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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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航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被瞬间冻结，沉入了万年不化的玄冰深渊。那冰冷刺骨的寒意并非来自外界，而是从灵魂最深处、从每一根思维纤维的缝隙里疯狂涌出！剧烈的咳嗽戛然而止，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只有不受控制的细微颤抖暴露着他承受的巨大冲击。
就在刚才，嘴角淌下的那滴温热血珠，触碰到了冰凉幽深的玉扳指。
那滴血，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被吞噬得无影无踪。紧接着，一股无法言喻的阴冷、粘稠、带着无尽岁月沉淀下来的腐朽与极度贪婪的意志，如同潜伏万年的毒蛇，猛地从玉扳指深处苏醒！它不再是模糊的意念碎片，而是凝聚成一股实质性的冰冷洪流，顺着拇指皮肤被划破的细微伤口，蛮横无比地钻入了张子航的血管！
这股意志冰冷彻骨，带着滔天的怨毒和一种源自血脉本能的饥饿感，瞬间冲垮了他残存的本能抵抗，狠狠扎进了他意识海洋的核心！
“呃…嗬…” 张子航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双眼瞳孔骤然扩散放大，失去了焦距，只剩下空洞的黑暗。他的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昂贵却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客厅角落缩着的佣人吓得尖叫一声，又死死捂住嘴，惊恐地看着自家少爷在地上如同离水的鱼般抽搐了几下，随即彻底不动了。
死寂。
冰冷的恐惧攥紧了佣人的心脏。她颤抖着想上前查看。
突然！
地上“昏迷”的张子航猛地睁开双眼！
那不再是人类的眼睛！瞳孔深处，两点极其细微、如同烧红炭火般的猩红光芒骤然亮起，一闪而逝！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古老腐朽残忍却又带着一丝张子航本身暴戾怨毒的气息，如同无形的波纹，瞬间扫过整个奢华的空间。水晶吊灯的光芒似乎都黯淡了一瞬，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
佣人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瘫倒在地，牙齿咯咯作响，连逃跑的力气都失去了。
倒在地上的“张子航”缓缓地、以一种极其怪异的、仿佛关节生了锈的姿势扭动脖子，目光扫过瘫软的佣人，扫过满地狼藉的碎片，最后停留在天花板上那华丽的水晶吊灯。
他（或者说“它”）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朽木般诡异的笑声，音节扭曲，不属于任何已知的语言。
“嗬…嗬嗬……孱弱…污浊……的…躯壳……”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与厌恶，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的满足，“雷劫…的味道…果然…在此界……滋补……”
那猩红的光芒在瞳孔深处明灭不定，贪婪地吸收着空气中残留的、属于陆离的那一丝微弱却精纯的、蕴含雷火本源的气息碎片。“愤怒…怨恨…很好……滋养吾魂……待吾恢复……”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最终归于沉寂。
地上的“张子航”闭上眼，再睁开时，瞳孔深处的猩红已然隐去，恢复了人类的色泽，只是那眼神深处，多了一抹无法化开的、比之前更深沉更纯粹的阴鸷和残忍。他缓缓地、有些僵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昂贵衣料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慢，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生涩感，仿佛这具身体对他而言只是一件初次穿戴、不合身的旧衣服。
他无视了瘫软在地、抖如筛糠的佣人，径直走向巨大的落地窗，目光穿透玻璃，投向远方云城大学模糊的轮廓，嘴角缓缓咧开一个冰冷、无声的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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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大学，初秋的阳光透过高大的银杏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带着暖意。篮球场上喧嚣依旧，图书馆前抱着书本的学生行色匆匆。一切都显得平静而充满活力。
