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镇外的断魂桥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陈砚站在桥头,青萍剑的剑尖抵住桥面的封印符文,七柄灵剑悬浮在身后,逐日剑的火苗映红了忘川河的粼粼波光。血莲教教主黑袍猎猎作响,手中的裂天剑残片正吸收着河底翻涌的怨气,剑身浮现出扭曲的人脸。
“三百年了,本座终于等到这一天。”教主的声音里带着癫狂,“只要吸干这忘川河的十万怨魂,裂天剑就能重铸,到时候整个江湖都将在本座脚下颤抖!”
陈砚的目光落在教主眉心的朱砂痣上,那是血莲教历代教主的标记。他忽然想起《剑盟秘录》中的记载——初代盟主的师弟叛逃时,曾在剑盟后山立碑,碑文写着“剑本杀神,何需慈悲”。此刻教主的模样,与碑上的画像竟有七分相似。
“你错了。”陈砚将青萍剑插入桥面,七柄灵剑同时亮起,“裂天剑从未被真正折断。初代盟主斩的不是剑,是执剑人的妄念。”
教主狂笑着将残片刺入心口,鲜血顺着剑身流入忘川河:“妄念?本座这三百年收集的十万怨魂,就是最好的剑引!”
河底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无数具焦黑的尸体从水中浮起,他们心口都插着血莲教的骨剑。陈砚运转天罡剑阵,七柄灵剑组成北斗七星,将尸体定在半空。
“玄冰,冻邪祟!”
玄冰剑发出冰蓝色的光芒,河面瞬间凝结成冰,尸体被冻在冰层下,怨魂发出不甘的哀嚎。青鸾剑发出清越的凤鸣,剑气化作无形的屏障,将教主困在中央。
“雕虫小技!”教主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裂天剑上,“万魂幡,现!”
忘川河的冰层突然裂开,一面由无数怨魂凝成的黑色旗帜冲天而起,旗面上浮现出初代盟主师弟的虚影。陈砚的瞳孔骤然收缩——那虚影的面容,竟与教主如出一辙!
“这就是本座的真面目。”教主的声音变得沙哑,“三百年前被初代盟主斩去肉身,我便将神魂附在裂天剑上,每代教主都是本座的容器。”
陈砚终于明白,血莲教教主根本不是活人,而是初代盟主师弟的一缕残魂,借尸还魂至今。他将潮汐剑胎握在手中,海水凝成的巨龙虚影盘绕周身:“既然如此,今日就彻底了结这三百年的恩怨!”
教主挥动万魂幡,十万怨魂化作黑色洪流冲向陈砚。陈砚将潮汐剑胎刺入忘川河,海水巨龙张开巨口,将怨魂吞入腹中。潮汐剑胎发出清亮的龙吟,河水开始倒流,将怨魂冲散。
“不可能!”教主惊怒交加,“本座的万魂幡连初代盟主都无法破解!”
“初代盟主当年没下死手,是因为还念着同门之情。”陈砚将青萍剑刺入教主心口,金色的血液顺着剑身流入裂天剑,“但我不会重蹈覆辙。”
裂天剑发出凄厉的哀鸣,剑身浮现出初代盟主师弟的虚影。陈砚的识海突然浮现出三百年前的画面——剑盟后山,年轻的师弟握着裂天剑,眼中满是对力量的渴望,而初代盟主的剑正架在他的脖颈上。
“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初代盟主的声音带着无奈。
“岸?”师弟癫狂大笑,“剑本就是为杀戮而生!”
画面破碎的瞬间,陈砚将青萍剑与潮汐剑胎同时刺入裂天剑。三道剑意在空中碰撞,忘川河的封印符文逐一亮起,将裂天剑的戾气净化。教主的虚影发出不甘的嘶吼,最终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当陈砚再次睁开眼睛时,忘川河已恢复平静,裂天剑的残片躺在冰面上,剑身泛着温润的光泽。他捡起残片,发现上面刻着一行小字:“剑无善恶,持剑者心明而已。”
林梢和柳无涯这时赶来,看到陈砚手中的残片惊叹:“这是初代盟主的笔迹!”
陈砚点头,将残片收入怀中:“当年他将师弟的神魂封在剑中,是想有朝一日能唤醒他的善念。现在,该让这柄剑重见天日了。”
三人返回青萍镇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明镜亭前,老嬷嬷正带着孩子们晨读,书声朗朗。陈砚将裂天剑残片交给柳无涯:“去锁剑渊,把它和初代盟主的剑魂葬在一起。剑盟的历史,该由我们来改写了。”
林梢望着远处的七星楼,七柄灵剑的光芒在晨光中交织成彩虹:“那我们呢?”
陈砚笑了,目光扫过镇上的炊烟:“继续建剑亭,继续守护。江湖的故事不会结束,但至少,我们能让每个故事都有温暖的结局。”
(本章完)