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眼睁睁地任由我娘想歪?”
“没有替我解释?”
继而,他张口就是几声听不出喜怒的质问。
他瞪向了她的发顶。
原本,他是想瞪向她露出的、所剩不多的双眸的,叫她好生瞧着他的不满。
谁知,她竟提前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妙,脑袋‘嗖’地低垂了下去,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为此,裴清晗更气了。
“没有没有。侯爷,宝珠都有解释的。”
“老夫人一误会咱俩,我,我赶紧就说了的,说我和您清清白白,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温宝珠试探性地抬了抬头,睫羽像受惊的蝶,快速地扇动着。
当眼角的余光瞥到侯爷裴清晗正耐人寻味地瞪着她时,她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保持着老实巴交的姿态,就差没把‘真诚’二字刻在脑门上了。
裴清晗盯着她故作严肃的小脸半晌,毫不犹豫地‘掐’了一把,沉沉开口:“你最好是解释清楚了。”
“我过来溪云阁留宿,是很稀罕的事吗?昭昭没出生之前,我不也常往这儿跑?”
“昭昭生下来后,本侯作为孩子的父亲,不是更有理由到这儿来吗?”
他的话语里,隐隐透着对母亲曹韵过度干涉、以及她没心没肺态度的复杂心绪。
她到底有没有点脑子?
他娘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竟还把他往外推?
“是,是。”
温宝珠点头附和着,也不敢喊侯爷掐人疼了,她小声地嗫嚅着:“可能老夫人是为了侯爷好,才这么说的吧!”
“为了我好?”
裴清晗的尾音轻扬,提出了质疑。
“额……是呀,老夫人是为了你好。”
“侯爷,你想,有了昭昭后,溪云阁的晚上闹腾多了,可能老夫人怕你在这儿会休息不好,所以才让我劝你去临风居或者夫人的观星楼休息的。”
温宝珠眨了眨眼,继续说道:“但老夫人没考虑到,她关心她的孩子,侯爷你也关心你的孩子。”
“嘿嘿,侯爷,你真是个好父亲!”
昨晚的那几幕历历在目——午夜哄孩子的,除了两个乳娘外,还有半夜起身的侯爷。
正因为如此,温宝珠才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少给我来这套!”
裴清晗松开了手,呵斥完仍觉得气闷,又瞪了她一眼。
油嘴滑舌,油腔滑调的!
这个时候就不傻了?
还知道用些花言巧语来糊弄他。
“侯爷,宝珠哪里说得不对吗?”
温宝珠被瞪得缩了缩肩膀,却没真怕。
她撇了撇嘴角的发丝,又改了说法:“额,侯爷,那老夫人一半是为了你好,另一半,可能也是为了我好吧。”
“你知道的,我才出月子,是不能……”
她咬着粉唇,没好意思将话说完,但懂的人都懂。
接着,她念起了老夫人曹韵的好来:“老夫人真的是太好了,比我娘对我还好。我娘对我不闻不问的,老夫人却各种给予关怀。”
“宝珠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她对宝珠的疼惜。”
“侯爷,那老夫人明天过来,宝珠就和她说清,说侯爷是想看孩子,才住过来的,叫她不要误会了。”
说罢,她眼巴巴地望着侯爷裴清晗,盼着他能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