陆离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休闲装，坐在阶梯教室靠窗的位置，窗外是安静的林荫道。讲台上，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正用不急不缓的语调讲解着《古代文学史》，声音带着特有的催眠韵律。一个月地狱般的生死挣扎，再回到这平凡宁静的象牙塔，竟有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他指尖无意识地在摊开的笔记本上划过，一缕微弱到极致的神识如同看不见的丝线，悄然感知着窗外一只麻雀振翅飞过带起的气流扰动，体内灵力在《紫霄炼神录》的基础周天循环下，缓慢却稳固地增长着。难得的安宁时光，让陆离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几分。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口袋里的手机骤然震动起来，嗡嗡的响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陆离微微皱眉，拿出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的是“李明”的名字。他心中没来由地微微一沉。
“喂，明子？”陆离压低声音接通，身体微微后倾，避开讲台的视线。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爽朗和沉稳，只剩下火烧眉毛般的惊恐和急促，甚至带着哭腔：“离…离哥！出大事了！完了！全完了！咱们的药膳馆…让人给疯了！工商…工商的人来了！说…说是吃死人了！！”
“什么？！”陆离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周身那点刚刚沉淀的平和气息荡然无存，“吃死人？说清楚！”
“就…就在一个小时前！突然有十几个人喝了咱们的‘养元汤’，喝完没几分钟就…就全都倒下了！口吐白沫，翻白眼，人事不省！救护车呜呜叫地拉走了！工商和食药监的人马上就冲进来贴了封条！说咱们非法添加违禁物，草菅人命！离哥…怎么办啊？他们说这是重大食品安全事故，要抓人啊！”李明的语速又快又乱，恐惧几乎要从听筒里溢出来。
“位置发我，我现在过去！冷静点，等我！”陆离的声音斩钉截铁，瞬间压下李明濒临崩溃的情绪。他霍然起身，在教授和周围同学愕然的目光中，没有丝毫解释，如同一道离弦之箭冲出教室，身影在走廊尽头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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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草源”药膳馆门口，场面一片狼藉，气氛压抑得如同铅云压顶。
刺眼的黄色封条交叉贴在紧闭的玻璃门上，像两道狰狞的伤疤。“暂停营业”、“查封”的白色大字触目惊心。几辆闪烁着红蓝警灯的执法车和工商执法车歪斜地停在路边，穿着不同制服的人员进进出出，表情严肃。警戒线外，围满了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路人，各种惊恐、怀疑、幸灾乐祸的目光交织。
李明脸色惨白如纸，满头大汗地杵在门口，被两个穿着工商制服的工作人员围着，焦急地解释着什么，声音都带着颤音。看到陆离如同狂风般冲到面前，他眼圈一红，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离哥！你…你可算来了！”
陆离扫了一眼封条，目光森寒。他没有理会围着李明的工作人员，强大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雷达，瞬间扩散开来，将整个药膳馆以及周围数十米范围尽数笼罩！嘈杂的人声、车辆引擎声、甚至百米外树叶的摩擦声都清晰地传入他耳中，无数杂乱的信息流被高速处理、过滤。
重点，锁定在馆内！
他的灵识无视墙壁阻隔，精准地“看”到了后厨的景象：一片混乱。灶台冰冷，锅碗瓢盆散落在地。几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手套的检测人员正在小心翼翼地提取灶台边、汤锅里，甚至是散落在地上的“养元汤”残留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极其细微、普通人绝对无法察觉的异常气息——一丝淡淡的、带着腥甜和草木腐败混合的苦涩味道。
这味道…不属于任何一味已知的、用于药膳的滋补药材！
陆离的灵识如同一双无形的手，细致地扫过后厨的每一个角落。最终，锁定在灶台下方一个不起眼的、原本用来装陈皮粉的白色调料罐上！罐子底部，附着着一点点极其细微、呈现灰黑色的粉末状残留物！那异样苦涩的味道，正是源于此！
“问题在调料罐底层！”陆离的声音低沉而冰冷，直接穿透了李明的慌乱，清晰地印入他脑中，“一种剧毒物质残留，气味腥甜带苦，绝非正常调料！”
李明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陆离，但对陆离的绝对信任让他瞬间反应过来。他像疯了一样挣脱旁边工作人员的阻拦，猛地冲回被查封的店内，在执法人员惊怒的呵斥声中，扑向灶台下面，一把抓起那个不起眼的白色调料罐！
“干什么！放下证物！”执法人员厉声喝道。
