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的阳光,如同熔化的金子,泼洒在集训地的跑道上,蒸腾起灼人的热浪。
上午沙地拉轮胎的高强度训练刚刚结束,空气里弥漫着汗水与青春的气息。
“休息二十分钟!”西崎龙训练员的哨声如同赦令。
队伍瞬间松懈下来。
东海帝王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兴奋地指向不远处的冰激凌车:“狸猫酱!麦昆!我们去买冰激凌吧!”
目白麦昆优雅颔首,却在嘀咕“会不会长胖呢?”
狸猫也被那冰凉的诱惑吸引,摸了摸口袋里的零钱,脸上绽开期待的笑容:“好呀!”
然而,就在她迈开步子的瞬间,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闪过几个画面——是昨晚被黄金船塞过来那本“小黄书”里,线条交缠的肢体,以及色情的话语。
一股热意“腾”地涌上脸颊,让她脚步微微一滞。
“怎么了,狸猫?”细心的麦昆察觉到她的异常。
“没、没什么!”狸猫慌忙摇头,将那令人脸热的画面强行压下,小跑着跟上伙伴。
三个身影冲向那色彩缤纷的冰柜。可那被强行压下的念头,却像一颗投入静湖的石子,在她心里持续荡漾着涟漪。
“实践出真知” ,“利息” 。想象中,年上姐姐那低沉的嗓音,其指尖停留在年下妹妹小腹的,书上说的灼热触感……这些碎片化的记忆,在她试图专注时,总是不请自来。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香草与巧克力混合的甜美,注意力却因心底那点旖旎遐思而微微涣散时,脚下冷不防踩中一颗圆润的石子。
“哇啊!”
训练后的疲惫,加上那一瞬间的精神不集中,让她彻底失去了平衡。
惊叫声中,她向前扑倒。
“嘭!”
手肘和膝盖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但比这更糟的是,摔倒扬起的细沙,趁着她吃痛的瞬间,刮进了她的右眼。
“呜……!”
眼睛的尖锐刺痛让她瞬间泪流满面,视野一片模糊。
她下意识想用手去揉,却被冲过来的帝王和麦昆急忙拉住。
“别揉!狸猫!”
“眼睛好痛……睁不开……”
她声音带着哭腔,手肘和膝盖渗出的血珠混合着沙砾,显得格外狼狈。
身体的疼痛与心底那份因“秘密”而起的慌乱交织在一起,让她格外委屈。
“交给我吧。”
那个沉稳的,一直能让她心跳漏拍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鲁道夫象征不知何时已来到近前。
她脸上没有惊慌,但那双紫眸却紧紧锁定在狸猫身上,里面翻涌着清晰可见的心疼,以及……一丝仿佛洞悉了什么的深意。
她没有多言,快步上前蹲下,首先用双手极其轻柔地捧住了狸猫泪痕交错的脸颊。
“别怕,看着我。”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安定力量,“试着睁开眼睛。”
在那熟悉的气息包裹下,狸猫强忍刺痛,艰难地掀开右眼的眼皮。
泪水不断涌出,鲁道夫凑得很近,紫眸专注地审视,很快找到了那粒罪魁祸首。
“看到了,很小一粒沙子。”她冷静地说,随即向西崎龙训练员要来纯净水和棉签。
仔细清洗双手后,她抽出一根棉签,对狸猫低语:“可能会有点不舒服,忍一下,很快就过去了。”
这似曾相识的语句,让狸猫心头一跳,昨晚的记忆再次袭来。
她信任地闭着眼,长睫因不安和某种隐秘的联想而轻颤。
鲁道夫一手稳托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用湿润的棉签,以精准而轻柔的动作,小心翼翼地试图蘸取那粒沙子。
那专注的神情,与记忆中模糊的,带着诱惑的“三下老师”的形象微妙地重叠。
她的动作精准至极。一次,沙子就被成功带出。
“好了,出来了。”鲁道夫松了口气。
眼睛里的尖锐刺痛消失,狸猫眨着依旧湿润的眼睛,视野恢复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鲁道夫近在咫尺的、写满担忧的脸。
“……会长。”劫后余生的委屈和依赖让她声音哽咽,但其中,似乎还混杂了一丝别样的、心虚般的情绪。
“嗯,我在。”
鲁道夫用指腹揩去她的眼泪,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花瓣。
“沙子出来了,没事了。” 她的目光在狸猫脸上停留片刻,仿佛在读取她眼底除了疼痛之外的信息。
安抚好眼睛,她这才将注意力转向狸猫手肘和膝盖的擦伤。
看着那一片混合血渍和沙砾的伤口,她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接下来会有点疼,”她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某种预告般的意味,“忍忍。”
她用新的棉签蘸取清水,开始清洗伤口。棉签触碰伤口的刺痛让狸猫忍不住缩了一下。
“嘶……”
“别动。”鲁道夫的手稳稳固定住她纤细的手腕,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意味,“很快就好。”
这语气,这掌控感,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书里年下妹妹那句 “今晚,我说了算” 的宣告,身体竟泛起一阵陌生的酥麻。
她的动作依旧仔细,但清洗的过程不可避免地带来连绵的刺痛。
棉签擦过敏感破皮的伤口,狸猫咬住下唇,发出细弱的呜咽:“嗯……会长……疼……”
“我知道。”
鲁道夫的声音近在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带着奇异的安抚与某种更深层的诱惑。
“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乖。”
这哄劝的语气,配合着伤口上时而轻柔,时而不得不加重的清理动作,形成一种微妙而磨人的张力。
疼痛与抚慰交织,心底那些刚刚被压下的,关于“实践”与“惩罚”的模糊念头,再次不受控制地浮现,让她的心跳彻底失序,脸颊绯红,甚至盖过了疼痛带来的苍白。
鲁道夫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异常的红晕和闪烁的眼神。
