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一身艳丽的宫装,华贵逼人。
甄嬛素衣淡雅,清丽出尘。
夏冬春、安陵容、敬妃、端妃……所有后宫联盟的核心成员,都静静地等在那里。
“太妃娘娘,一个人去慈宁宫,臣妾们不放心。”华妃率先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甄嬛微微一笑,上前一步,自然地站到了秦昭月的身侧。
“我等,与太妃同去。”
秦昭月看着眼前这些风格各异,却都对自己投来坚定支持的美人们,心中一暖。
这就是她亲手打造的,后宫天团。
于是,紫禁城内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奇景。
一位冷宫太妃,在数十位当红或资深的嫔妃簇拥下,浩浩荡荡,穿过宫道,走向慈宁宫。
她们所过之处,所有宫人侍卫无不低头退避,那气场,比皇后出巡还要煊赫。
秦昭月被她们众星捧月般护在中央,来到了慈宁宫。
太后已经能起身,由竹息搀扶着,坐在殿中。
她看着秦昭月,以及她身后那群本该斗得你死我活,此刻却团结得像一个人的后妃们。
她的视线从华妃骄傲的脸上扫过,又掠过甄嬛平静的面容,最终定格在秦昭月身上。
这一刻,她终于彻底明白了。
她斗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从一个宫女爬到太后的位置,她自认看透了后宫所有的腌臜和手段。
可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后宫。
这是什么见鬼的玩法?
她输给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输给了一个她完全无法理解的,全新的时代。
“你赢了。”
太后吐出这三个字,仿佛用尽了毕生力气。
她颤抖着手,从竹息捧着的托盘上,取下那枚沉甸甸,象征着后宫最高权力的凤印。
“这东西,你拿去吧。”
她将凤印递向秦昭月。
秦昭月没有接,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她转身,将凤印交到了离她最近的敬妃手中。
“以后,这后宫,便由敬妃姐姐与端妃姐姐共掌吧。”
太后的身体剧烈一晃。
这最后的羞辱,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拼尽一生抢夺的东西,在对方眼里,竟弃如敝履。
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在竹息的搀扶下,头也不回地走向殿外等候的轿辇。
属于她的时代,在这一刻,彻底落幕。
秦昭月站在慈宁宫的高台之上,俯瞰着脚下大半个紫禁城。
【叮!检测到时代关键节点人物‘太后’彻底失势!】
【叮!收到来自甄嬛的灵魂羁绊——信仰之源!】
【提示:与关键人物建立至死不渝的信任后,可形成彩色琉璃愿力,宿主将获得持续的感恩值供给和强大盟友!】
【叮!福地系统Lv.4升级条件已达成!】
【升级条件:白色愿力(已满足)+50个金色愿力(已满足)+3个灵魂羁绊(已满足)!】
【福地系统即将升级,请宿主做好准备!】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奏响了胜利的凯歌。
夜空中,一道璀璨的流星划过天际。
神武门外的宫墙下,苏明谦一袭青衫,迎风而立。
他遥遥望着慈宁宫方向那个模糊而绰约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弧度。
他抬起手,仿佛要将那道身影握入掌中,轻声呢喃。
“这天下,快要是你的了。”
景仁宫的大门早就斑驳了,朱红色的漆皮卷翘起来,像是一块块干枯的血痂。
秦昭月推门进去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个食盒,里头装的是刚出锅的红糖糍粑,软糯得还在拉丝。
院子里静得吓人,只有几只不知名的野鸟在枯树枝上跳来跳去,看见人来也不怕,直勾勾地盯着。
“来了?”
屋里传出一声暗哑的声音。
皇后,或者现在该叫乌拉那拉氏,正坐在那张曾经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凤座下首的一把旧椅子上。
她没穿那身累赘的吉服,只穿了一身半旧的青色旗装,头发也没梳那个一丝不苟的大拉翅,而是松松垮垮地挽了个髻,插着一支断了半截的银簪子。
她在剪窗花。
剪刀是钝的,红纸也是劣质的,剪出来的“喜”字歪歪扭扭,看着不但不喜庆,反倒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给你带了点吃的。”秦昭月也没客气,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把食盒打开,“这宫里的御膳房如今势利得很,怕是没给你送什么热乎东西吧。”
宜修手里的剪刀顿了一下,没抬头。
“你是来看本宫笑话的?”
“笑话有什么好看的,我都看了大半年了,早腻了。”秦昭月拿出一块糍粑,自己先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我是来给你指条活路的。”
宜修终于抬起头。
那张脸瘦得脱了相,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深陷,可那双眼睛里,还烧着两团名为执念的鬼火。
“你就是夏冬春口中的高人?恪太妃?”宜修看着秦昭月问道。
秦昭月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她的名字,想必这段时间已经传遍这后宫方寸之地了。
见她不打,宜修也嗤笑了一声,“活路?”她声音尖利。
秦昭月挑了挑眉,“怎么,不愿意?我可以将你送出这孤寂的皇宫,外头天大地大,凭你的手段,哪怕去经商也能混个风生水起,何必死磕在这四方天里?”
“你懂什么!”
宜修猛地把剪刀拍在桌子上,那钝头“当”的一声,震得桌上的灰尘都在跳舞。
“我是大清的皇后!是爱新觉罗·胤禛的妻子!生,我是他的人,死,我也是他的鬼!让我隐姓埋名?让我离开他?做梦!”
秦昭月看着她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就像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病人。
“他都要废了你了,死生不复相见,这话说得还不够绝?”
秦昭月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糍粑咽下去。
“他心里从来就没有过你,以前是纯元,后来是华妃,甚至是现在的夏冬春。你就是个管家婆,是个摆设,你还不明白?”
“住口!”
宜修抓起那个剪坏了的“喜”字,狠狠地揉成一团,死死攥在手心里,指甲都要嵌进肉里去。
“你根本就不懂……不管是爱也好,恨也罢,只要他是皇帝,我是皇后,我们就永远绑在一起!这才是夫妻!这才是正妻!”
她眼里涌出泪水,混着脸上的灰尘,冲出两道浑浊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