李明根本不听，手指粗暴地抠向罐子底部！罐子是塑料的，底部的凹槽设计最容易积存细微粉末。他用指甲狠狠刮下一点沾在罐底的灰黑色粉末，高高举起，声音因为激动和愤怒而嘶哑变形：“毒！毒在这里！是有人下毒陷害我们！罐子底下！你们在这里！”
现场瞬间一静！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李明指甲缝里那点不起眼的灰黑色粉末上！检测人员脸色一变，迅速上前，拿出专用的取样工具和小型便携检测仪。
陆离站在警戒线外，面无表情，但眼神深处寒芒涌动。他的灵识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早已将那粉末的细微结构和蕴含的阴损能量波动“看”得一清二楚。这是一种人工合成的、作用于神经系统、能引发强烈痉挛和窒息昏迷的剧毒神经毒素！剂量足以致死！若非“养元汤”本身蕴含的微弱灵气中和了部分毒性，延缓了发作速度争取了抢救时间，那十几个人恐怕根本撑不到救护车来！
这是蓄谋已久的谋杀！栽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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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膳馆投毒事件，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云城掀起了轩然大波。十几条人命，足以震动整个城市的管理层。
然而，事情的走向，却远比某些幕后黑手预想的要快、要猛烈！
就在案件陷入困境，某些势力试图施压将案子定性为“非法添加违禁物导致意外中毒”时，一个来自市局罗局长办公室的电话，直接打到了专案组组长桌上。电话那头，罗局长的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我父亲罗老，是‘本草源’的老食客，对李师傅的手艺赞不绝口。老人家听说这事，痛心疾首，让我务必亲自督办，查个水落石出！还受害者一个公道，还经营者一个清白！老领导也打来电话询问进展了。” 他口中的“老领导”，分量自然不言而喻。
紧接着，市委华书记的私人秘书也“路过”了专案组，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华老爷子很喜欢他们家的汤，听说出事，老人家很关心调查进度，希望尽快看到真相。” 语气平和，却让专案组的压力瞬间飙升到了顶点。
无形的力量开始运作。所有试图阻挠调查、毁灭证据、干扰证人的暗流，在这股自上而下、带着凛然正气的压力面前，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瓦解。指向那个被收买投毒的服务员的证据链被迅速梳理清晰，顺藤摸瓜，幕后主使——一个眼红药膳馆生意火爆、试图低价收购不成便铤而走险的本地餐饮业老板，连同几个负责联系的“马仔”，在四十八小时内被一网打尽！
当官方通报发布，宣布“本草源药膳馆遭受恶意投毒陷害，现已查明真相，抓获犯罪嫌疑人，解除查封”的消息时，压在李明心头那块巨石终于轰然落地。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对陆离以及伸出援手的长辈们无尽的感激，让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庆功宴设在云城最大的海鲜酒楼“海云天”。包厢里灯火辉煌，气氛热烈到了顶点。
李明作为主人，激动得满脸通红，端着酒杯不停地感谢。除了陆离、罗建军几位核心好友，还有这次事件中鼎力相助的罗局长、华书记的秘书（代表出席）、以及在舆论风波中仗义执言提供了关键线索的几位本地媒体朋友和老客户代表。
“……这次要是没有离哥，没有罗局、华书记的关怀，没有各位朋友兄弟的帮助，我李明今天就该在号子里啃窝头了！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我干了，各位随意！”李明激动地端着满杯白酒，脖子一仰，一饮而尽，引来一片喝彩叫好声。
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经历过生死般的危机后，这份情谊显得尤为珍贵。陆离安静地坐在主位附近，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李明挨个敬酒，看着罗建军和几位媒体朋友勾肩搭背地聊着后续的报道方向，看着大家劫后余生的放松和喜悦。杯中晶莹的果汁泛着柔和的光泽，他浅酌慢饮。
这沸沸盈天的热闹，这坚固可靠的情谊，是他守护这片烟火人间的动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包厢内的气氛更加放松，不少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闲聊。陆离起身，打算去趟洗手间，顺便透透气。
穿过装修奢华、铺着厚厚地毯的走廊，外面连接着一个供客人休息等候的宽敞大厅。巨大的水晶吊灯倾泻下柔和的光线，舒缓的钢琴曲流淌在空气中。大厅里客人不多，三三两两坐在舒适的沙发里低声交谈或看着手机。
陆离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大厅。他的灵识早已习惯性地如同水银泻地般铺开，感知着周围的气息流动。绝大多数是普通人温暖的、带着酒足饭饱后慵懒的生命磁场。
