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因舟车劳顿路上没得到休息,再加上酒后吹风,风邪入体,这才晕倒了。”军医如实的禀报着:“不过不严重,吃几服药便可痊愈。”
“你装的不错。”待所有人走后,甲五冷着脸夸了一句。
“不是,我真的病了。”齐安面无表情:“酒后吹风,风邪入体,他说的没错,只是没有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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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好好休息。”甲五甲六依然驻守在门口,只不过一会时间,就变成了一个人。不过这两个人早就交代了会轮流守夜,再加上齐安病了,门口只有一个人并不奇怪。
但齐安不愧是演员,深谙公主们的通病,病了之后就特别能折腾。一会说药苦不肯喝,一会说饭菜不合口味,再一会又说这茶狗都不喝。鸿煊众人不胜其烦,打又不能打,骂也不能骂,阴阳两句还要被甲五甲六两张扑克脸威胁。
鸿辞章召了几次,每次召见,齐安都恰好病重,实在没办法只能先养着。
“军医!”齐安的军帐又在喊人。
“又怎么了?”军医在伤兵营中,有些烦躁。
“我们公主不小心打碎了茶杯,划伤了手,劳军医给包扎一下。”甲五冷着一张脸。
“划伤了手?”军医一脸的不耐烦,划伤了手在军营里,不算伤。
“师傅,不然让我去吧。”一个明显是学徒的人,看着老军医说道。
“那你去吧。”军医烦躁的摆摆手,那孩子跟在甲五身后,进入了齐安的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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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泥巴。”泥巴本就认识甲五和甲六,常年在逸王府甲字队混迹,不认识这两个人才怪。甲五和甲六听着这声音,点头表示身份确认。
“你终于来了。”齐安松了口气:“也不枉我闹腾了这么久。”
“鸿辞章被下了蛊,也下了毒,总之很复杂。”泥巴开门见山,第一是因为时间紧迫,第二确实是因为他不喜欢齐安,这个害的他苏姐姐家破人亡的人,虽不是罪魁祸首,但她作为那人手中的刀,泥巴喜欢不起来。
“很难解吗?”齐安问道,她不在意泥巴的态度,苏青鸢和萧承逸身边的人,都不喜欢她。
“已经拿到了他的血,在研究了。”泥巴下意识的就隐瞒了隐芪的存在,而苏青鸢也没告诉齐安,锐姨和归儿更不会告知齐安隐芪的存在。
“我拖不了几天了,这几天就要把布防图给他们了。”齐安说道:“有什么消息需要我带回去吗?”
“有,这些药粉。”泥巴从药箱里拿出来一个布袋的药粉:“这些能克制药人,最后一战,就要开始了。”
甲五上前接过布袋,妥善的收到了他们的行囊中。
“在兵刃上涂抹,送入药人体内,就能让他们像普通人一样好杀。”泥巴解释着:“记得随身携带,没的时候补充。”
“能把药人变成普通人?”齐安问道。
“还不行。”泥巴摇了摇头:“时间紧迫,目前只能做到这一步。”
“够了。”齐安点点头:“这一步就够了。”
“我要走了,这学徒的身份是临时顶替的。”泥巴解释道:“我学会易容了。”
泥巴没有暴露永泰,甲五甲六可能知晓一二,但齐安绝对是不知道永泰易容的本事,不能在他这里暴露。但若让他们以为那学徒就是自己的话,也是极危险的,话说到这里,几人自然明白。
泥巴可以是学徒,但学徒却不一定是泥巴。若是后面想再见他,可以寻别的理由,他自会顶替那个人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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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签好的国书,我们答应贵国的条件。”在齐安的坚持和作妖下,鸿煊终于没有变本加厉的提更多要求,主要是齐安太能拖时间,而萧承逸快要打过来了。
“嗯,这是布防图。”齐安示意甲五将布防图献上。
“可否问一句,据我所知,逸王殿下是自己起兵的,贵国的皇帝陛下怎会有他的布防图?”锐姨问道。
“你以为布防是每天换一次的吗?”齐安看着锐姨说道:“即使有小的变化,你以为陛下在军中没有自己人?”
很好,很有说服力,无法反驳。
“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齐安走的时候,依然带着甲五甲六,还有鸿煊为表达对昭宸的友好,装的几车特产...还有路上给他们准备的吃食。
“后面有尾巴吗?”齐安慢腾腾的骑着马,问旁边的甲五,甲六在认命的赶着车,带着那几车累赘。
“刚撤走。”
“嗯,王妃的接应什么时候到?”
“快了,他们不能离鸿煊的营地太近。”甲五解释道:“而且虽然后面尾巴没了,但不知道前面有没有盯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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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昭宸的齐安公主在路上被山匪劫了。”鸿煊有人在军帐内,向鸿辞章禀报。
“劫了?人怎么样?”归儿问道,下面的人已经习惯了鸿辞章的高冷,一般情况下,他不怎么说话,都默许旁边两个人代劳。
“身边的两个侍卫武功很高,他们舍了车里的东西,带着公主逃了。”
“嗯,东西不重要,人和国书比较重要。”归儿松了一口气:“现在世道真乱,山匪也敢劫官家的东西了。”
那伙山匪满载而归,而后绕了不知道多少路,换了多少套衣服,终于回到了昭宸的军中。
“王爷,将军,我们回来了。”带人去劫道,又成功回来的,正是杨副将。
“可有收获?”萧承逸看了看略显狼狈的几个人,倒不是遇到什么追杀,主要是怕被跟,绕的比较远。
“这药粉和配方,需要交给王妃。”杨副将的亲兵拿出一个布袋,杨副将翻啊翻,翻出一封信。
这信正是后来泥巴交给齐安的东西,里面有药粉的配方和用法。
而还有一封信是给萧承逸的,上面详细的记录了鸿辞章的状态以及鸿煊兵营内的情况,主要是药人的规模和用途。
“最后一战,马上就要来了。”萧承逸收起那封信,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