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席的眼光和决策，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背后议论了？”
赵妮娜环视众人，语气里满是不满，
“你们作为部门负责人，不是应该带头维护公司的秩序，而是放任流言传播，甚至跟着瞎猜，你们的责任心呢？”
人力资源总监赶紧站起来，低着头说：
“赵总，是我们工作不到位，我马上回去开会，严禁部门员工传播流言，要是再发现有人说三道四，直接按违纪处理！”
“我也马上回去整顿！”
行政总监也赶紧表态。
“听着，”赵妮娜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眼神锐利，
“从今天起，任何传播关于杨宇博士不实言论的行为，一律按违纪处理，扣发绩效奖金；
如果是部门负责人管理不力，连带处罚！明白了吗？”
“明白！”
众人齐声应答，声音里满是紧张。
“散会！”
赵妮娜转身走向办公室门口，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凌厉的节奏，显然还在气头上。
流言就像被按进水里的皮球，表面上看，经过赵妮娜的“灭火行动”，公司里没人再敢公开议论杨宇的待遇，但暗地里，窃窃私语却没停过——
毕竟，谢清瑶的“特殊关照”太明显了，不是一句“正常待遇”就能解释的。
可身处风暴中心的杨宇，却对此浑然不觉。
他每天早出晚归，一头扎在实验室里，要么盯着显微镜观察细胞，要么对着电脑分析基因数据，要么跟团队成员讨论实验方案，完全没注意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这天下午，谢清瑶处理完集团的事，又悄悄来到了研究院。
她没去沈南舟的办公室，也没通知任何人，就这么站在杨宇实验室的玻璃门外，静静地看着里面。
实验室里，杨宇正穿着白大褂，弯腰对着一台仪器调试参数，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专注的侧脸。
他时不时跟旁边的陈薇说几句话，语气平和，眼神里满是对实验的投入。
谢清瑶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难明——
有对他才华的欣赏，有对他“神似乔震”的恍惚，也有对流言的担忧。
她知道，自己对杨宇的关照，确实超出了“正常范围”，可她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看到那双眼睛时，总忍不住想多为他做点什么。
清瑶集团季度高管会议室里，阳光透过落地窗铺在长条会议桌上，亮得晃眼。
二十多个集团核心高管坐得笔直，手里捧着汇报材料，连呼吸都比平时轻了几分——
谢清瑶今天的气场格外强，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着，目光扫过谁，谁就赶紧低下头，生怕被挑出毛病。
谢清瑶穿了套深蓝色西装套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神又冷又专注，像在审视项目方案，又像在观察每个人的反应。
等最后一个部门汇报完，她终于开口，声音清晰有力：“下一个，研究院。”
沈南舟博士赶紧站起身，清了清嗓子，翻开手里的文件夹：
“谢谢谢主席。过去一个季度，研究院重点推进了基因编辑、细胞治疗两个方向的项目，其中基因编辑领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他汇报得条理清晰，连数据都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讲到杨宇团队的成果时，语气明显热络起来，眼睛都亮了：
“杨博士带领团队优化的碱基编辑递送系统，在灵长类动物模型里，把编辑效率提高了40%，脱靶效应还降低了90%！
这项技术已经提交了国际专利申请，专利代理人说，咱们这技术在全球范围内都算领先的！”
谢清瑶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沈南舟斜后方的杨宇。
他穿了件深灰色西装，没打领带，领口松了两颗扣子，看着清爽又干练。
这会儿正低头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神专注又沉静，阳光落在他侧脸上，把下颌线勾勒得格外清晰。
就这一眼，谢清瑶的呼吸突然顿了半拍——
杨宇抬眼跟沈南舟对视的瞬间，那双眼睛里的清澈、坚定，还有藏不住的智慧，跟记忆里乔震的样子，像得让她心头一紧。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蜷了一下，把手里的钢笔攥得紧紧的，指节都有点发白。
这个细微的动作，被坐在旁边的赵妮娜精准捕捉到了。
她顺着谢清瑶的目光看去，心里咯噔一下——
不光她看到了，好几位高管都在偷偷打量谢清瑶和杨宇，眼神里满是探究，显然还在惦记之前的流言。
“基于这些成果，我们建议在接下来的季度里，把研究院30%的预算倾斜给基因编辑中心，重点支持杨博士提出的新型递送系统研发项目，争取早日推进到临床前研究阶段。”
沈南舟说完，合上文件夹，等着谢清瑶的指示。
会议很快到了尾声，高管们开始收拾文件，椅子拉动的声音、纸张翻动的声音，让会议室里多了点生气。
可就在大家准备起身离场的时候，谢清瑶突然开口了：“各位，请稍等。”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有魔力似的，所有人都瞬间停下动作，重新坐好，会议室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谢清瑶缓缓站起身，双手撑在会议桌上，目光慢慢扫过全场，每个被她看到的人，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
“在散会之前，我有几句话想跟大家说。”
她顿了顿，先看向沈南舟：
“沈博士的汇报很全面，把研究院这季度的成果、问题、规划都说得很清楚，辛苦你了。”
接着，她的目光落在杨宇身上，停留了好几秒，语气里难得带了点柔和：
“尤其是杨宇博士团队的成果，不光是技术上的突破，更让我看到了清瑶在生命科技领域，能走到全球前沿的希望。”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更安静了。
所有人都竖着耳朵，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毕竟，谢清瑶很少在高管会上这么“夸人”，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每次去研究院，看到杨博士专注做实验的样子，看到他跟团队讨论技术时，眼睛里那种对科研的纯粹热忱......”
谢清瑶的声音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悠远，像在回忆什么，“都让我想起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