然而，就在他视线掠过靠近巨大观景鱼缸角落的一张单人沙发时，一股极其不协调的气息猛地刺入了他敏锐的感知！
那是一个独自坐在阴影角落里的男人。约莫四十岁上下，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手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名表，衣着光鲜。但这一切外在的奢华表象，却被他此刻的状态彻底破坏！
他瘫靠在沙发沙发里，昂贵的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斜。脸色是一种极其不健康的青灰色，眼窝深陷，眼圈乌黑得像是被人用墨汁狠狠涂抹过。双目浑浊无神，瞳孔涣散，没有一点焦点，直勾勾地盯着面前鱼缸里游弋的热带鱼，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像是在喃喃自语。最让陆离心惊的是，这人整个印堂部位，甚至延伸至额头中央，凝聚着一团近乎实质的、只有他能“看见”的浓重死气！这死气并非源于疾病或寿元将尽，而是带着一种极其阴冷、污秽、令人作呕的侵蚀性气息，如同附骨之蛆，正在缓慢而贪婪地吞噬着他的生机和神智！
精神病态！ 陆离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个词。这绝不是普通的操劳过度或抑郁，这是神魂被邪秽之物严重侵蚀、扭曲的表征！
陆离脚步一顿，眉头紧锁。这死气…隐隐让他感到一丝熟悉，与之前药膳馆剧毒粉末残留的阴损气息竟有那么一丝同源之感！但更为精纯，更为古老阴毒！
出于一种直觉，陆离改变了方向，径直朝着那个角落的男人走了过去，在男人对面的沙发上自然地坐了下来。
“朋友，”陆离的声音平静，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直抵人心，“看你气色不太好，需要帮忙吗？”他的目光深邃，如同两泓深不见底的幽潭，仿佛能看穿那层死气的伪装。
那涣散呆滞的男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浑浊的眼球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焦距艰难地试图凝聚在陆离脸上。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好半天才挤出几个模糊的音节：“…回…回不去了…冷…好冷…它们…在叫…”
“回不去哪里？”陆离追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力量。
“家…庄园…”男人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随即又涣散开，脸上浮现出极度恐惧的神色，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地下…太深了…挖…挖不动了…好多人…都病了…叫得好惨…它们…在下面…一直叫…”
地下？庄园？挖？陆离心中疑窦丛生。他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指，指尖萦绕着一缕微弱到极致、比发丝还要纤细的纯阳紫气，迅捷无比地在男人印堂那团浓重死气的边缘轻轻一点！
“滋啦！”
一声只有陆离能听见的、细微如同电流灼烧的声音响起！
男人印堂处的死气剧烈地翻腾了一下，那缕纯阳紫气虽然瞬间湮灭，但也让那团死气像是被烫到般猛地收缩了一瞬！与此同时，男人浑浊的眼中陡然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清明！
这一丝清明，如同黑暗中的火花，转瞬即逝，但足够陆离捕捉到那眼神深处残留的无边恐惧和绝望！那不是装出来的！
“帮我…救我…”男人猛地抓住陆离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声音带着垂死般的哀求，“韩…韩家庄园…枯井…挖下去…救我…”
话音未落，那丝清明彻底熄灭。男人的眼神重新被浑浊和呆滞占据，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回光返照的幻觉。他松开手，身体重新瘫软下去，继续对着鱼缸喃喃自语。
韩家庄园！枯井！陆离记下了这两个关键信息。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被邪气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男人，起身离开。回到喧嚣的包厢，他找了个借口，低声向罗建军询问。
“老罗，云城有没有一个姓韩的富豪？最近家里是不是出事了？听说在自家庄园挖什么东西？”
罗建军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压低声音：“你说韩立明？韩氏集团那个董事长？对，是有这个人！最近圈子里是有些风言风语，说他好像撞邪了，人变得疯疯癫癫，还在自家老庄园里大兴土木，挖什么古井？动静不小，请了不少工人，不过好像不太顺利，据说工人都病倒了好几个，怪邪门的…离哥，你打听他干嘛？”
陆离眼神一凝。一切线索都指向了那个韩氏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