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又眼见为实了,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她娘在等着她告诉她答案呢。
“娘,你小心点呐!”
“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站都站不稳了?”
“你没磕到碰到吧?”
温宝珠满脸的关切,手臂一伸,迅速地扶上了娘亲秦茗的胳膊,动作利落而果断。
也因为她的动作,她发间的钗子撞出了细碎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小巷间显得格外清晰。
“宝珠,娘没事的,娘就是被你的这身打扮给惊到了。”
“宝珠,你,你怎么打扮成这副模样?”
“你快告诉娘呀!”
秦茗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急切,满满的震惊之色从她的双眸中倾泻而出。
看着女儿宝珠,她感觉是那么得不真实,就像是在梦境中一样。
宝珠区区一个小丫鬟,却打扮得像个出身高贵的世家小姐,这合理吗?
莫非,真叫鑫儿给说中了?
宝珠,宝珠丫头难道真的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秦茗狼狈地咽了咽口水,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了起来,她抓住女儿宝珠的手,握得更紧了。
她又催促了一声,“宝珠,你快告诉娘呀!”
“娘,你这是怎么了?”
温宝珠拍了拍她娘秦茗的手,以作安抚。
然后,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来。
她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明知故问道:“娘,我这身装扮,好看吗?”
“衣服的布料是侯爷夫人送给我的。”
“身上的这些首饰是老夫人给的。”
“把布料做成衣服,再配上首饰,可不就是我现在的这副打扮吗?”
她口中的话句句属实,倒不存在什么欺骗。
就看听的人如何去理解了。
毕竟,千人千面,各有不同。
闻言,秦茗的脸上依旧不自然得很,似乎有些犹豫和纠结。
她的目光重新又落在了宝珠的身上,仔细地打量着她的穿着。
宝珠丫头身上的衣服显然是用高质量的布料制成的,颜色鲜艳,剪裁得体,而她身上佩戴的首饰也都十分精美,与衣服相得益彰。
侯府,侯府这么阔绰的吗?
那为何与宝珠一起的叶英还是之前的扮相?
叶英站在宝珠的身边,倒更像是宝珠的丫鬟了。
清楚这番话不能让她娘完全得信服,温宝珠主动安排起了坦白的时间,“娘,具体的,我晚点再告诉你吧!”
“等你去聂大夫那复诊完了后,我送你回客栈休息的时候,我再详细与你解释,好不好?”
“我还要一并给你解释我前几个月那笔钱的来历呢,你还记不记得了?”
提到那笔钱,秦茗的脸色又是一整个大变。
但她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宝珠打听家里人近况的话给堵了去。
“娘,你给我说说大哥和温鑫的情况呗!”
“大哥科举考试的结果应该出来了吧?大哥考得怎么样了?他还在当临时的教书先生吗?”
“温鑫的腿有没有再好一点呢?”
看着女儿宝珠一如既往地关心家里人的模样,秦茗的心里一阵暖流涌动。
忽的,她情绪激动了起来,略显枯瘦的手指再次紧紧地攥住了女儿宝珠的手腕,浑浊的泪水扑簌簌地滚落,在脸颊上冲出了几道湿润的痕迹来。
她的嘴唇颤抖着,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仿佛积攒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温宝珠和叶英皆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
原来,是喜极而泣。
“宝珠,咱家现在的情况好起来了。”
“娘过来这儿,就是想与你分享这些好消息的。”
说到这里,秦茗突然紧紧地抱住了女儿宝珠,她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你哥哥争气,出息了!今科殿试中了榜眼,圣上钦点他做翰林院编修,正七品的官儿啊!”
她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这两个月来,家里各种张罗,忙得脚不沾地的,娘这才没能早些过来看你,宝珠,你别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