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月份，气温逐渐降了下来，中午还有点晒，但早晚已经需要穿长袖了。
把带来的东西简单收拾一下，吃过午饭，韩瑶满心都是去海滩玩，催了好几次，结果两个上午开车的大人都表示要先睡个午觉，一方面是嫌热，一方面是真的有点困了。
“我们不是出来度假的吗？”韩瑶十分不理解，“就待在屋里睡大觉？”
提到午睡，张栩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略带倦意地说：“不着急嘛，待好几天呢，睡饱了才有精力玩。”
她们上班牛马的身体素质，实在是不能跟十六七岁的高中生比。
韩瑶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宋其音身上，眨巴着眼睛跟她装可怜：“音姐，我们出去玩吧？”
宋其音没立刻表态，先问了明漾困不困，确认明漾不困才给了回复：“走吧，先回房间换下衣服。”
韩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坠落到了食物链的最底端。
“你要跟她俩出去啊？”目送那对小情侣回房间后，韩眷突然发问。
“怎么的？你不陪我去还不准我跟音姐去？”
“算了。”韩眷摇摇头，“我也去吧，免得你坏人好事。”
“你在说什么东西？”韩瑶满脑袋问号，完全没弄懂她姐想表达什么，但只得到一个神秘的微笑。
“没眼色的小鬼。”
韩瑶：“？”
宋其音换了一条宽松的V领吊带裙，蓝白渐变的水墨印染，慵懒随意，很符合她的调性。
明漾大概非常喜欢，一瞬不瞬地看着，眼里尽是惊艳：“姐姐，你好漂亮。”
女朋友情绪价值给够，宋其音亲了她一下，作为嘴甜的奖励。
“我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样看过我？”
“看过。”明漾老实承认，“我看过你的背影很多次。”
当着宋其音的面，她不敢太放肆，她只敢偷偷地看。
她喜欢她，既勇敢又怯懦。
勇敢的是，不确定会不会有结果就敢毫无保留地喜欢她，怯懦的是，怕她知道了会远离她，所以只敢偷偷地喜欢她。
“背影也很漂亮。”明漾补充。
“傻乎乎的。”宋其音捏捏她的脸，不禁有些心软。
“哪里傻了？”
“你在质疑你老婆的话吗？”
明漾立刻改口：“我傻。”
宋其音一向不喜欢设想如果，但看着这样的明漾，突然忍不住问：“如果我到最后也没喜欢上你，你会怎么办？”
明漾愣了一下，深思熟虑过后，谨慎地回答：“我可能会喜欢你一辈子，也可能不会，但我肯定不会忘记这段回忆，喜欢你对我来说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不管你有没有给我回应。”
“如果你喜欢别人，我会祝福你，但可能就不会太关注你了。”明漾顿了顿，想到这种可能，眼里涌上一些失落，“我看到会难过。”
“对不起。”宋其音抱住她，后悔问了这个问题，她舍不得让那双温暖的眼睛染上阴霾，“没有如果，不要想了。”
“嗯。”
“没有如果。”她柔声告白，“漾漾，我爱你。”
明漾浅浅扬唇，认真回应：“我也爱你。”
韩瑶收拾好自己，刚要来敲门，门就从里边打开了。
明漾换了牛仔短裤，腿又长又直，白得扎眼，韩瑶情不自禁“哇”了一声。
再往上，短袖沙滩衬衫，内搭露腰背心，宋其音特地挑的，想看她的腹肌。
明漾一边害羞一边打定主意，健身绝对不能断，现在马甲线是有了，但腹肌要吸气才更明显，既然宋其音喜欢，她就再努力一点。
韩瑶盯着明漾的小腹，又“哇”了一声：“明漾姐姐，我能摸吗？”
“不能。”明漾还没说话，宋其音就替她拒绝了，“只有我能摸。”
“凭什么？”
“我女朋友当然只给我摸。”
韩瑶：“？？”
韩瑶：“！！”
韩瑶：“？？！！”
旅游黄金周，沙滩上游客非常多。
有挖沙子垒城堡的，有玩水捡贝壳的，有玩沙滩排球的，有在躺椅上晒太阳的，甚至还有人在拍婚纱照。
很热闹，但因为地方很大，并不显得拥挤。
明漾和宋其音十指相扣，在沙滩上悠闲地散步，韩瑶跟在旁边，围着她们转了一圈又一圈。
“音姐，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韩瑶的视线从她们交缠的手移到宋其音脸上，试图找到她在说笑的痕迹。
“我为什么要跟你开这种玩笑？”
“可能，好玩？”
宋其音看了明漾一眼：“漾漾，低头。”
“嗯？”明漾低下头，“怎么了？”
宋其音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脖子，没太出格，只在她唇角吻了吻。
但足以让韩瑶瞪大眼睛。
随后就被韩眷抬手挡住，她语带调侃：“你给小孩看这个？”
“你别管。”韩瑶拉下她的手。
“小屁孩。”
“音姐，你跟明漾姐姐？是一对？”韩瑶在风中凌乱，“你不是还交过男……”
话没说完，韩眷猛踩了她一脚。
“嗷——”韩瑶飙泪，“你干嘛！”
“别说话。”韩眷微笑着把人拖走，“我们去玩沙滩排球。”
气氛忽然沉默下来。
半晌后，宋其音开口：“漾漾，你介意我交过男朋友吗？”
“姐姐，我……”明漾不知道怎么回答，要说一点也不介意，那是假话，可她也不是真的介意，她更不该回答介意，让宋其音为难。
又是一段沉默，宋其音拉着明漾继续往前走，到游人稀少的地方，她轻声开口：“我只爱过你。”
“初吻是和你。”
“第一次也是和你。”
“我只爱过你。”
她从来没有这么卑微地解释过什么，尽管语气没什么起伏，神情也只有平静。
但明漾却哭了。
“对不起。”她有些哽咽，“你不要这样，你不该是这样的，是我不好。”
她明白了宋其音有多爱她，可宋其音不该因为爱她而卑微。
宋其音给她擦了擦眼泪，她听懂了她的意思：“傻，哭什么。”
“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是遗憾不能更早地认识你，我没有心存芥蒂，我爱你。”明漾摇摇头，眼眶哭得红红的，“宋其音，我爱你，我永远都会在你身后，你不要低头好不好？”
宋其音凝视她良久，将她抱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