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跟在刘萱柔旁边的丫鬟有些懵,虽说皇后给自己小姐的任务是不择手段的嫁进逸王府,但小姐对逸王也没什么感情,现在是什么情况,不会是喜欢上了吧。
“嗯?”刘萱柔听到鹊儿叫自己,回头看了她一眼,只一眼,她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我只是在想,他没处置我,是不是在...欲擒故纵。”
“嗯?”鹊儿觉得不是,但她不敢说。
“你说,我的胜算是不是更大了些,只要嫁进去,再得一点宠爱,我就能借此摆脱刘家。”
刘家之于刘萱柔,仅仅只是一个枷锁,她有一个美好的童年和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时期,然后刘家作为皇后的外家被皇上打压,她就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后侄女,变成了刘家结交百官的工具。
她哭过,闹过,反抗过,甚至自杀过,但只要活着,就要履行工具的职责,这是刘家的命,也是她自己的命。
现在,皇后将这个工具的主意,打到了萧承逸的头上。
“那瓶药呢?”刘萱柔转头悄悄的问鹊儿,现在,她只敢信鹊儿,这个与她一同长大,同命相连的姑娘。
“在奴婢这里。”鹊儿悄声问道:“小姐要在这里下药?”
“你以为,回去之后,我还能接近逸王爷吗?”刘萱柔皱皱眉,有些担心:“这药效行吗?”
“您放心,这是齐安公主给的,皇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联系上齐安公主。”
这话她们都明白,齐安公主并不难联系,难的是能通过她的手,弄到万毒门手里的药。刘萱柔和鹊儿并不知道齐安背后的万毒门,只从皇后嘴里听说了齐安是接替长公主的存在,从前长公主能弄到的东西,齐安自然也能弄到。
“去打听一下王爷的行踪,待静宜公主能动了,皇上就要返程了,我们要快。”刘萱柔嘱咐道:“最重要的是,要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找一个父亲。”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本来第二天就要返程,但太医在萧承逸的逼迫下硬着头皮的跟皇上禀报,若此时返程,马车不稳加路上颠簸,静宜公主很可能再也回不到京城。傅罗将军在一旁听到这句话,闹的天翻地覆,皇上十分的头疼。
作为一个关爱子女的父亲,再加上对静宜有那么几分真感情,再一看傅罗猩红的双眼,皇上叹息着表示,待静宜安稳些再回京。
————
“王爷,王妃掉进了围猎场里面的猎坑里。”一个面生的小太监匆忙的走到了萧承逸的身边低声的说道:“王妃掉进去之后衣衫有些不整,让奴才悄悄的找王爷去接。”
“猎坑?”萧承逸看着对方:“她去那边做什么?”
禁军在里面地毯式的搜了两天,除了药人一无所获,皇上再震怒也无济于事,便撤回了所有人手。按理说,苏青鸢没事跑到猎场做什么,不合理,非常不合理。
即使是掉进去了,周围有禁军附近有丫鬟,怎么可能找一个面生的小太监来报信,这次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带暗卫,连甲一带蛊侍回去,都是墨砚暗中通知的。
“奴才只看到王妃一人,没看到别人。”那小太监也不着急,看着萧承逸怀疑的目光十分坦然。
萧承逸带着小太监转回大帐,看着门口值守的禁军问道:“王妃呢?”
这几天白天的时候,菊茉被派去接花苞的班,晚上才能回来,所以给苏青鸢端茶递水的工作交给了墨砚。但此时,大帐空空如也,苏青鸢和墨砚都不在。
“王妃带着墨砚往猎场那边去了。”门口值守的禁军如实禀报,萧承逸听了心下咯噔一下,他望向猎场的方向,对身边小太监的话也信了三分。他没看到小太监抬头与禁军对视,也没看见两人对视之后默契移开的眼睛。
萧承逸又重新取了斗篷往外走,他一边走一边问小太监:“你知道王妃的具体位置吗?”
“回王爷,知道的,奴才这就领您过去。”他牵了两匹马过来,两人上马飞奔而去。
萧承逸没有看到,刚刚从静宜大帐里转回来的苏青鸢,苏青鸢倒是看到了萧承逸策马而去的背影。
“王爷这是去做什么?”苏青鸢偏头问跟在身侧的墨砚。
“似乎是往猎场去了。”墨砚疑惑的看着:“他身边的小太监,似乎没见过。”
“你被他给了我,他身边总要有个人,大概是问皇上借的吧。”苏青鸢说的有些迟疑,萧承逸以前独自入宫经常会临时抢皇上身边的人去伺候,皇上懒得理他,见怪不怪都随他去。
以前的萧承逸只是单纯的觉得皇上身边的人好用,而皇上也正愁没能安插人监视入宫时候的萧承逸,后来萧承逸明白这一点之后,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照例抢着皇上身边的人用。
“皇上身边,好像...没有这个人。”墨砚盯着看了一会,他随萧承逸进宫的次数多,皇上身边的人都认识个七七八八。
苏青鸢意识到不对:“走,跟上去。”
**
“王爷,就在前面。”那小太监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深坑,这种坑一看就是为了围猎专门挖的猎坑,在这一点上,小太监没有说谎。
“青鸢?”萧承逸听到坑下面的闷哼声,迅速下马窜到了坑边:“青鸢,你怎么样?”
伸头向下望去,洞里太黑,只能看到一个女子的背影,他四处看了看,坑很深,没有绳索是绝对上不来的,侧壁很湿滑,没有着力点。幸运的是,坑底并没有什么机关,只是一个坑。
“青鸢?”萧承逸又叫了一声,他的目光定在了那个背影上。眼睛适应了黑暗,他努力的看了看,这背影...不是苏青鸢!
他刚要起身,就感觉后背传来一个极大的力道,身体失去平衡坠落洞中,他看到了坑旁边小太监冷漠的双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