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很有意思,尤其是别人看不见自己,但是自己可以看清对方的所有小动作的时候。
温柔的女客表面上姐妹好,实则掐着裙子的指甲都快断了。
花朝喝了一口小酒,整个宴会厅的动静都在她的眼下无所遁形。
徐酒清的正牌女友虽然表面上对于徐酒清恩恩爱爱,但眼底的冷漠还是会偶尔露出来。
张清雅注意到角落里隐晦的目光,微笑着跟徐酒清说,“我去个洗手间。”
徐酒清点了点头,笑了笑,眸光却如同平静的湖水,掀不起一丝波浪,显然,对于张清雅,他也不算特别喜欢。
张清雅把手臂从徐酒清臂弯里抽出,点了点头,提起裙摆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一路的人逐渐稀少,在路过一个隔间之时,一双手把她拉了进去。
温柔的吐息打在脖颈处,柔软的头发微蹭着张清雅的下颚,炙热的怀抱将张清雅拢在怀中。
“姐姐~”带着些许委屈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瞬间酥了她的骨头。
张清雅顺了顺怀中小东西的毛,低下头把他的下颚抬起。
果然,他的眼睛已经蕴满了泪水,将落未落,眼眶微红,在白皙的肌肤上犹如盛开的玫瑰,诱人心魄。
张清雅很满意这个小男友,此刻也有些心疼了,亲了亲他的额间。
白洛羞涩的耳尖红了,脸颊缓缓升起薄薄的红晕,眼帘垂下,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张清雅愉悦地哼笑一声,“嗯~,想我的也是你,不好意思的也是你,宝宝你怎么这么可爱。”
白洛有些恼怒地抬起眼眸,像小猫似的扬起肉乎乎的利爪,毫无威胁。
张清雅不再忍耐,禽住那微微张合的红唇,撬开贝齿,与之勾连纠缠起来。
双眼从容地打量着白洛陷入愉悦时的脸,嗯,不错,依旧那么诱人。
两人的关系中,张清雅从来没有掩饰过她作为猎人的身份。
而白洛,就是她掌下乖巧着等待怜爱降临的猎物。
宴会厅内,徐酒清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眉头紧蹙,她怎么还没回来。
正想着,高跟鞋的声音走近,“酒清。”,张清雅笑着重新挽着徐酒清,又恢复了恩爱小情侣的模样。
张清雅感受着嘴唇的微微痛意,嘶,小奶狗最近真是越发大胆了。
许晓言顺着花朝的视线移到张清雅身上,敏锐的他自然也发觉到了不对劲。
只是,这是徐酒清和张清雅两个人之间的事,他是不会多说什么的。
这种事情,掺和进去,没什么意义。
不知道是不是鬼喝酒也会醉,花朝感觉现在自己有些兴奋,对一切都抱有极大的热情,眼睛亮晶晶的,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很快,她又在宴会厅寻找到了下一个乐子。
凌琦的母亲凌夫人离开丈夫前往花园透气,站在有些安静的角落,正享受着心中的平静。
一个男人从身边路过,凌夫人想着,这八成又是一个觉得大厅有些闷的年轻人,也没有过多在意。
站了一会儿,凌夫人松了一口气,转身准备返回宴会厅,就在这时,变故突生,肩膀一痛,视线陷入黑暗。
男人接住凌夫人下落的身体,转身离开。
花朝拿着许晓言的手机鼓捣着,通过系统给的号码,打通了凌琦的电话。
丁铃铃铃的手机铃声响起,凌琦愣了一下,他歉意地笑着跟周围的人说着“失陪。”,一边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电话接通,没有杂音,甚至没有别的声音,很安静。
凌琦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看了一眼之前聊天的人,显然对于这个打电话但是没有立刻说话的人有些不耐烦。
凌琦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这个不知道是谁的电话,也不知道他怎么鬼迷心窍就接了,按照以前,这种电话根本不可能打进他手机里。
正想挂断,一串车牌号从手机里传来,是很好听的女声,清清脆脆的,数字报完的那一刻,电话挂断。
不知怎么的,凌琦突然就想起了他母亲,额前冒出冷汗。
快步走进宴会厅看了一圈,没有看见母亲的身影。
该死!
凌琦安排人下去调监控,同时开始查找车牌号为刚刚那串数字的车。
凌琦的父亲知道后,威严的脸上罕见地紧张了起来,直接掏出手机报警。
许晓言接过花朝递过来的手机,也想到了一个可能,赵家和凌家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只是不感兴趣而已。
拿钱办事是许晓言的人生准则,在遇见她之前,许晓言看着怀中明显有些迷糊了的小姑娘,眸色柔和如秋夜凉水。
凌家出了事,很显然这个宴会是不能再继续办下去了,宽慰了客人之后,凌家两父子离场。
许晓言也没了再待下去的意思,抱着小姑娘暗中离开。
醉酒的花朝很不老实,总是动来动去,想找一个舒服的姿势,但又找不到。
犹如想睡觉的夜晚却失眠,烦躁地辗转反侧,让人难受至极。
许晓言也没有想到,醉酒的小姑娘会这么难哄,也只能一边顺着她的力道让她舒服些,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许晓言鲜少有这样的耐心,但如果是她的话,他甘之如饴。
回到公寓,许晓言把小人儿放在床上,顺势躺在一边,注视着她的睡颜。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对她动心思的,在他原来的预想中,他应该孤寡一生才对。
安静的夜晚总是如此美妙,尤其是身边还是喜欢的人。
许晓言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的侧颜,不知不觉中,陷入梦乡。
“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少女笑意盈盈的眼睛看着许晓言,漂亮的小裙子穿在身上,就像是一块可爱的小蛋糕。
许晓言的心砰砰乱跳,有种重见天日的欣喜,又带着对失去她的害怕。
“嗯,我很喜欢你。”
许晓言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喜欢,眼中的希冀怎么也掩藏不住。
面前的小姑娘却变了脸色,后退一步,冷冰冰的眼睛看着他,在许晓言逐渐凉透的血液里,那张红唇缓缓张开,吐出他此生听过的最刺痛他的话。
“你好恶心。”
阳光洒在许晓言的身上,他却浑身冰冷,身上冒出冷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中的恐惧还未彻底散去。
许晓言缓了缓自己的情绪,把额头的碎发都撩到脑后去,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泪水还未流出就被逼回去。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想起了很久以前林彦和说过的一句话。
“许哥你身边这么多女人,不怕未来女朋友生气吗?”
林彦和家家风很好,把林彦和也教地很好,他一直觉得,除了喜欢的女生,其他女生,都是朋友。
是朋友,就有界限,有原则。
所以,许晓言以前和女人偶尔带着些暧昧的言语,常常让他摸不着头脑。
虽然徐哥跟他说了,许哥至今还是童子身,但林彦和还是有些不理解。
徐酒清对于林彦和这个木头也没话讲,只是让他好好对女孩子。
许晓言沉默地起身,光着脚踩在地上,走进淋浴间。
冰冷的水流打湿头发,落在身上,一如他冰冷的身体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