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婆倒是没有如该珀那样失态,沉吟片刻后,询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那女人没有指责该珀,只是不急不缓地说道:“拉拢他,让他加入我们。”
随即她转身面对仍旧处于震惊之中的该珀:“这件事情,你去办,立刻行动。”
该珀愣了一下,抬手指了指自己,“我去拉拢S级强者吗?”
女人微微颔首,拿出一张卡片递给该珀,“你的速度比较快,现在就去,抢在其他势力反应过来之前。”
说完又嘱咐了一句,“注意言辞,不必强求,不要交恶,你只需传达我们的诚意。另外,将北川基地的规定告知于那人,让他速速离开那个地方,就算他不加入我们,也不能便宜了其他势力。”
该珀接过卡片,躬身行了一礼,“是。”
他接下这活,并非是因为他乖顺,而是眼前这女人,也是一个S级强者。
……
易川自昏迷中醒来,整个房间静悄悄的,从窗外景色来看,此时应当还处于夜晚,也不知他究竟昏了多久。
“不久,也就二十几分钟吧。”
听到系统的声音,易川勉强勾了勾嘴角,他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但不知是不是刚才的痛苦太过剧烈,他现在还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因此他仍躺在冰凉的木地板上。
好在这里不会有人来,他在天亮之前离开就行。
易川在脑海里和系统诉着苦:“好痛啊,统统。”
系统:“……统统是什么?”
易川:“别以为我没听到你先前叫我川哥啊?既然你都同意和我结拜为兄弟了,那我给你取个亲昵的称呼不过分吧?”
系统:“……我说那是因为短路了你信吗?”
易川也没再和它纠结,只是一味地叫着疼:“那个异能强是强,但是真的很痛啊,我昏了又醒,但为什么还是觉得很痛!”
系统:“都劝你用‘弹道操纵’杀他了,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
易川:“我当然知道啊,我又不傻,但我实在是囊中羞涩,若是不去黑市置办这一身行头,我也就只剩四枚晶核,只够再用一次异能,但要是晶核都用完了,那我明天要怎么去注册成为异能者啊?”
他闭了闭眼,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也不想陆仁柄死得太痛快了。”
系统:“川哥,冯小满的死不能算在你头上。”
易川看着苍白的天花板,眨了眨眼睛,“管它算在谁头上,总之我现在很开心就对了!”
就在这时,紧闭的门又从外推了开来,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纯黑面具的卷毛男走了进来。
他的视线先是扫过床上那面部狰狞,显然已经没了生机的平头男,随后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穿着火辣的女生身上。
该珀脚步一顿,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那女生很是年轻,此刻躺在地上,视线与他交汇,该珀一时间也不知这人是不是那位S级异能者。
他踌躇了一会儿,决定试探一下,于是他冲着那女生行了个礼,恭敬地说:“想必您就是新觉醒的S级异能者。”
说完他观察了一下那女生的反应。
她没有回应他,但也没有对他的话做出任何诧异的表情,该珀放下心来,躺在死了人的地上睡觉,大概是这位强者的特殊癖好。
易川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卷毛男,原本在看见他进门时悬起的心,在听到他后面那番话时转为诧异。
什么S级异能者?
可那卷毛男并不能听见易川的心声,还在自顾自地絮叨着。
“您刚觉醒异能,应当对北川基地关于异能者的管理法不是很了解,北川基地内,是不允许私用异能的。”
易川听到这话,理了理头绪,猜测他说的S级异能者应当是在说他刚才使用的异能。
难不成他们有检测异能波动的仪器?
先前他躲避守卫子弹时使用的弹道轨迹异能,倒是没有人来找过他。
该珀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这位强者的反应,但那张脸上一直都没有任何表情,他只好硬着头皮接着说道:“我来这里,是为了向您提出邀请。”
他拿出一张卡片弯腰递到女生身前,“如果您想要加入任何势力的话,也许您可以考虑一下我们。”
该珀维持着递卡的姿势过了好几秒,那女生依旧无动于衷,该珀难得的感觉到了一丝尴尬。
就在他以为这位强者已经对他不满,为了保命想要把卡片收回来时,那女生却动了。
易川深吸一口气,总算感觉到痛意完全消散,四肢的支配权又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中。
他撑着地坐起身来,抬手接过那张卡片,紧接着一秒也没有耽搁,他揭开了头顶的假发。
实在是太闷了。
在卷毛男震惊的目光中,易川利落的黑色短发露了出来。
易川感受到卷毛男的视线在自己的短裙和短发间来回扫了几圈,迟疑的声音才又在房中响起。
“您不必马上回复我您的意愿,您考虑好之后,随时可以来找我们,拿着卡片到内城区雪绒路‘留下来喝一杯’酒馆,自会有人替您引荐。”
说完,卷毛男咽了咽口水,滋润了一下略显干涩的喉咙,才又说了最后一句。
“您最好马上离开这里。”
易川再一次见到这个杀手,没想到地位已经完全转换,他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该珀见这位沉默寡言的强者终于给了肯定的回复,吐出一口浊气,几乎是夺门而出。
易川见卷毛男逃命似的背影,挑了挑眉,但没急着离开,而是起身走向躺在床上的陆仁柄,将他的一只手握拳,自己的一只手作掌状。
“川哥,‘伤口修复’异能复刻成功。”
易川听到判定成功的声音,嫌恶地将陆仁柄的手甩开,不再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他前脚刚踏出冯小满家的范围,不到一分钟,几道身影便如鬼魅般掠至附近。
几人的气息在空气中交织碰撞,所有人都隐在阴影里暗中观察,各方制衡下,竟没有谁敢轻举妄动,都在等谁按捺不住,成为那个破局之人。
直到一个身着纯黑制服,左胸别有红白勋章的人缓步走至大门前。
他并没有直接推门而入,而是先朝着那几个不起眼的地方巡视了一圈,无形的威压自他身上漫开。
“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