变数。”

“是,大人。”薛昊恭敬应道。

灰袍人挥了挥手,身影渐渐融入阴影之中,只留下一道冰冷的声音:“继续按计划行事,待时机成熟,我们便会打破这该死的命纹枷锁,给这个世界带来真正的‘自由’。”

山谷中恢复了寂静,唯有风吹过草木的沙沙声,仿佛在诉说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而此时的青砚居中,慕云谨正将那支千年墨竹笔郑重地放在桌上,目光坚定。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场关乎世界命运的阴谋之中,而这支偶然淘到的毛笔,将在未来的勘悟之路上,陪伴他面对无数艰难险阻,书写出属于自己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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