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是云府树大招风。”云昭临说的很是艰难:“再说,之前都已经商量好了,抄家在计划之内。”
“破财免灾,但你们没能免了这个灾。”
云昭临笑了笑:“王妃不会过河拆桥不管我们云家了吧。”
“伤成这样还贫。”苏青鸢想拍他一下,但抬了抬手,又放下来,实在是无处下手。
“都是些皮外伤。”泥巴检查完上好药:“少将军,这药只能涂在隐蔽处,裸露在外的皮肤或是包扎会被发现的。”
“没事,这样已经很好了。”云昭临继续说道:“麻烦王妃看看我的父亲和母亲。”
“这是自然,昭临放心,我这就过去。”
云老将军伤的比较重,诱发了早年的伤势,云夫人倒没什么太大的伤,两个人大概处理完伤口就跟着王强走了。
“王大人可否帮衬着些,老将军的伤势...”
“药给我。”王强读懂了苏青鸢眼里的欲言又止,这是苏青鸢的服软,也是对于上次王强提出投靠的同意。
“谢谢。”
“是我该说谢谢。”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在街角分开,双方什么都没说,但什么都说了。
从此之后,刑部尚书王强,将会是逸王府最坚不可摧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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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上了密折,说是查到了贪墨河款的罪魁祸首。”皇上的一句话,开启了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朝。
“敢问陛下,是谁?”
皇上刚要说话,萧承和忽然站出来问了一句:“工部尚书有什么说的?”
皇上坐在上面皱着眉看了一眼萧承和,眯了眯眼睛,这跟昨天两人对的口供不一样。
不过,还好自己有后招。
“臣冤枉啊!”
“上来就喊冤,你们真的很有一套。”最近因为查案,萧承和天天上朝。
“臣,臣是受人指示!”
萧承和没有接他的话,他就知道,陛下怎么会只把宝押在他一个人身上呢。
只有他才天真的以为,只要不扯上云家,皇上就没办法,马上就出来一个喊冤的工部尚书。
“受谁指示啊?”这是在走流程的皇上。
“云...云老将军!”
“云家的手还能伸到工部?”萧承和又插话了。
“他..他说,会分点利息给下官。”工部尚书哆哆嗦嗦:“他让少将军打下官,实在是...实在是...”
萧承和抬头看了看上面坐着的皇上,默默的移开了眼睛,你们竟然连理由都懒得编,就这么...张口就来啊。
“既如此,来啊...”皇上连流程都懒得走,直接喊。
“皇兄!”萧承和打断了皇上的话。
“怎么?”皇上感觉事情的发展,似乎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臣弟想问卢及大人一句话。”萧承和指了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工部尚书。
“你问。”
“敢问卢大人,这云老将军,要这些钱有什么用啊?”
“不..不知道,他又不会跟下官说。”
“那各位大人觉得,云老将军要这钱有何用啊?”萧承和语速慢慢的:“老将军和少将军常年在边关,实在是花不了什么钱。而云夫人在京城,是朴素出了名的,实在是够不上锦衣玉食。”
“本王前几日去云府抄家,也确实没有看到这么多银子。”
“那么各位大人,请问,云府的钱,去了哪里呢?”
鸦雀无声,萧承和没有抬头,但感觉皇上的视线要把自己射穿了。
本来皇上今天想草草的把这事办了,以免夜长梦多,就算以后翻车了也能说是萧承逸调查不力,但现在被萧承和这么一搅和,这事就要摆在台面上说,而自己却不能阻止他。
“许是,养兵了?”
“诶?朝廷发了军饷的。”
“军饷不够?”
“那只能说老将军情有可原了。”
“养...私兵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要有证据啊,在哪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像个菜市场。
“或许....”范临舟说话了,他一说话,反倒是大家都静了下来。谁不知道他是皇上的心腹,他的话就是皇上的话。
皇上此时也颇为期待的看着他。
“通敌叛国了?”范临舟继续说着:“给了那鸿煊。”
皇上欣慰的点了点头,不愧是自己看重的人,这样还能佐证他之前的罪名,皇上刚要开口,就听群臣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有证据吗?”这是刑部的,他们做事就是要讲证据。
“这么大一笔钱,不是很好运输。”这是户部的,经常运钱的人神经很是敏感。
“是啊,不仅要在国境内运输,还要运到鸿煊,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若是换成银票呢?”
“昭宸的银票,并不能在鸿煊使用,要在行商那边兑成对方的银票,很是麻烦。”
“而且这么大一笔钱,按理说,是要上报官府的。”
“若是打散了再兑呢?”
“你以为能兑换银票的行商们很多吗?”
户部的人谈到了自己的专业,疯狂输出。
倒是苏青鸢听到转述的这件事之后,开了遍布三国的钱庄,可以通兑各国的银票,赚的盆满钵满,此为后话。
“他通敌叛国要做什么,打了一辈子仗。”有人岔开了户部的讨论,毕竟话题要歪了。
“怕不是那些胜仗,都是买来的吧。”
“此言差矣,买来的胜仗,最后赔一个公主?那鸿煊这是个赔本生意啊。”
“那这钱,用到了哪里?”
大家讨论来讨论去,都没个定论。
直到有一个声音响起:“既然是通敌叛国,我们何不找鸿煊的人来问问?”
皇上豁然抬头,但已经找不到说话的人是谁了。
他皱着眉,刚要问是谁说的,如此的坏事,讨论又开始了。
“对啊,此话有理,鸿煊的三皇子正在京城。”
“据说这三皇子不是很受宠,应该找的不是他吧。”
“不受宠会轮到他出使吗?”
“但是....”
“那你还认识其他鸿煊的人吗?”
“不认识不认识。”这谁敢说认识,通敌叛国的帽子不是好戴的,前车之鉴不是在牢里蹲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