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花园 3 栋 201 室的窗户敞开着，晚风裹挟着楼下小吃摊的烟火气涌进来。林墨站在窗边，指尖在虚拟的系统面板上滑动，屏幕的微光映在他眼底。上周送张楚岚去别墅的那个晚上，他服下伐髓丹洗涤身体后，只觉得体内像是被一股温和的力量推着，原本运转炁时总有的滞涩感消失了，仿佛堵塞的河道被疏通，炁在身体里流转得格外顺畅，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系统面板也适时弹出提示 —— 一本散发着耀眼金光的古籍在推荐列表顶端格外夺目，正是他从系统里发现的《阴阳九重心经》。
林墨看着面板上那本金光古籍，撇了撇嘴在心里吐槽：“这破系统，上次给我推荐的那本《基础吐纳法》，练了半个月跟没练似的，这次这心经靠谱不？”
系统的提示音带着几分不服气，还弹出个翻着白眼的表情包：“宿主可别冤枉我，上次那本是给你打基础的，你自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好意思说？这本《阴阳九重心经》可是精品，错过拍大腿！” 这拟人化的设定让林墨嘴角微微上扬。系统又接着说：“宿主，身体的变化感觉到了吧？炁的流转变顺了，能支撑的技法次数也多了，好好加油，后面还有更多惊喜呢！”
林墨回想起刚穿越过来时，每次施展控制技 “二肢残”，没几次就浑身发虚，像被抽走了力气，如今却不一样了，连续用了十几次，也只是微微有些疲惫，这种变化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注解里的字迹清晰浮现：“第一重周天练气，可让炁的流转更迅捷，配合药材辅修，效果更显着。” 按照现在的状态，就算不修炼这门心法，日常练着，也能慢慢变强，但他心里清楚，想在哪都通站稳脚跟，这点进步还不够，遇上厉害的对手，得有更充足的底气才行。
身后传来拐杖点地的轻响，柳爷爷捧着青瓷药罐走进来，罐里的清瘴草煮得咕嘟冒泡。“妍丫头说，你把专利申请费放在她桌上了？” 老人把药罐搁在茶几上，“那孩子刚才偷偷抹眼泪，说长这么大，除了我，没人这么信任她。”
林墨关闭面板，转身时带起一阵风。白天在咖啡馆，十六岁的柳妍妍搅着咖啡勺，终于敞开心扉，说出了心里话：“我们家在湘西算得上中等异人世家，控尸术、傀儡术、赶尸术都颇为拿手，太爷爷的‘古树诀’，更是能让蛊藤结阵困人。” 她扯了扯紫发梢，声音有些沉闷，“可现在就剩我一个独苗了，津城的据点早就撤了，老家宅子被全性霸占，连太爷爷的手札都没来得及拿出来。”
这些话如同拼图的碎片，在林墨脑海中拼凑出了完整的画面，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他想起上周女孩说要加入全性时的眼神，那不是年少叛逆，而是走投无路之下的无奈挣扎。“我这么做，是觉得柳家的本事不该就此埋没。” 他指了指实验室的方向，“你太爷爷的手札里，肯定藏着能治愈大众疾病的方子，像感冒药、降糖药之类的，这些东西既能赚钱，更能帮我们在这里站稳脚跟。”
柳爷爷掀开罐盖，碧绿的药汤热气腾腾：“妍丫头说想先研制感冒药，用‘驱寒蛊’提炼液，比西药见效更快，价格还便宜。”
“就这么办。” 林墨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条，上面画着小作坊的草图，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关于执照申请的事，我得跟你商量一下。我有个大学的小学妹，这段时间一直在帮我盯股票，平常也会来这公寓打扫。不过这两天她课程紧，又赶上大学考试，就没过来，我和她倒是一直用微信联系着。”
柳妍妍抬了抬眼，示意他继续说。
林墨继续道：“这小学妹还挺能干，之前 2015 到 2016 年北京、天津这些地方的石油小区商铺市场调研，都是她帮我做的。她算是我在普通人社会里的一个代言人，很多事让她出面比较方便。所以我在想，这作坊的执照，是你直接以自己的名义申请，还是委托她帮你跑手续？要是委托她的话，咱们明天就不用专门跑一趟了。”
柳妍妍想了想，说道：“我知道她，这一周听你提起过几次，既然是你信得过的人，委托她也行，我这边还有不少药材需要整理，确实走不开。”
林墨点头：“行，那我回头跟她微信说一声。对了，还有件事，我可能快要从大学离开了。”
“离开大学？” 柳妍妍有些惊讶。
“嗯，” 林墨解释道，“主要是最近事情太多，既要调教张楚岚，又要忙着这作坊的事，实在没精力去上课了。我打算跟小学妹编个理由，就说家里出了点事，需要我全身心去处理，所以只能先离开学校。不过这房子我还打算住着，毕竟离这边的事都近。”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听说张楚岚也快办理退学了，以后我们或许能更专心地应对异人界的事。”
