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晚晚握着手机,心里满是失望。她终究还是没能让沈仲鸿主动站出来,没能给沈砚一个完整的交代。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沈砚发来的消息。
“我回来了。”
短短四个字,让于晚晚的心脏猛地一跳。她立刻回消息:“我在b市,沈仲鸿跑了。”
消息发送成功后,她几乎是立刻就接到了沈砚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他嘶哑而模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第一次用声音和她说话。于晚晚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毫无预兆地滑落:“我在b市老街的闲云茶馆,你别急,我等你。”
挂了电话,于晚晚坐在茶馆门口的竹椅上,看着来往的行人,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她不知道见到沈砚后,该如何开口,不知道他得知沈仲鸿跑了的消息后,会是什么反应。
两个小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老街的尽头。沈砚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背着双肩包,快步向她走来。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俊朗的侧脸,只是脸色依旧苍白,眼底带着一丝疲惫和憔悴。
于晚晚站起来,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心脏狂跳不止。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作一句轻声的问候:“沈砚,你回来了。”
沈砚站在她面前,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思念,有愧疚,有感激,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嘶哑的音节。他只好拿出随身携带的写字板,写下:“让你受累了。”
“我没事。”于晚晚摇摇头,眼眶泛红,“对不起,我没能留住沈仲鸿,他跑了。”
沈砚看着她愧疚的模样,心里一疼。他拿起笔,写下:“不怪你,是他自己选择了逃避。” 顿了顿,他又添了一句,“其实,我已经知道真相了。在A市,我遇到了周爷爷,他都告诉我了。”
于晚晚愣住了:“周爷爷?”
“嗯,他是戏班的老班主,也是我母亲的长辈。”沈砚的字迹带着一丝沉重,“他告诉我,母亲是被沈仲鸿逼死的,那些出轨的流言,都是沈仲鸿编造的谎言。”
于晚晚看着他眼底的痛苦,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走上前,轻轻握住他的手:“沈砚,都过去了。你母亲是清白的,你没有错,从来都没有。”
他的手微凉,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沈砚的身体微微一颤,没有挣脱,只是任由她握着。十年了,他第一次这样被人温柔地对待,第一次有人告诉她,他没有错。
眼泪再次滑落,这一次,却带着一丝释然。他拿起写字板,写下:“我想回一趟老家,去看看母亲。”
于晚晚点点头:“我陪你。”
沈砚的老家在本市郊区的一个小村庄,十年前,他被父亲送到这里的亲戚家,度过了一段寄人篱下的日子。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沈砚的心情格外沉重。村庄变化不大,只是更显破败了。
他带着于晚晚,来到村后的一片山坡上。那里有一座小小的坟墓,墓碑上刻着“爱妻柳玉茹之墓”,落款是沈仲鸿的名字。墓碑前长满了杂草,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了。
沈砚走到墓前,缓缓跪下,泪水无声地砸在冰冷的墓碑上。他拿起带来的抹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