紫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但她并未点破,只是指尖的动作,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似乎变得更加意有所指的轻柔。
终于清理干净,鲁道夫从医药箱里取出印有小鱼图案的创可贴,仔细贴上。
“暂时先这样。”她说着,伸手,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将狸猫稳稳抱起。
“会长!我可以自己走!”狸猫的脸瞬间红透,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心底那些“做贼心虚”的念头。
“伤口沾地会更疼,”鲁道夫低头看她,紫眸中暗流涌动,仿佛看穿了她所有的不安与遐想,“而且,你需要保存体力。”
“体力” 二字,被她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回到宿舍,鲁道夫将她小心放在床边。她打来温水,浸湿毛巾。
“抬头。”
温热的毛巾极其轻柔地擦拭她脸上的泪痕与污迹。动作仔细而缓慢,仿佛带着无尽的怜惜,也像是在进行某种无声的审问。
擦净脸庞,鲁道夫再次为她清理伤口,涂上清凉的药膏。
当她的指尖带着药膏,轻柔地在那片破皮的肌肤上打圈涂抹时,一种不同于疼痛的、细微的战栗感窜过狸猫的脊背。
那触感,让她无法抑制地联想到看到的那本小刘备,书里说那只手也曾以类似的轨迹,在她的小腹流连……
“会长……”她小声唤道,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和一丝求饶般的意味。
“嗯?”鲁道夫没有抬头,专注于手上的动作,指尖的力度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缓解着刺痛,又带来一丝异样的麻痒。
“走神了?还是在想……别的事情?” 她状似无意地问,语气平淡,却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狸猫敏感的神经。
“……谢谢你。”她最终避开了那个危险的问题,轻声说道,心跳如擂鼓。
鲁道夫终于抬起头,紫眸深邃地望进她眼底,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抵她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她俯身,双手撑在狸猫身体两侧的床沿,将她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
“只是谢谢?”她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危险的沙哑,“我更想听你说……下次会更小心,不会再让我这么……心疼。”
她刻意停顿,指尖抬起,轻轻拂过狸猫滚烫的脸颊,“也更希望,你奔跑时的专注,只留给跑道,而不是……某些需要‘实践’才能验证的理论知识。”
狸猫的瞳孔微微放大,会长难不成真知道了!
而且,她似乎将自己训练时的短暂恍惚与昨晚看“小刘备”的事联系了起来!巨大的羞耻感和被看穿的慌乱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看着她这副模样,鲁道夫眼底掠过一丝即将进行“恶作剧”的神色。
她低下头,吻了吻狸猫的额头,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温柔,却带着更深的承诺:“好好休息。明天再训练吧。”她在她耳边低语,气息温热。
傍晚,鲁道夫拿着两支冰激凌回到宿舍时,狸猫正靠在床头,心神不宁。
她接过那冰凉甜美的补偿,小口品尝着,目光却不时飘向鲁道夫。
身体的伤口依旧有些微刺痛,但更多的,是被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紫眸注视时,心底泛起的、混合着甜蜜、悸动与强烈期待的灼热。
当晚,狸猫在“恋爱笔记”上的一个角落画了个摔跤的小人和一个创可贴
七月三日 晴(热得快要融化啦!)会长一直在
今天真是丢脸到想钻进地洞的一天!
明明是和帝王,麦昆一起开开心心去买冰淇淋,结果……我居然因为满脑子想着黄金船塞给我的那本“怪书”里的画面,踩到石子摔了个结结实实。
手肘和膝盖擦破皮就算了,沙子还进了眼睛,疼得眼泪根本止不住,当时真的好狼狈。
可是……会长来了。
她捧住我的脸的时候,我心跳快得都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
明明眼睛还很痛,可闻到会长身上熟悉的味道,感觉整个人都安定了下来。
她帮我吹眼睛,清理沙子的样子,好专注,好温柔。棉签碰到眼睛的时候,我忍不住想起了书里那些……哎呀!不能写!反正就是,脸变得更烫了!
但会长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一样。
她帮我清理膝盖伤口时,说“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的语气,还有后来抱我回宿舍时说的“保存体力”……每一个字都好像带着小钩子,轻轻刮着我的心。
她是不是发现我走神的原因了?她最后说的“需要‘实践’才能验证的理论知识”,绝对是在暗示那本书吧!想到这里,我就羞得想把脸埋进枕头里永远不出来。
可是……可是……
当她用毛巾轻轻擦我的脸,当她给我贴上有小鱼图案的创可贴,当她低下头吻我的额头……
那些害羞和慌乱底下,又咕嘟咕嘟地冒出甜甜的泡泡。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心里却被一种更灼热的感觉填满了。是期待吗?我不知道。
会长最后给我的冰淇淋很甜,和她看着我的眼神一样甜。
(笔迹在这里变得有些乱,涂改了几次)
……或许,我偷偷藏起来的,不只是那本怪书。还有这份,因为会长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就扑通扑通乱跳的心情吧。
明天训练要更专心才行!……至少,在会长看着的时候,要努力专心。
—— 笨手笨脚但好像……有点开心的狸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