柳爷爷在一旁听着，捋了捋胡须：“年轻人有自己的打算就好，只要路走得正，怎么选都没错。”
林墨笑了笑，拿起手机给小学妹发了条微信，说明了委托申请执照的事，很快就收到了回复，小学妹说没问题，明天一早就去办。
“搞定了，小学妹说明天就去办。” 林墨放下手机，“以 2015 年的物价水平，租个废弃车间加基础设备，三万块大概率够试生产。等专利批下来，我去跑药店渠道。”
实验室的门 “吱呀” 一声开了，柳妍妍抱着记录本走出来，白大褂上沾着褐色药渍。“‘驱寒蛊’提纯液的抑菌率达到了 98%。” 她把本子拍在桌上，耳尖微微发红，“我给湘西老仆打电话了，他们说能偷偷把太爷爷的药方手札送出来。”
林墨翻到实验数据页，指尖在 “起效时间：15 分钟” 那行停顿了一下。“明天我陪你去专利局。” 他合上本子时，瞥见女孩攥紧的拳头，补充道，“作坊执照写你的名字，我只当投资人。”
“谁要你可怜！” 柳妍妍转身往门口走，快出门时又停下脚步，声音低了些，“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自己。谢谢你。” 说完便快步离开了。
门关上的瞬间，柳爷爷笑出了声：“这丫头，嘴硬心软。” 他从怀里摸出一片干枯的蛊藤叶，“全性盗走 8 亿那天，妍丫头藏了这个，说是太爷爷留的信物，能打开老宅药窖。”
林墨接过枯叶，指尖传来微弱的脉动。系统面板突然跳出提示，弹出个拍手的表情包，拟人化的声音带着几分欣喜：“检测到柳家信物，宿主距离目标又近了一步哦，奖励财富值 50 点。不过宿主，你这运气也是没谁了，刚好能拿到信物。”
林墨在心里回怼：“那是我眼光好，能发现这叶子不一般，跟运气可没关系。” 他心中一喜，暗道：为了得到那本心经，又进了一步。他不动声色地把叶子揣进兜里，望着窗外的夜色：“等作坊开工，我们就去湘西。”
夜深时，楼下传来脚步声。林墨探头往下看，正好看见张楚岚快步走过，紫青色的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诡异，如同一块瘀青。他想起白天冯宝宝说的 “要给张楚岚破除障碍”，心里咯噔一下 —— 看来那三个保洁大妈的 “服务”，比预想中更刺激。毕竟他现在的任务也包括调教和保护张楚岚，这不经意的撞见倒也巧了。
他抓起外套往门口走，晚风灌进楼道时，林墨摸了摸兜里的枯叶，眼底的光比路灯还亮，他连忙跑步下楼 。
傍晚的风卷着落叶掠过津城大学后街，林墨盯着巷口那家挂着 “老地方酒馆” 木牌的铺子，系统突然在脑海里啧啧有声：“宿主，你确定张楚岚在这儿？上次你说他爱喝橘子汽水，结果人家点了三瓶啤酒，还说要兑着可乐喝，口味够独特的。”
“少废话，定位显示就在里面。” 林墨扯了扯衣领，把半露的蛊藤叶塞进内衬，“再说这次是他被冯宝宝追得急，借酒壮胆而已。”
系统弹出个翻白眼的表情包：“借口挺多，建议宿主先练会读心术，免得每次猜得跟没头苍蝇似的。”
推开门时，酒气混着花生壳的味道扑面而来。张楚岚正趴在临窗的桌子上，校服外套搭在椅背上，后背还留着几道浅浅的抓痕 —— 不用问也知道是冯宝宝的 “杰作”。他面前的空啤酒瓶倒了一排，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乱戳，屏幕亮着冯宝宝的照片，女孩举着菜刀笑得一脸无辜。
“张楚岚，喝死在这儿算谁的？” 林墨拽过椅子坐下，夺过他手里的酒瓶，“你爷爷要是知道他宝贝孙子躲在酒馆里买醉，非从坟里爬出来敲你脑袋。”
张楚岚猛地抬头，眼底布满血丝：“林哥，你别跟我装糊涂！你跟风宝宝一伙的，还有徐三徐四，你们都串通好了！” 他抓起个花生壳往地上砸，“今天把我捆在树上用拖鞋抽，说是什么‘破除心魔’，这叫保护？我可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套训练把戏！”
系统突然弹出一个小喇叭表情包：“检测到宿主友尽危机，建议播放《友谊地久天长》缓和气氛，顺便提醒宿主 —— 张楚岚兜里藏着防狼喷雾，目标大概率是冯宝宝。”
林墨没理会系统的调侃，从怀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笔记本，上面记着这一周的见闻：“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冯宝宝真能把那三个大妈请来，当时听她说要帮你破除障碍，还以为就是随口一个想法。” 他无奈地摇摇头，“周一冯宝宝帮你挡了全性的偷袭，用菜刀劈碎三颗催泪弹；周三你被混混围堵，她蹲在墙头数蚂蚁，等你被打得鼻青脸肿才出手，是因为怕暴露实力；今天她抽你那几下，力道全卸在空气里，看着狠，其实连皮都没擦破。再说了，我今天下午帮柳妍妍整理药材，晚上才回家，哪知道那三个大妈会突然冒出来搞什么‘破除障碍’，不然肯定拦着。那三个大妈懂个屁的破除心魔，依我看，肯定是徐四的问题，准是他教冯宝宝的。徐四这人你也知道，（着三不着两的，京城土语。就是不着调的意思），就爱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连徐三都经常说：”你别把宝宝带坏了！“
张楚岚的手指猛地攥紧桌沿，指节泛白：“那她为什么总跟个没感情的机器似的？我爷爷临终前说让我离异人远些，可现在……”
“因为她记不住许多过去的事。” 林墨打断他，声音沉了些，“上周我送她去取药，她对着医院的缴费单看了半小时，最后问我‘钱是什么东西’。” 他想起冯宝宝把蛊藤叶当书签时认真的样子，“她对你爷爷的承诺，是刻在骨子里的执念，就像…… 就像你练的那个什么源流，是刻在血脉里的东西。”
系统突然吹了声口哨：“哟，宿主这比喻挺贴切，奖励财富值 50 点。不过提醒一下，张楚岚的气体源流波动刚才变强了，他好像被戳中软肋了。”
张楚岚突然灌了口残酒，喉结滚动：“你想让我信她？就凭你这几句话？”
“凭这个。” 林墨掏出手机，点开段视频 —— 画面里冯宝宝蹲在路灯下，把刚买的烤红薯掰成两半，一半塞给流浪猫，一半举着等了半小时，直到红薯凉透也没见她吃一口。“这是前天晚上拍的，她记不住复杂的事，却记得你说过烤红薯甜。”
酒馆门被推开，风铃叮当作响。风沙燕踩着高跟鞋走进来，酒红色长裙扫过满地花生壳，目光在林墨和张楚岚之间转了圈：“家父想请二位去天下集团一叙。” 她将两份烫金名片放在桌上，“龙虎山的罗天大醮在即，天下会对这次盛会很是关注。”
张楚岚猛地抬头，林墨却注意到她一头齐耳短的银发 —— 那是相当的英姿飒爽，也是津城异人世家风家大小姐的标志。系统突然弹出提示，附带个放大镜表情包：“检测到高阶异人气息，对方炁纯度是宿主的 3 倍，建议宿主别硬刚，装怂保平安。”
天下集团是风正豪建立的民间异人组织 “天下会” 的表面身份，致力于网罗厉害的异人，扩大自身在异人界的影响力，风正豪也凭借此跻身十老之列。其总部位于津城，市值大概 3000 亿左右，业务涵盖地产、文娱、投资、食品等多个行业，唯独没有医药行业，且这些活动和发展都以津城为中心进行。林墨指尖敲着桌面，心中对天下集团的底细早已了然，他们对异人界的动态向来关注密切，尤其是那些隐秘的遗迹和传承，早已观察许久。
“风小姐特意前来，想必不只是聊聊罗天大醮吧？” 林墨看向风沙燕，语气平静。
“林先生在异人圈近来风头正劲。” 风沙燕端起张楚岚的酒杯抿了口，“帮柳家丫头重振门楣，还能与全性正面抗衡，天下会向来惜才。” 她忽然笑了，眼尾的朱砂痣晃得人眼花，“当然，张少爷的气体源流，也让我们很感兴趣。”
张楚岚的脸瞬间涨红，林墨却按住他的手，对风沙燕挑眉：“天下会的邀请，我们没理由拒绝。” 他脑海里忽然闪过穿越前看的那部现象级动画，其中一集冯宝宝在天下会受了重伤，他暗下决心，绝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只是不知何时动身？”
系统突然鼓起掌来：“宿主这反应够快！不过悄悄说一句，对方的炁在凝聚了，你悠着点。”
风沙燕挑了挑眉：“现在就走，车在外边等着。”
“我跟你们去，但要是敢打宝儿姐的主意……” 张楚岚突然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放心，冯小姐我们不会惊动。” 风沙燕收起名片，转身时裙摆扫过林墨的膝盖，“请吧，家父已经在集团等着了。”
林墨摸了摸腰间的青铜小鼎，鼎身的蛊纹还带着余温。系统突然叹了口气：“宿主，天下会的情报网可比哪都通厉害，他们对你的‘二肢残’早有耳闻。而且看这架势，天下集团怕是少不了一场打斗，去天下会有得你忙了。”
张楚岚捏着名片的手指泛白：“真要去？”
林墨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想起柳妍妍苍白的脸，想起冯宝宝举着凉红薯的样子，更想起动画里那幕令人揪心的画面，他坚定地点头：“去。有些事，总得有人去面对。”
系统弹出个举拳头的表情包：“宿主这觉悟可以！奖励财富值 100 点，解锁‘天下会秘闻’碎片一枚。”
酒馆的灯次第亮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墨知道，天下集团之行绝不会轻松，但为了不让冯宝宝受伤，为了在这个世界再进一步，就算前路坎坷，他也必须走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